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裔高富帅医生保罗(Paul Kalanithi)曾是美国史丹佛大学一名才华洋溢的神经外科医生。有天他像往常一样检查CT报告,看到肿瘤长满肺部,压迫到了嵴椎,这样的报告他已经看了太多。只不过,这次是他自己的报告,他罹患肺癌晚期。当时,他只有36岁。
那一刻,他想像的未来,好几年的努力和成果,瞬间在眼前破灭。保罗以往的生活只有事业,一週工作100小时,午夜离开医院时经常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一进家门倒在地上就睡着了,早上5:30再爬起来去上班。原本想着,熬过了这个阶段就可以享受生活,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生活,他就必须学习怎么面对死亡。
保罗没有像有的病人会愤怒说为什么是我?而是平静地接受现实,他见过了太多死亡,只是这次轮到了自己。起初他只想着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劝同为医生的妻子改嫁另谋幸福,后来因治疗出现了效果,他才又重燃希望,也对「时间」产生了新的感受,并思考着如何善用活着的每15分钟。
保罗哭过、痛苦过之后决定「尽管我正在走向死亡,但只要还没到离开的那一刻,我都要好好地活着。」他接受治疗,并奋力写书,他从病人的角度反省医患关系,病情好转时甚至回到手术室,忍着病痛连续做10几个小时的手术。他坦然面对死亡,但也努力地活着。
保罗在最煎熬的时候,心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我已经没法继续下去。我会继续走下去。」
保罗和白人妻子露西(Lucy Kalanithi)商量是否要按原计画生一个孩子。妻子担心和孩子告别,会让他离开时更痛苦。保罗却说:「如果真是那样,难道不是件美好的事情吗?」在他看来,生活并不是为了逃避苦难,而是为了创造生命的意义,苦难本身或许也是一种美好。后来保罗去世时,女儿凯蒂(Cady)只有8个月大。
保罗不知道的是他所着作的《When Breath Becomes Air 当唿吸化为空气》登上了各大畅销书排行榜首位,成为今年1月全美最受关注的着作。他在书中最后一段话是写给女儿的:「尽管我们的生命只有很短暂的重合,但当有一天,妳审视自我,问自己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请别忘了,妳曾让一个即将死去的男人充满了幸福,这种幸福让人不去奢望更多,而是沉静下来、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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