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斯大林的名字在俄文中是“钢”(сталь)的意思,象征他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也确实如此,在斯大林一生中,有许多事情表明他的意志有钢铁般坚硬,有岩石样顽强。有两件事足以说明之。
1941年冬,在德军兵临莫斯科城下的危急关头,苏联党和国家的重要部门都迁出首都,疏散到后方的古比雪夫城,甚至连列宁的遗体水晶棺也迁到了那里。但斯大林却拒不离开首都莫斯科一步,以显示他与莫斯科军民一块坚持战斗的决心。
当11月7日十月革命节来临时,在克里姆林宫也听得到德军在几十公里外的隆隆炮声。在此情景之下,斯大林出人意料地提出,要在十月革命节当日在红场举行阅兵式。这让苏共其他领导人感到十分震惊:德军的飞机几分钟即可飞临红场上空,而竟然要在此时举行阅兵!但斯大林坚持这样做,而且阅兵后立即把参加阅兵的部队直接开上了战场。
苏德战争初期的这两件事儿,足以表现出斯大林的钢铁意志。但斯大林这块“钢”,也有其另外的一面,他也需要感情的润泽和慰藉。所以在斯大林的一生中,感情生活也是颇为多样的,情感经历也是相当丰富的。过去,这是领袖个人生活的秘辛,是很少为人们所了解的,也是禁止人们谈论的。在如今的俄罗斯,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早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话题。
斯大林一生中有过两次正式婚姻,第一次是在1906年,这年他27岁,与家乡格鲁吉亚的一位女子叶卡捷琳娜·斯瓦尼泽(1885—1907)结婚。但只过了一年,该女就因伤寒去世。斯大林与叶卡捷琳娜·斯瓦尼泽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雅可夫·朱加什维利,后在苏德战争中被德军俘虏,在德军集中营牺牲。斯大林同这位格鲁吉亚女子生活时间虽不长,但同她的亲属们的恩怨纠葛,却纠缠拉扯了数十年,他这位妻子的亲属和家庭成员,在1930年代的“大清洗”中都遭到了悲惨的命运,包括妻弟和妻弟媳等家人,均在清洗中遭到镇压。
斯大林的第二次正式婚姻,是1917年3月,即二月革命后,他从流放地回到彼得格勒,住在一位战友阿里卢耶夫家,爱上了这位战友16岁的女儿娜杰日达,并于1918年与之结婚。斯大林与娜杰日达·阿里卢耶娃育有一男一女,男孩瓦西里,生于1921年,女孩斯维特兰娜,出生于1926年。娜杰日达性格独立,不仅有自己的家庭生活方式,对政治问题也有定见。她趣味优雅,与布哈林颇谈得来,两人有较深的友谊。而1920年代末斯大林在反“右倾”斗争中对待布哈林的手段,使妻子颇为不满。加上在家庭生活和人际关系处理上同斯大林产生龃龉,在1932年十月革命节后,与斯大林发生争吵,于11月9日晚回家自杀。当时她才32岁。斯大林时年54岁,据说,埋葬妻子时,斯大林连坟地也没有去。
Nadezhda Alliluyeva (资料图)
长期以来,人们对斯大林个人生活的两个时期,一直存在着不解:一是青壮年时期,当第一个妻子1907年去世时,斯大林年仅28岁,尚是青春盛年,而他到 1918年才与娜杰日达结婚。这11年他是怎么度过的,人们是不了解的;二是中年时期,当第二个妻子1932年自杀时,他才54岁,当时斯大林尚属中年(按照世界卫生组织新颁发的标准),且身体强健,而此后他也没有再婚。从这时起,直到他年1953年逝世,这21年的鳏居生活,他又是如何度过的?人们同样不知情。
Nadezhda Alliluyeva (资料图)
在苏联时期,对领袖个人的私生活,向来是禁止谈论、也禁止研究的。苏联解体后,上世纪90年代,俄罗斯史学家对此展开了深入而又详尽的研究。斯大林这两段累积起来长达32年的单身生活的情况,不再是谜。
先看青壮年时期,即1908—1917 年那个阶段。据沙俄巴库密探局1910年报告,当时朱加什维利(斯大林的真实姓氏)同一个叫斯捷芳尼娅·彼得罗夫斯卡雅的妇女同居,这是来自赫尔松省的一个贵族女子,朱加什维利称她为妻子,并向当局申请允许他们结为合法夫妻。但不久,斯大林被流放,这个彼得罗夫斯卡雅后来命运如何,人们不得而知。在斯大林当时所在的流放地,警察局登记薄显示,1911年2月,朱加什维利与一个叫谢拉菲玛·霍罗申尼娜的女人结婚,该女也处在流放当中。1911年6月,朱加什维利又被迁居莫斯科以北数百公里的沃洛格达。警察局的记录显示,在这里,他同一位叫彼拉季亚·阿努弗利耶娃的女人有来往。不久,斯大林又离开了沃洛格达。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中断了。1914年,斯大林在土卢汗流放期间,又与莉季娅·彼列普里吉娜同居,生了一个儿子叫亚历山大(1917—1967),孩子是用朱加什维利这个姓登记的。但后来又更改了,使用的是继父的姓达维多夫。
中年丧妻,是人生的一大不幸。斯大林自1932年丧妻以后,一直没有再婚。人像钢铁一样坚强,也须有女人的慰藉与照料。像斯大林这样的人,虽然不缺乏日常生活的安排与照料,但与有没有亲近的女人在身边,完全是两回事。事实上,斯大林丧妻之后,从1930年代初到1950年代初逝世,一直也有亲近的女人在身旁。据俄罗斯学者研究,居于首位的,是苏联大剧院的歌剧演员薇拉·达维多娃(1906-1993)。我国早在80年代就出版了她的回忆录《克里姆林宫大墙之内》(华夏出版社,1988),她在书中详述了她与斯大林交往的历史。这是我国读者早已知道的。另外,还有俄罗斯国家大剧院芭蕾舞演员玛莉娜·谢苗诺娃(1908-2010)和莫斯科艺术剧院功勋演员阿卢·达拉索娃(1878-1973)。除此之外,还有卡冈诺维奇的侄女罗莎·卡冈诺维奇。卡冈诺维奇 1930年代在党内一度位居第二,他主要从政治考量,把侄女引荐给了斯大林。人们所知的伺候斯大林的最后一位女人,是其家里的工作人员瓦莲基娜·伊斯托维娜。人们从薇拉·达维多娃的回忆中知道,斯大林每每希望与她们之中哪个人会面时,总是很有礼貌地在电话中邀请道:“请您到我这里来喝红酒好吗?我这里有上好的格鲁吉亚红葡萄酒。”通常,这样的邀请是不会被拒绝的。邀请者都会凭着特别通行证,赶往克里姆林宫或者孔策沃的领袖别墅。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