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世家,银行家爷爷是启蒙老师
30多年前,每月总有一个周末,一对祖孙会穿着他们最好的衣服,光顾上海淮海中路那家红房子西餐厅,吃一顿西餐。对孩子来说那是难得的节日。尽管1949年前当过银行家的爷爷此时手头拮据,每次只能点简单的食物,却总是很认真地教他如何用刀叉,把这件事做得极富仪式感。
在用餐的同时,爷爷还会给孙儿讲些十里洋场的逸闻和自己做过的事。孩子年纪还不大,听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总觉得银行家这个职业似乎很神秘,挺好玩儿的。
你已经猜到了,那个孩子就是包凡。
硬邦邦的“guanxi”:通吃华尔街的包凡
1993年从挪威经济管理学院硕士毕业后,他进入了华尔街的摩根士丹利工作。在那里他真切感受到了华尔街对美国的功用——金融对整个经济的影响力犹如心脏对身体的影响力。《华尔街之子摩根》一书令他读懂了银行家在美国崛起中扮演的角色。老摩根的名言“以一流方式,做一流生意”,令他莫名触动。后来他离开了摩根士丹利,在瑞士信贷延续银行家生涯,直到2000年。
根据《财经天下》此前的一篇报道,在那7年里,包凡做过多家跨国公司的财务顾问,包括加拿大贝尔、瑞士诺华制药、挪威RPR等公司。他帮这些公司进行资金募集、银行借贷、并购以及重组工作,为客户融资超过70亿美元,进行国际并购超过600亿美元。
从2006年的当当网、千橡互动,2007年的巨人网络,2008年的暴风影音,2009年的开心网,2010年的神州租车、奇艺(后改名为“爱奇艺”),2011年的京东商城、聚美优品、大众点评、赶集,2012年的优酷土豆,2013年的百度、PPS、阿里巴巴、酷盘、奇虎360,到2014年的腾讯、京东以及陌陌,一系列融资、并购、入股、上市行为的背后,始终都有华兴资本的身影,其已经完成的200多宗交易,总额超过200亿美元。
而恰恰是多年在华尔街结下的人脉,才让包凡有能力成为“中概股”的引路人。
曾深耕科技企业,专注创投公司
虽然在彭博引用的自述中,包凡似乎是把互联网放到了投行的对立面。然而,实际发生的事情却恰恰相反,包凡的投行业务与中国互联网产业的蓬勃发展密不可分。可以这么说,包凡帮助中概股打通关节,而中概股却也以特别的方式为包凡提供了一片舞台。
不过,包凡能够成就这些中国的创业企业,却并不是偶然。可以说,早年在高科技企业中的宝贵经历才造就了他对创投企业的敏锐嗅觉。
他是在2000年加入亚信科技的,担任首席战略官,负责投资、并购及战略合作业务。1993年,这家公司由田溯宁和丁健在美国创立,1995年中国公司成立,几乎可以算作中国互联网公司的“鼻祖”。2000年,亚信成为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第一家中国高科技企业。因为先后承建中国电信、中国联通、中国移动、中国网通等六大全国性Internet骨干网工程,亚信被称为“中国互联网的建筑师”。
在亚信那4年,包凡接触了许多中国本土的高科技创业公司。这些公司成长速度都非常快,增长率达到百分之几百,这一现象在传统产业是看不到的。但是没人从投资银行的角度给他们提供帮助。
创业公司这种现实的需求使包凡萌生创业的念头。2004年,他离开亚信,创立华兴资本。
要做中国的投行,不参与A股市场怎么行?
尽管华兴早已取得了港股和美股的牌照,但能够参与A股市场却才是包凡真正的夙愿。在频繁送中国互联网企业去美国上市后,包凡说自己逐渐认识到,在美国市场上,华兴永远只会是配角和外人的角色。他希望再度和这些老客户绑定,回归到母国资本市场中。
但是,现在摆在华兴面前的一个关键问题是,政策开放的遥遥无期,A股券商牌照的计划暂时还没有进展。而一些国内的券商早已经接拆VIE的案子接到手软。除了和中信证券合作弥补牌照空白,围绕A股业务,华兴正在国内寻求更多的合作方。“在政策允许的时候,我们会积极争取牌照。”包凡对记者说。
新成立的A股团队是华兴建立A股能力非常重要的部分。团队成员的简历显示,这些新员工们均出自国内知名券商,多为保荐代表人或准保荐代表人,且在A股的IPO战场上已是战功赫赫。此外,还有专人负责新三板业务。
从平安证券过来的魏山巍是A股团队的负责人。他要做的事情是从参与私有化阶段开始,一直到国内上市后的市值管理阶段。在第一财经8月底对他进行的一次专访中,他对记者说,A股的市值管理中,机构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帮公司做股价。但正常和健康的市值管理应该是伴随着公司的战略和整体的成长带来的市值成长。
大家姑且可以把这理解为价值型的市值管理模式,A股和美国资本市场的估值体系存在很大差异,显然,这是华兴的美式做派之一。
专访期间正值大盘从5000点断崖式下跌之际,剧烈的动荡对于拆红筹的企业来说,心理层面多少会有影响。包凡的理解是,A股正在经历从旧体系向新体系重构的过程,一定会有不适应的过程。比如这一次的下跌,无论是投资人还是监管者,都是第一次学会面对杠杆。但他同时表示,自己担心的是不同的人会对A股的波动得出不同的结论,将改革的阵痛理解为改革本身的问题,让改革走回头路。
包凡也说自己对A股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比如某某公司的市值为何能够上千亿;一家创业板公司的估值明明已经很高了,投资人为什么还蜂拥而至。但他不排斥给自己“洗脑”。
“我最近想看点金融历史的书,我们现在处在很有意思的时候,金融风暴之后,全球进入量化宽松的时候,利息已经很低了,好比一个病人,一直在给他打激素。下半年美国开始加息,不打激素了,这对于全球金融市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改变。把水龙头关小了,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朝什么方向走?我想看看金融史上有没有参考,哪一个阶段和现在是相似的,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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