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在3点多被推进手术室,我在等候区等待。院方考虑到我用的是中国手机,给了我一个可以小范围使用的呼叫机,以便联系到我。
在家属等候区,为人友善的老大妈为家属提供各种解答。和国内的状况相比,等候区域很温馨,还辟有专门的房间可以阅读,看电视,可以喝咖啡,甚至有让家属打毛线的区域,在这里,他们规定了编织的尺寸,以便打毛线的成果可以为一些定点的公益组织所用。
六点多,表弟的手术完成了,等候区的大妈告诉我,一会主治医生会找我。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担心。然后详细讲述表弟的手术状况,并表示手术进行得很好,可能要用抗生素。在国外,用抗生素是很谨慎的事情,所以她特意指出,因为阑尾穿孔,所以一是要静脉注射抗生素,另外要口服5天。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谈话复述了整个手术过程,但所有的话都不是绝对的,就好比医生永远只说“好的话明天可以出院,不能好的话要留院观察。”
表弟苏醒后送至病房,院方告诉我可以走了。在美国的医院,家属只能待到晚上9点,因为一个护士管两到三个病人,每个护士配备一个PCA(护工助理),加上一个主管一样的角色,也同时管两三个人,就相当于医患之间是一对一的服务。因此并不需要家人留下照顾。
被美国人合理化的“并发症”
表弟开刀后一直高烧,所以次日不能走。
在陪伴表弟的过程中发现,医护人员严格遵从医嘱办事,医嘱之外的任何事情,只有等待。比如我对护士说,表弟肚子疼能不能吃止痛片,他说好的,但只是写一个邮件给医生,等回复。最后,拿到那片止痛片,是在2小时之后了。中国医院的快速响应,到了美国,是难以想象的。
之后的每天,都要等待血报告。报告数据显示还有炎症,加上高烧不退,不能出院。高烧的原因,一是手术之后会有开刀热,其次身体里还有有炎症,这样的情况在国内会静脉注射抗生素,但在美国却不行,能做的依旧只有等待。12日,白细胞有所下降,13日,不再高烧,其他各项指标基本正常,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但故事却没有结束。
大概出院10天后,我已经回国,表弟微信说他的肚子还是很疼。回到纽约的他,又去看了一次急诊,这次发现有4个脓肿,其中2个大的,插管子引流了4、5天,再回到医院去看急诊,医生表示情况很好,没有配任何药。
腹腔脓肿属于急性阑尾炎穿孔的术后并发症,2个小的至今还未处理,等待身体自行吸收。上个星期天,我问他情况如何,他表示还是不怎么舒服。我建议他去约门诊,今天和表弟通了视频,他告诉我没能约上,因为医生每周一看一次门诊,这次没约上,只能等下周。
如果在中国出现这种情况,彪悍一点的患者可以要求医生用抗生素,甚至会去医院质问是不是属于医疗事故。但在美国,没法影响医生的决定。在波士顿给表弟看病的医生也有她负责的一面,她给纽约的医生写了一个邮件,把当时表弟的治疗情况悉数告知。而这样的做法,更使得医生的一切决定都显得无懈可击。
现在已经是8月份了,表弟还在吃苦,但这属于美国人认为确实有可能出现、也应该为患者所接受的“并发症”。可以看出,从就诊体系来说,美国医院都是完善的,但对中国人而言,考虑到抗生素的使用情况、身体素质不一样,这样的治疗并不有效。所以,我只能说,美国的治疗方式不适用于中国人。
身边朋友知道这事后表示,他日要住在美国,一定要选择住在西海岸,比如洛杉矶,当地有华人医生,他们的处方相对会更适合中国人。而如果在东海岸,则一定要确保附近的医院有个医生朋友。当然,很重要的一条是在国内不能滥用抗生素,否则到了美国会适应不了那个“不轻易用抗生素”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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