收到消息的我很迷茫,我并不知道怎样将一部戏从剧本搬到舞台上。不过看了那么多场演出,我也或多或少学到了一些经验。我在playbill.com上发了一个招演员的广告。可能因为故事本身很有意思,几天之内我就收到了很多演员的报名邮件。因为没钱,租不起排练室,所以我只能选择在一个公共场所面试演员。那是一个写字楼的公共休息区,有一个很大的露天花园,环境很好,一天大概面试了近百名演员。第一次试镜之后,我选了一批看上去能够互相合作的人,邀请他们参加了第二轮的试镜。第二次的试镜同样也是选了一个公共场所,那是纽约中城的一个空中花园,在那里我又对演员们进行了俩轮试镜,寻找互相之间比较有默契的演员。最终我一共定下来了12个演员,以及一个剧务。选完演员后,我跟他们每个人都签了一份合同。因为从来没有制作和导演的经验,我在一个演员的建议下,邀请了Paul H. Bedard来做这部戏的导演。经过大家的通力合作,演出很顺利。
《北方》的成功演出让我坚定了信念,也与迪克森剧场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让我有了继续在美国制作戏剧的想法。我的舞剧《白纸(Tabula Rasa)》和话剧《我([ai])》也在迪克森剧场陆续上演。后来我又陆续向几个剧场投稿,2014年8月,《我》被布莱克剧院(Brick Theatre)选中,可以在那里公演三周。实习结束后,因为没有办到工作签证,我选择了回国。回国期间,我也一直没有放弃我的戏剧梦——在国内一直跟朋友们举办英文话剧的朗读会活动。
《我》剧照
《文字游戏》剧照
继续创作
2015年5月,我开始创作话剧作品《文字游戏(Word Play)》。这个故事是我根据之前在豆瓣上看到的帖子《那些无法用英文直译的词汇》改编而成。帖子的内容是一些选自各国语言的单词,这些词的特点是它们都有一些微妙的含义而无法在英文中找到直接对应的单词。
受到帖子的启发,我决定做一个小的练笔,就是给每一个词都写一个小故事,用故事去诠释这些词的含义。但是写到一半,我决定将这些小故事都串联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话剧作品——《文字游戏》。故事的男主角是一个词源学家,他在一个电影院认识了一个来自法国的女孩,两人坠入了爱河。然而不幸发生了,男主角得了脑癌。因为受到疾病的影响,男主角的记忆出现了紊乱。他开始遗忘很多事情,很多的词。由于不堪治疗对他的折磨,他决定放弃治疗,听天由命。在死之前,他希望跟女主角去旅行。在旅行的最后一站,他忘记了女主角。故事一共被分了十几场。每一场都是一个单词,通过男女主人公的表演来展现这个单词的意义。
我花了三四个月来写这部戏,完成之后我把剧本投给了迪克森剧场。剧场告诉我,它们可以让我在11月公演这出戏。收到通知时,我的实习签证已经到期,必须要回国。于是我只能联系之前合作过的导演和演员,希望他们能够参与演出。因为人在中国,很多社交网络的账号都无法使用,而且又存在时差,双方的交流变得困难。除了第一次的排练我是通过视频全程参与的,后面的一切我也只能通过邮件跟他们沟通。甚至正式公演我都无法参加,只能邀请我的一个朋友,全程FaceTime向我转播。
夏然与演员们一起排练
重回纽约
这次演出之后,我又对剧本进行了修改,投稿给纽约中城国际戏剧节(Midtown International Theatre Festival)。之后,我收到了入选通知,告知我会在3月进行三场演出。我与之前的演员和导演们联系,他们也愿意继续排练。然而在正式演出前17天的时候,我的女主角收到了一个电影的邀约,她决定退出。那时候身在国内的我,正在等待特殊人才的签证结果,也没有办法来美国处理这件事。
于是我只得给我所有认识的演员发邮件,希望能有人参与演出。幸运地是,我很快就收到了之前合作过的一个女演员的回复,她答应来帮我演出。非常巧合的是,她恰好和剧中女主角一样是个法国人;更难得的是,她和男主角之间的互动十分默契,虽然时间有限,两人的排练效果很好。今年3月我的签证办下来了,我又回到了纽约,在剧场现场指导了这部剧的第二次公演。演出很成功,受到了很多影评人的好评。演出结束后,这部作品又收到了镭射戏剧节(Radioactive Festival)的邀请,它们今年的主题是庆祝女性剧作家,《文字游戏》将于5月在纽约再次上演。
我现在已经拿到了特殊人才的签证,未来三年我将留在美国继续我的戏剧梦想。我很感激一直以来与我合作的演员和导演,他们教会了我很多;而在不断的演出中,我也在不断完善自己各方面的能力。我也很感激我的父母,他们开启了我对戏剧的热爱,并一直支持着我去追寻我的梦想。希望每个有梦想的留学生都能够通过努力,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只要坚持,梦想最终会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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