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选者得以合法“翘班”
按照相关法案,只有35岁以上、生于美国并在美生活了14年以上的美国公民,才有资格接任总统。至于“指定幸存者”,多半会在总统继任顺位表上的17人名单中选出。
耐人寻味的是,“指定幸存者”多数是内阁中排名靠后的部长,他们的日常工作与国家安全通常没有半点交集。即便在美国,许多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就拿安东尼·福克斯来说,此君是美国现任运输部长,也是2015年的“指定幸存者”。
NPR的主持人听说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开玩笑?发动核报复,杀死数百万人的决定掌握在交通部长手里?”他就此询问了托马斯·里德,后者的回答是:“为什么不呢?交通部长不比其他人笨。”“问题不是他够不够格接任美国最高统帅,而是和谁相比——和艾森豪威尔比,他可能不够格,不过和斯大林比,他应该还不错。”
里德答曰:“美国总统是民选的,而‘指定幸存者’是总统挑的,因此,‘指定幸存者’也可算是美国人民选出的。选出来的人有好有坏,这就是政治。”
有些“指定幸存者”告诉NPR,出席国情咨文演讲其实很痛苦,因为听众必须长时间做出专注的样子,以防被摄像机抓现行。相比之下,做“指定幸存者”要容易得多。
据说,有人在获得这份临时工作后,径直跑去加勒比海度假,政府没有埋单,因为此人只是将这一天加入了休假计划中。还有“幸存者”利用这一天的空闲搬家,当他把家什运到小货车上时,来自特勤局的精兵一直在旁如影相随。
也有人对国情咨文会议充满向往,却意外地被赶出会场。现任纽约州州长科莫担任克林顿政府的住房部长时,曾两次担任“指定幸存者”。他告诉《纽约每日新闻》,被特工、装甲车、电台和军事装备包围时,他很难不去想象最糟的结果。科莫始终不知道自己被选中的原因。第一回,他在纽约的餐馆吃饭;第二次,他在弗吉尼亚家中和3个女儿待在一起。科莫很希望在国情咨文演讲的现场露脸。“那是个重要的夜晚,令人兴奋。但我必须服从命令。”
过一把短暂的权力瘾
2000年担任能源部长的比尔·理查德森被指定为当年的“幸存者”。得知消息后,他忐忑不安:“我记得自己说,天啊,我知道(危机)不会发生的。不过,如果真发生了怎么办?”总统发表国情咨文当晚,理查德森并没躲进抵御核辐射的掩体,而是待在马里兰州一座小城,与友人共进晚餐——不用说,房子周围都是特工和车辆。他抽着雪茄收看了国情咨文演讲的实况直播,一切安然无恙地结束后,他如释重负地灌下了一大杯酒。
政治剧《白宫西翼》中,也提到了“指定幸存者”。剧中的总统告诉农业部长,后者将被送到秘密地点。如果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总统给“继任者”的建议是:“将幸存的指挥官集合起来,指定三军司令、联席会议主席,宣布美国进入最高戒备状态,让各州州长派特别代表到华盛顿,助理检察官可以当代理司法部长,然后做他让你做的事。”
事实上,多数“幸存者”都是通过电话或助手得知自己“中选”的消息,根本没机会接受总统的耳提面命。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总是在最后时刻才被公开。人选方面,多数情况下由白宫幕僚长决定,总统甚至不会在意自己的“替身”是谁。里根和老布什时代的多位“幸存者”接到电话时,已在前往国会山参会的路上了。
接下来,这位可能的候任总统必须听取安全简报,进行灾难前提下的角色扮演。尽管具体内容保密,但在此过程中,他们被称为“总统”。演讲结束前,其身边还跟着一名携带“核手提箱”的武官,以备不时之需。这让一些亲历者觉得十分刺激。
前退伍军人事务部长吉姆·尼科尔森告诉ABC新闻网:“那时,你会觉得美国是多么宝贵,又是多么容易遭受袭击。”2006年,他被小布什指定为“幸存者”。“我只想说,我如果成了总统,美国的状况将是多么糟糕。”2008年的“幸存者”、前内政部长德克·肯普索恩则表示,虽然这种安排只为防范万一,“还是需要在身体、头脑和精神上做好准备”。
格利克曼成为“幸存者”当晚,一群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特工陪他飞往纽约。他坐在3辆车组成的车队里,来到女儿在曼哈顿的公寓。特工彻夜守候在外,看着电视直播,他不时自问,我真成了总统又该如何?他当时的决定是:将重视农业作为施政方针之首。
电视直播结束,他随即被告知“任务终止”,特工们头也不回地返回华盛顿。留在纽约的格利克曼瞬间失去了所有特权。百无聊赖之下,他决定和女儿外出吃饭。走出餐厅时,外面下着冷雨,他不得不在风雨中步行12个街区,回到公寓。“我当时就想,三四个小时前,我还是世上最有权势的人,现在,我连出租车都叫不到。权力真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