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月“短命”叛变
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一直延续到1995年,萨达姆对女婿的“青眼有加”惹恼了家里另一个人———大儿子乌代。
“一天,我们家正收拾行李打算出门旅行,乌代突然来了。他笑容满面地对侯赛因说,他在我们出游的路上,安排了两个刺客……”
凛凛地打了一个冷战,侯赛因皱起眉头看着乌代得意离去的背影,拨通了弟弟萨达姆·卡梅尔的手机。
1995年8月7日午夜,几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拉哈德的家,夜幕沉沉中,轿车越过伊拉克的边境,一路开到了约旦首都安曼。轿车后坐上,拉哈德和拉娜用颤抖的手,掩住孩子们的嘴巴,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响声。
听到自己的女婿和女儿,在约旦宣誓“摧毁萨达姆政府”,萨达姆震怒了。他把这群人称作“犹大”,恶狠狠地诅咒他们受到惩罚。
那一边,在约旦的拉哈德姐妹,不比父亲开心多少。她们吃不惯约旦菜,不喜欢当地人,于是愈发怀念在祖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日子。
姐妹俩暗中吹起“枕边风”,把乌代煽情的信,拿到卡梅尔兄弟面前。“大家都是血亲,爸爸总不会对卡梅尔兄弟俩下毒手,你们只要回来,我们既往不咎!”这样的话语,打动了卡梅尔兄弟,他们在约旦没坚持到6个月,就灰溜溜地回到祖国。
13小时血腥屠杀
拉哈德和拉娜在回程途中笑着谈论父亲,谈论家里其乐融融的聚会,谁也没意识到,她们这一回去,就直接走进死亡的深渊。
大伙儿到达伊拉克边境时,乌代已经等了很久。他“迫不及待”地拥抱着妹妹和妹夫,并把他们送进萨达姆行宫的豪华客房。
回家的喜悦很快被疑惑冲淡了,客房里许多古怪迹象,让曾当过“国防部部长”的侯赛因·卡梅尔一眼看穿乌代的把戏。房间里隐藏着许多麦克风、监视器;门外的保镖,换班比平时都勤快;拉哈德、拉娜和孩子们,被召回萨达姆身边———这哪里是招待女婿,分明就是看守犯人。
幸好卡梅尔兄弟跟随萨达姆多年,了解他“给自己留后路”的习惯。兄弟俩撬开书架后面的一条密道,瞒过保镖的眼睛,逃到姐姐伊哈姆家里。
但萨达姆没打算放过“叛徒”们。一支由侯赛因·卡梅尔亲自组织、训练的共和国卫队,将老上司藏匿的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
枪声,凄厉地响起来,从凌晨4点一直延续到下午5点。侯赛因·卡梅尔射出冲锋枪里最后一颗子弹,无计可施地从别墅里走出来,一瘸一拐拖着被打伤的腿,央求卫队枪手放过自己的家人。
又一阵撕裂心扉的枪声,子弹在侯赛因背后“咻咻”乱飞,血花四溅在别墅的每个角落。不远处的一辆银色奔驰车上,坐着乌代和库赛,他们一边闲聊,一边漫不经心地透过车窗,“监督”这场“清理门户”的行动。
等消息传回巴格达,拉哈德和拉娜都傻了,姐妹俩泪流满面,拖着7个尚不懂事的小娃娃,求老爸替孤儿寡母们出口怨气。
这一回,“慈善的爸爸”可没顾虑到女儿的心情,“直蹩蹩”一句打断了她们的哭音:“别找了,就是我下命令干掉他们的!他们向西方人泄露了伊拉克武器系统的机密!”
许多年过去了,拉哈德和拉娜回忆起那段痛心往事,都不敢说爸爸半个“不对”。她们只会低垂下眼睛,用压抑的嗓子重复一句话:“那是心口尖上最深最痛、多少年都不会结疤的一道伤!”
15岁“和亲”
在萨达姆的家族中,女人们吃得好、穿得好,就是最大的福气。想张嘴发表自己的意见,绝对被萨达姆一个瞪眼吓回去。即便是萨达姆最喜欢的两个女儿,拉哈德和拉娜,也不敢违背父亲的一句话。
1982年,这对“姐妹花”第一次穿上薄纱礼服,涂着妈妈的名贵口红,亭亭袅袅地出现在年度家族大聚会上。几乎在同一时间,萨达姆捕捉到自己的表兄弟侯赛因·卡梅尔·哈桑,和萨达姆·卡梅尔·哈桑热辣辣的眼光。不到半年的时间,拉哈德就被父亲精心包装,当作“礼物”送进卡梅尔的府第,那时拉哈德才15岁,管她的丈夫叫“叔父”。
娶到年少貌美的妻子,侯赛因·卡梅尔·哈桑自然对“岳父大人”言听计从,巴不得掏出整颗心给萨达姆看。1991年海湾战争之后,萨达姆把伊拉克战后重建的“重担子”全权交给女婿。
“当时,侯赛因向爸爸保证,能在45天内让伊拉克重新恢复正常,他真的做到了!”拉哈德回忆,“爸爸非常高兴,一直升他的职,国防部长、监管石油部,最后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研究工作。连侯赛因的弟弟萨达姆·哈桑,也当上了秘密策划部的部长。”
又过了半年,拉娜和萨达姆·卡梅尔·哈桑配成了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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