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口不过3.2亿,却有7000万人有过某种犯罪记录,2000万人被定过重罪。这是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本月初的最新讲话中援引的官方数据。“美国刑事司法出了大篓子,这在美国已是共识,国内竟然许多人不信。”11月4日,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何兵在微博上转发了纽约时报有关报道的截图,表示自己一再揭批美国重刑主义,是因为中国正奔向重刑主义。
何兵援引的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从纽约时报11月2日的这篇报道看,奥巴马援引这些数据,是为了再推刑事司法改革。奥巴马周一要求,联邦机构停止在申请之初询问潜在雇员的犯罪记录。
10月18日,何兵教授在腾讯《大家》上发表了文章《司法制度:美国不是好榜样》,将美国司法制度从律师、警察、判例法、监狱等方面批判了一番,引来了另一位法学教授的抨击。华东政法大学教授童之伟称何兵教授的文章“儿戏都算不上”,并逐条驳斥了何兵教授对于美国司法体系的批评。
美国刑事司法的问题,也许确如何兵所说,国内许多人不信。但美国犯罪率高,国人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就在今年5月6日,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发布微博,称近十年来,“美国人犯罪率持续下降”。以暴力犯罪看,2013年比1994年少了三分之一。然而,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发布的2014年《统一犯罪报告》统计显示,2013年美国共发生116万多起暴力犯罪案件,平均每十万居民中发生367.9起暴力犯罪案件,这个数字依然惊人。其中,谋杀、误杀和过失杀人案件约1.4万起,强奸案件约7.9万起,抢劫案件约34.5万起,严重暴力伤害案件约72.4万起。
枪支泛滥恐怕是重要原因。数据显示,美国每年大约有3万多人死于枪口之下。但问题恐怕不止于此,以医患矛盾为例,观察者网曾经报道,2014年刊登于Journal of Emergency Nursing期刊的论文显示,有近80%护士在过去一年内受到病人或家属的攻击,其中身体暴力占29.9%。
甚至有一个犯罪记录查询网站CrimeReports,与美国各地政府部门和警察、法院等合作,建立基于地理位置的犯罪记录数据库。就在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发微博向中国网民解释的今年5月,美国首都华盛顿的犯罪记录(下图)如此密密麻麻。图中这些记录包括性犯罪、偷窃、偷车、攻击、抢劫和入室抢劫。
不过,认证为美国WestConn律师所合伙律师的Kevin在微博上对此表示,美国的法制严厉,地铁逃票,鲁莽驾驶,高速路超速,把未成年孩子单独留在家,夫妻之间严重吵架推搡等等,都有可能留下刑事犯罪记录(criminal record),所以7000万这个数目并不是没有依据的。
还有一些微博用户也为美国辩护:“不依靠重刑治国怎么会有文明社会”,“美国法制严厉,可执法都有根有据,且各种法律都是经过国会和各州议会民主制定”。
美国监狱关押220万人入狱,但犯罪率至今仍居世界前列。也有一位网友@还在睡也没啥不好 讨论到美国重刑主义背后的学理因素。这位网友指出,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学者Garry Becker给出了一个威慑模型,说了几种常见的威慑因子对抑制犯罪的作用,比方说增加警力,提高逮捕率等等,被许多学者在著作中推崇使用,然而这两年哈佛的学者却提出威慑模型实际上并不能真正起到抑制犯罪的效果,论文题目大概是What Do Economists Know About Cr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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