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芬兰的St. Anthony,有一天我们专程前往Noddy Bay诺迪湾拜访当地的渔民Carl Hedderson,跟着他一起在岸边捕捞多春鱼、坐船出海网大西洋蛤蟆蟹,一起做午饭、爬山散步、共进晚餐。如果旅行的时间充足,过一天当地人的生活,是最让人期待的。因为在任何旅行攻略、景点资料说明,都无法获取本地人对当下生活的真实看法。它鲜活有趣充满未知,你会用别人的眼睛,再次审视身边的世界,得到许多超乎想象的新知。
54岁的Carl Hedderson是土生土长的纽芬兰渔民,高大健硕朴实憨厚,脸庞让北大西洋海风吹拂成红彤彤的颜色。前一天晚上我们在Lightkeepers Restaurant附近的海湾,一起吃过古装的纽芬兰维京海盗晚餐,他坐在我旁边的一桌。最后做游戏的环节,他带着我跳了一段欢快的转圈舞。
Carl Hedderson不抽烟,但很喜欢闻烟的味道,为了解答我们的好奇,他把自己贯穿胸膛的手术刀口给我们看,那是一条长长的开腔缝合痕迹。这样的大手术让原本喜欢吸烟的他,只能乖乖听医生的话,不再碰烟草。Carl说,相比较海鲜他更爱吃肉,可是目前看因为手术过的原因,大块的牛肉也不能再多吃。除此之外个人的体力,也大不如从前,对于渔夫来讲,没有健康的身体,也就意味着会渐渐失去一切。Carl手里没有炙手可热的纽芬兰北极虾配额,主要靠捕捞近海螃蟹和浅海鱼类为生。
位于海边Carl的家,是一栋二层的房子,房间干净整洁。墙上挂满一家人的照片,他举起一张照片,让我们猜猜是谁,我想都没想,就猜是他孙子。Carl笑着说,这是他九岁时候的样子。好吧岁月真是把水果刀,原本俊秀的少年,长着长着就奔放没边际了。不过仔细看眉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能见到些许从前的影子。
中午大家一起在厨房做午饭,Carl的厨房不大但很干净,调料也准备的很丰富。他拿出了纽芬兰渔民最中意的鳕鱼舌,淹海虹和比目鱼柳。说是鳕鱼舌,其实不是鳕鱼的舌头,是位于鳕鱼下巴的一坨,和两腮上最柔嫩的两坨肉。Carl做了煎鲭鱼、Darrell做了炸多春鱼,Janice做了虎刺莓cheesecake、我做了茄汁鳕鱼舌和煎比目鱼柳。
那天中午的阳光特别好,从海边的方向照进屋子里,我们坐在沙发和地板上,聊的欢乐、吃的很开心。Janice和Darrell给我们唱了欢快如歌行板的爱尔兰民歌,Carl在楼下给我们看了他私人的几把狩猎枪,有一把像AK47,有一把像M4。每年的秋冬季,获得狩猎许可后,他就可以到屋后面的山上打大角驼鹿moose和兔子等小动物,狩猎回的食物会吃上漫长的一个冬天。我每次下楼用客人洗手间,都会看见Carl家那只酷似穿靴子的猫Puss,它很温和的打量我上上下下。还记得那句写在楼梯拐角墙壁上的话:bless this home with love and laughter保佑这一家常伴爱和欢笑。
Noddy Bay的海边,我见到了如同硬币罐子一样塞满海滩的多春鱼。随着海浪,多春鱼组成的绵长鱼群,一遍遍冲刷着碎石沙滩。Carl演示了一下渔网的用法,就交给我们这些跃跃欲试的新手了。
这里应该叫capelin Bay才对,撒网只是你随意怎么摆个POSE,因为随便怎么捞,都是鼓鼓满满的一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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