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曼在罗维尔监狱算是混的不错的,她2013年出狱时带走了3年刑期内挣的6000美元——主要通过跟寂寞男囚通信、买卖违禁品、和狱警发生性关系赚取。她对记者说的这番话很有代表性:“我的‘男友’会给我香烟。尽管我恨他,无法忍受他,每次都痛哭,但没有人会说出来…… 如果我被关进禁闭室,我会失去财产,不能给家里打电话。这是一个‘双输’的结局,所以没人会说出来……而且没人会相信你。”
她接着愤愤道:“我们是猎物。和他们比,就好像一头狮子和一群羚羊。”
“监狱前监察员与污点官员关系很铁”
囚犯能从监狱黑市赚到钱,官员就更不用说了。香烟,是这里另一种货币,一条能赚上千美元。
账是这样算的:一支香烟卖10美元,一包就是200美元;一条10包,就是2000美元。牌子不同,有时候赚得更多。有人把一支烟拆了,重新卷成6到8支,每支卖4到5美元。
官员为女囚走私香烟,这是公开的秘密。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在职官员如此描述交易过程:“周二,一名官员给一名女囚送来奶酪汉堡;周三,这名官员到女囚室,与女囚发生关系;周四,女囚得到这一周的香烟;周五,女囚卖掉香烟,买来女性用品。”除了香烟,官员们还走私毒品和处方药赚外快。
食品也是稀缺商品。卫生部门前两年的检测报告显示,囚室和食堂都存在寄生虫。去年夏天,有两人因向监狱系统提供变质肉类而获刑,此案涉及数百万美元的回扣。监狱厨房工作人员称,他们得到指示,通过涂抹大量蒜泥来掩盖腐肉的臭味。一名曾在厨房帮厨的女囚说,她的任务常常是从食物中清除蟑螂。
因为担心吃食堂饭菜生病,女囚们不得不绞尽脑汁进行非法交易,挣钱购买监狱小店里的食品。前面那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称,违禁品交易在罗维尔每天都在进行,“时时刻刻”。
对于眼皮底下发生的这一切,监狱前监察员安吉丽克·穆娜林心知肚明,但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几乎在罗维尔监狱工作了一辈子,职责是调查监狱里发生的一切违规行为。曾在此服刑的克里斯蒂·哈珀说,她多次向穆娜林报告女囚和狱警间的非法交易,甚至明确告诉其时间、地点,她只要去看一眼就能抓个现行,“但她无动于衷”。
“她和所有污点官员都关系很铁,因为他们是同学,出生在同一个县,从小一起长大。”哈珀说。穆娜林接手的投诉案件不是被定为“查无实据”,就是“交由监狱长”处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去年1月,佛罗里达州劳改局换了领导,下决心让罗维尔监狱改头换面。新监狱长安吉拉·戈登说,其实监狱的状况不像囚犯们控诉的那么糟,“她们就爱撒谎”。不过,她已经采取措施治理整顿,一切正在步入正轨。“我让每一名官员每天都对着镜子自问:‘我是否尽职了?’”戈登说。
可受访的女囚,包括戈登走马上任后出狱的囚犯,并不认可新监狱长的评判。她们说,暴力、虐待、腐败仍在继续。热播美剧《女子监狱》为观众呈现了一个充满罪恶的女子联邦监狱。而看过此剧的罗维尔女囚却称,与现实中的罗维尔监狱相比,剧中的虚拟监狱简直就像一个充满温情的“乡村女子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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