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哪个城市像迪拜那么夸张,用那么多21世纪的国际劳工填满一个大富大贵的空间。在机场“星巴克”倒咖啡的女青年是菲律宾人或者尼日利亚人。在卫生间拖地的是尼泊尔人,或苏丹人。在高速路上向迪拜市中心疾驰的出租车司机来自巴基斯坦北部,或斯里兰卡,或印度南部的喀拉拉邦。这些国际劳工们必须竭力处理一宗不可避免的得失交易:用感情的损失换来物质的收获。图为工人们在打扫一处建筑工地,背景中,世界最高的建筑——哈利法塔如刺刀般挺立。这些劳动者大多来自巴基斯坦和印度。
阿联酋的正午时分是菲律宾的下午四点,这意味着特蕾莎·克鲁兹家的老大老二该已放学,回到了抚养他们的姨妈家里。特蕾莎住在迪拜——阿联酋人口最多的城市,离菲律宾6900公里远。她39岁,在迪拜一座豪光闪烁的大型商场某分区做服装店售货员。丈夫路易斯,和她一样已离开菲律宾多年。“离家前我听说过许多关于‘外国’的事。”特蕾莎告诉我,“我听说,一到了‘外国’,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人们口中的“外国”就好像自成一个国家,一个源源喷涌美好物品的地方:金手镯,高露洁牙膏,盐渍牛肉罐头。图为在丽思卡尔顿五星级酒店,这名“泳池大使”每天的工作职责就是服侍需要饮品的游泳者。他是一名刚到迪拜不久的临时工,来自加纳。
为了改善生计而迁移的举动,同人类历史本身一样古老。但时至今日,跨国移民的人数之巨很可能是史无前例的。每一天、每一小时,都有庞大的人流和金钱流在活动,其全球范围内的复杂多变性不下于天气系统。资源相对匮乏的国家输出志向远大的贫苦劳工,以之换回赖以发展的金钱。图为迪拜世袭统治者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酋长的照片显眼地摆在迪拜购物中心内一家杯蛋糕店的柜台上。由于有太多不同国家的人来这里工作、进餐、购物,迪拜市最通行的语言是英语,而非阿拉伯语。
这种收入以汇款的形式由打工者传给家人,有的通过电子银行服务即时完成,有的则托人亲手送达。通过无数人的涓滴累计,这类汇款如今构成了流入发展中国家的庞大资本。在许许多多涌出钱财的地方——最富裕的、肯为生计窘迫的外国人提供工作的国家——当中,居于榜首的是美国。但是,世上没有哪个城市像迪拜那样,用那么多21世纪的国际劳工填满一个大富大贵的空间。如果你以常规方式抵达——下飞机穿过其广大的国际机场——你在走到路边的出租车停靠点之前就能碰见上百个像特蕾莎和路易斯那样的打工者。图为公司的巴士于清晨开动,将迪拜的外籍劳工在集体宿舍与工作场地之间来回运送。这批累得两眼发直的工人正在返回宿舍的途中。
在机场“星巴克”倒咖啡的女青年是菲律宾人或者尼日利亚人。在卫生间拖地的是尼泊尔人,或苏丹人。在高速路上向迪拜市中心疾驰的出租车司机来自巴基斯坦北部,或斯里兰卡,或印度南部的喀拉拉邦。图为一名男子拎着条鱼走过卡塔尔一家雇主提供的宿舍楼。在海湾诸国,大多数底层外籍劳工在公司宿舍与工友合住,或以其他方式凑合。无论采取哪种方式,居住条件最好时也只能算勉强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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