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北部城市卢克瑙,“红衣旅”女子自卫团队成员身着红衣黑裤在街上行走。
“红衣旅”成员苦练武术反击强奸行为。
面对一桩桩震惊世界的性暴力,越来越多的印度女性走上了自我保护之路。印度北部一支名为“红衣旅”的民间女子团体组建于2011年,现在已有百余人,年龄在11岁至25岁之间,她们以穿红外衣闻名,专门帮助惩治性犯罪者。这支“红色娘子军”既让人看到印度女性意识觉醒的希望,但也带来一丝隐忧,司法不公正催生“街头正义”,而这能否真正改变印度女性的悲惨遭遇呢?
【成立】
一群受够性骚扰的女性
印度北部城市卢克瑙,在市场上闲逛的男人们灰溜溜闪开了,让他们紧张的是“红衣旅”,这是由一群受够了性骚扰的年轻女性成立的组织,她们的口号是:“我们要反击,赢回街道!”
自从去年12月,女大学生在新德里被轮奸致死的新闻震惊世界之后,印度陷入了性骚扰深渊,几乎每天都有新案件曝光。
25岁的教师乌沙・威什瓦卡玛是“红衣旅”的灵魂人物,她和这个团体中很多人一样有着痛苦的回忆。2007年,18岁的乌沙也差一点被男同事强奸。
乌沙虽然躲过了性侵害,却逃不掉心灵的创伤。学校里没有人在意乌沙的投诉。“他们告诉我忘了这件事。现在这个男人还在教女学生,给他们讲色情笑话。他认为性无处不在,贪婪不已。”
由于乌沙舍不得失去工作,她选择了忍让,与试图强奸自己的人一同工作。“这不是一次,我忍受了很多次。只是,我一直忘不了第一次的感觉。这个男人觉得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积压的压抑和屈辱情绪终会爆发,2009年,乌沙感觉真的受够了,必须要行动起来,她在自家旁边的小砖房里为贫民窟的孩子开办学校,她发现,很多女子也有着一样的悲惨遭遇。“家长们让女孩子不要出门,说如果去上学,就会受到男孩的骚扰。”乌沙说,“但我们不要这样,我们要成立一个组织,为自己而战。我们决定不再仅仅哀叹抱怨,而是选择战斗。”
【行动】
用自卫消除轻视女性恶习
出于这样的想法,“红衣旅”在2011年诞生。姑娘们穿红上衣和黑裤子,因为红色代表危险,黑色代表反抗。她们都曾是性案件受害者,她们要进行反击。
她们需要反抗的事情太多了,在印度,很多壮年男子是文盲,没钱娶老婆,再加上廉价色情产品的误导,他们对待女性的态度并未随文明进化而进化。
另外,由于印度警察男性居多,他们的不作为也助长强奸,他们经常拒绝受害者报案,“强奸问题”成了“警察问题”。例如一名35岁妇女投诉强奸案被拒绝,因为一名官员称,没有男人愿意强奸这么老的女人。
“他们一直认为,女人就是玩物。”乌沙说,“红衣旅”就是想改变男人对女人的态度。“我一个人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但我们团结起来就可以。我们与年轻女孩一起工作,对她们解释男人应该有责任感,必须尊重女人,不能再认为女人低人一等。”
目前,“红衣旅”有15名核心成员,年龄在11岁到25岁之间,另外还有100名临时人员。为了防身,她们开始学习武术。姑娘们曾经用武术给试图挑衅的男人上了一课。一个男孩经常取笑女子,说下流话,并且不听劝阻,有一次‘红衣旅’的姑娘们都在时,他再次说骚扰的话。
结果令这个男孩无法想象,她们抓起男孩的胳膊和大腿,四个女孩将他举到空中,剩下的人开始用鞋子和拳头打他。男孩的父母得知实情后,也支持“红衣旅”的做法。
【反应】
保守父母反对女儿加入
如果男人骚扰姑娘们,红衣旅的姑娘们会先拜访他家,找他父母说理,也会找警察介入,如果不起作用,那么她们就用自己的双手来解决麻烦。
成员普嘉之前常被一个男人骚扰,她说,自己要求他停止,但无济于事。“有一天,我叫上姑娘们去他家。我们和他父母讲明一切,他父母替我们教训了他,他再也不敢骚扰我了。”
另一名成员普瑞提・沃玛去厕所时总被男邻居骚扰。沃玛父母向警察告发,但这个男人因很有势力被释放了,他威胁要强奸沃玛。沃玛只好把事情告诉老师乌沙,乌沙和“红衣旅”姐妹们去警察局举报此事,最后这位邻居不敢和“红衣旅”对抗,停止骚扰行为。
16岁的阿芙丽・可汗说,“加入‘红衣旅’前,男人欺负我,我只能哭。现在我会反击,我可以一个人走路,甚至在晚上也可以。他们不再骚扰我。这是‘红衣旅’给我的勇气。”
《印度时报》认为,面对印度性骚扰案件的井喷和警察不作为,“红衣旅”令人看到一丝希望。但也有父母不支持女儿加入“红衣旅”,16岁的迪瓦丽说,父母逼她在家干活,不让她读书。他们说乌沙终有一天会离开,乌沙会下地狱的。
虽然“红衣旅”的行为存在争议,但我们应该看到,维护社会秩序本是国家执法机关职责,如今却要让“红衣旅”以“街头正义”的形式承担,这其中最需反思的恐怕还是印度政府。
在印度每20分钟就有1名女性被强奸,2011年发生24206起强奸,比2010年增加10%,每3起案件就有1起是儿童强奸。自1971年-2011年,印度强奸案增加873%。这只是冰山一角,因为1起被举报的强奸案背后还有50起未被举报的强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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