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学上,边缘性人格是一种介于健康、忧郁症、精神官能症和精神病四者边缘间的患症,主要特徵为在精神上和行为上同时出现极端对立的表现。他们和一般人一样有健康的部分,具高度说服力和领袖特质,但也存在极端破坏性行为的能力。希特勒被认为具边缘性人格,如今,美国大选共和党总统参选人川普似乎也被贴上了这个标籤。
随着美国选战接近,川普在共和党提名战中领先的优势持续扩大,他是否真的会与民主党希拉蕊对峙角逐美国总统大位,已成为全球瞩目焦点,那些曾把川普当成笑话的欧洲舆论和政客,此刻更精神紧绷。
英国是欧洲第一个对川普偏激言论表达公开不满的国家。英国作家JK罗琳率先在去年底推文指称川普比她小说《哈利波特》中的虚拟人物佛地魔还要邪恶后,超过57万英国公民连署应禁止川普入境英国,迫使英国国会在今年1月花了大半天时间,就此举行辩论。最后可以想像,务实的英国人,当然不会与在苏格兰有大笔投资的川普正面交峰,禁止他入境。一场民主程序走下来,英国国会反被川普讥笑没事做,「花那么多时间讨论我!」。
川普效应在欧洲并未因此告终,他也未节制封口。他告诉欧洲媒体,德国总理梅克尔对难民採取门户开放政策是错误的,指称难民危机可能导致革命,终结欧盟和欧洲;法国政府若允许民眾带枪,巴黎恐攻事件死伤就不会那么严重。他对从克里米亚半岛遭俄罗斯併吞后,与欧洲关系陷入冻结的俄国总理普丁则表现出「英雄相惜」的爱慕之情。
从英国、德国,扫到法国,凡此种种,川普如何不让欧洲主要国家的政治精英恨得牙痒,却又莫可奈何。
去年11月巴黎恐攻前,川普曾在9月底指出,难民危机是史上最伟大的战术,因为难民中可能藏有伊斯兰国(IS)成员,当时大家认为他是危言耸听,但后来调查证明,参与巴黎恐攻的恐怖分子中确实有从土耳其走希腊巴尔干半岛路线,假冒难民渗入欧陆心臟的IS成员。如此看来,说川普仇外无知,制造恐惧政治,似乎也不全然。
这些放诸在当前政经情势摆盪不定的欧洲,正是欧洲政客和舆论精英对川普在此刻最感威胁的主因之一。在此前提下,欧洲舆论给川普戴上了一顶民粹主义的大帽子。向来持平稳重的《金融时报》专栏作家沃尔夫罕见炮轰川普唤起恐惧、仇恨,是希特勒崛起,指称他若当选美国总统,将是「全球灾难」。沃尔夫虽具犹太背景,但他如此不保留地攻击一个大西洋彼岸的政客,依然令此间熟识他的人,感到托异。
川普在这里带出了两个问题。第一,美国人为什么支持他;第二,欧洲为什么那么怕他。美国人喜欢支持赢家和展露信心的人;川普或许无从政经验,但他是成功精明的商人,知道如何透过经营理念把事情打点好;他比传统政客知道如何运用媒体做秀。对于向来倾向支持弱小,凡事讲求传统和制度的英国和欧洲主要国家,这些都是很难理解,或者能理解但难接受的事实。
然而,真正令欧洲感到紧张的应在于川普现象凸显了当前发生在欧洲的民主迷失,以及孤立主义復活的现况。经济持续挫败不振和无法有效阻挡的难民潮,让欧洲人对未来普遍充满不确定感,民主似乎已失效,方向和方法到底在哪里,大家都在寻找答案中。
川普的言行让申根协议几已名存实亡,亟欲避免欧盟解体的欧洲看到了目前最令人担心的保护主义和孤立主义的兴起。这样的一个人,若成为民主世界中最重要的国家元首,会產生什么样的后果呢?川普崛起不仅因为他的蛊惑言行,他反映了当前人们对政治的失望和对世界秩序重组的恐惧,这才是攻击他的人不应忽视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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