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美国华人的回忆:美国如同战场,钱可不好赚! |
www.sinoca.com 2013-03-27 |
我让他问问你。老板还说啦,如果你行,今后,凡周五晚上跑波士顿的活儿,全交给你。” 我那个乐啊!房东太太送给我的这张健身卡,和财会小姐这几句美言,可帮了我大忙。出国前,那命算得贼准,今天不就是得到了女贵人的帮助,渡过难关了吗?看来健身房,游泳池那儿的财运真好,水能生财。今天不回家了,游泳去!晕车的感觉还没消失,在暗淡的灯光下,我觉得整个游泳池也在左右摇晃。但与晕车不同,伴随着清脆的水花声,游泳池摇得那么美,晃得那么温柔,她是那么亲切,就象一个慈祥的母亲,轻摇着怀中的婴儿,唱着催眠曲,哄他入睡。而我,就象一个三岁的孩子,依偎在她的怀抱里,沐浴着伟大的母爱。两个小时后,我从旋涡浴池一走出来,感觉到自己就象换了个人似的,生龙活虎,跃跃欲试,马上就可以投入下一场战斗了。又过了八个钟点,我回到了家。进了门,我就把那听水牛头牌易拉罐,递给了儿子。他接过去,看了看,放到桌上,说:“这东西好贵,你买的?”
“是波士顿老板给的。”
“爸,我难受,我喝不下。”
“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昨晚,接到你要连夜跑波士顿的电话,我一夜没合眼。你一个星期开六天车,每天工作十三个小时。星期天,你还要做五个小时的家教。昨夜,你又连夜跑了一趟波士顿。你算算,这一周你做了多少个钟点?我还能够安心读书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不读书行不行?我不想读书了,我也不想读美国的学位了。我只想要爸爸。你为我付出太大了。记得在国内时,星期天上午,你带我坐图书馆,下午带我去游泳,爬山。那时候多好!为了我,你放弃了在国内受人尊敬的职业,来到了美国。可你自己的牺牲太大了。
记得我刚来美国时,你找不到工作,为了二十元钱,你给人家扫五个小时的雪。为了六百元钱,你到餐馆洗一个月的碗,每天要做十三个钟点。在美国,你从来不提你在国内那家大学毕业,你生怕损害了母校名声。面对繁重的体力劳动,你说是磨练意志,锻炼毅力,培养你对困难的承受力,你要测试人体的极限。刚来美国时,我不懂,以为那是真的,可现在越看越不对对劲儿。你对自己精神上的失落和痛苦,一字不提。现在我已经不是小孩啦,我什么都懂。上个星期,我和你谈到了曼哈顿的图书馆,在我讲到它丰富的藏书,先进的设备和科学的管理时,--------你的眼神儿都不一样,闪闪发光,可过了一会儿,又暗淡了。
在美国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进过图书馆。你心里不想吗?你就不痛苦吗?这么多年来,你既没有时间看电视,也没有时间翻报纸。除了吃饭,睡觉和打工,你什么也没有,你什么也没有见过。你,做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最先进的国家里,在当今现代化的世界上,与现代文明完全隔离,隔决。我不知你是如何承受得了这么大的痛苦的。而每到星期天,在你给学生们补习数学时,你是那么高兴,那么欢乐,那么兴奋!你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美国中学数学那么浅,可你讲得还是那么仔细,那么认真,兴致勃勃地,全身心地投入。只有在星期天的那五个小时里,你才象我出国前的那个爸爸。其它时间,你就象是鲁迅笔下的润土,不是少年时代的润土,是那个到了中年的润土。”听着儿子的话,心象针扎似地痛,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下。
我背过头,轻轻抹掉泪水。心里在想:在这种环境下,孩子的压力也不小,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大男孩,叫他如何承受?我一面偷偷抹掉泪水,一面转移话题:“我饿了,咱们吃饭吧。明天我还有课,咱们要早点睡。” 饭桌上,父和子,都闷着头吃饭,谁都不肯不开口说话,都怕再触及到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晚上躺下,翻来复去地睡不着。孩子的话一点也不错。现代科技在飞速发展,我是与现代文明完全脱离,隔决了。大学,中学学的那点东西,即便不过时,也全忘光了。社会向前发展了十年,我却向后倒退了十年。我到底落后了多少年?以后回国时,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如何面对恩师和同学了。我让他们失望了。可更叫人不敢接受的是,这样的工,我究竟还要打多久?这样的生活,还会持续多久?以后,我与这个世界现代文明的落差,到底会会有多大?这个未知数才是最可怕的。箭已射出,是不能回头的,绝对没有退路。我只能直面这惨酷的现实了。
美国是地狱吗?不象,谁在地狱里,能打出读大学的学费?美国是天堂吗?也不象,谁在天堂里,每周工作八十,九十个小时?美国是什么?美国是战场。在这个战场上,没有嘹亮的军号响,没有大炮的隆隆声,但“此处无声胜有声 ”,在这个战场上,我们流的不是血,是汗和泪。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
2/2 首页 上一页 1 2
|
|
[声明] 加拿大华人网刊载此文不代表同意其说法或描述,仅为提供更多信息,也不构成任何投资或其他建议。转载需经加拿大华人网同意并注明出处。本网站部分文章是由网友自由上传。对于此类文章本站仅提供交流平台,不为其版权负责。如果您发现本网站上有侵犯您的知识产权的文章,请联系我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