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泰恩与两名苏联军校学员合影
拿乔治·泰恩来说,与家禽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成了苏联家喻户晓的农技专家;奥利弗·戈尔登在从事政治活动以外,将大部分精力倾注于乌兹别克斯坦的棉花种植业;像蓝调音乐和爵士乐这种美国流行文化的宠儿能在俄罗斯扎根,据说也有非裔美国人的功劳。
“美国移民的影响力与其人数不成比例。他们相信苏联能够建立真正的民主社会,后者则将他们塑造为标兵,”埃里森·布莱克利说,“他们在公众心目中极具知名度。”
然而世易时移,随着斯大林在20世纪30年代后期发动“大清洗”,公众的怀疑开始令有外国血统的苏联公民感受到政治的寒意,无法取得公民身份者,更有不少被迫离开了苏联。据叶莲娜说,因为外出办事,她的祖父曾侥幸逃脱军警的抓捕;几天后,老戈尔登战战兢兢地去自首,却被拒之门外——原来,他所在地区的“逮捕配额”已经用光了。
“寻根”冲动激荡不休
2014年8月,73岁的伊米莉亚在莫斯科家中
美苏冷战时期,留在“铁幕”彼端的非裔美国人并未受到太多冲击。倒是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随着数以千计的非洲留学生来到苏联,苏联社会对待黑人的态度有所转变。
尽管母亲是俄罗斯籍乌克兰人,伊米莉亚坦言,长大成人后,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我不太敢去公共场合,”这位浅褐色皮肤、留着非洲式短发的七旬老者说。“周围的人总是凝视我们——只是出于好奇,他们不会对我发脾气,也不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真正令她伤感的是,与祖辈经历过的时代相比,今日俄罗斯对黑人的接受度反而有所倒退。退休后,伊米莉亚开办了一家叫做“墨提斯”(意为混血儿)的非营利组织,主要为非裔移民提供服务,而大多数客户的父辈都是从非洲来到俄罗斯的。“这些新移民想找到做俄罗斯人的感觉,但公众根本不承认他们是同胞,常有人辱骂道‘滚回非洲去!’”
听着宗教福音歌曲长大的叶莲娜·汉嘉则要乐观得多。她相信,在苏联和俄罗斯所遭遇的一切障碍,都与自己的美国背景而非种族有关。“我觉得,在俄罗斯做一名黑人非常舒服,”叶莲娜说。和多数非裔美国人一样,她的伴侣是莫斯科当地人,并育有一个12岁的女儿。
即便如此,上世纪90年代,叶莲娜还是起了“寻根”的冲动,与纽约和密西西比的亲戚取得联系,并将自己的家族故事创作成书。“在美国时,我觉得自己是非裔美国人,我去黑人教堂,吃黑人传统食品,欣赏黑人音乐……我喜欢能把有色人种团结在一起的任何东西。”叶莲娜感叹道,“而回到莫斯科,我又觉得自己瞬间变回了地道的俄罗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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