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友从上海打来电话,说中国和加拿大国土面积相近(分列世界第3和第2位)、都是多民族国家、拥有共同的英雄白求恩,要我写写中加两国的异同,特别是不同之处。我直觉这是需要占有大量资料的工作,我会力所不逮,加上初来加拿大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没敢贸然答应朋友的好意。
几年很快过去了,有关加国的资料从无到有,但那些奇怪感觉却消失殆尽。要保留几年前那些感觉,就只剩下了一条途径:与源源不断来到加国的大陆同胞密切接触。2010年10月13日,是中加建交40周年纪念日,在此前后有多册有关枫叶国的书籍出版,私心甚喜,也萌生出一个念头:将我和我那些新移民朋友都有过的奇怪感觉,记录下来。
1、加航:没有仙女般的小姐
70年代后期,楼上的人还在打肚皮官司、争论该搞还是不该搞的时候,胆大妄为的温州人早就开始跑单帮了;为求活路的安徽小岗村人,也已经豁出去分田单干了。直到楼上赞同搞的人说了算以后,老实巴交、对楼上忠心耿耿的各地人,才像温州人和小岗村人那样干了起来。
这一干不得了,前几年还在饿肚子、愁穿用的人们,一下子温饱了,还有些人富起来了。过去主要是为官员和洋人服务的民航机,一下子涌进了不少普通人。亚东的一曲《向往神鹰》,道出了许多人对乘坐飞机的向往。歌中还唱道:‘仙女般的空中小姐翩翩而降…..’,给这个向往涂上了一抹玫瑰色彩。
我不敢说人们乘飞机是冲着仙女而去的,但我敢说,有一部分乘客在作交通工具选择时,‘仙女般的空姐’肯定是影响因素之一。不管怎么说吧,蓝天-白云-美女-飞机,已经定格在我们这些乘客的大脑皮层,一直到登上加拿大航空公司的班机之前。
90年代末,我第一次进出加拿大,也第一次乘坐加航的飞机。在机舱进口处迎接我们的,是几位上了年岁的女士。其中有一位,如在中国的话,应当是退休在家含饴弄孙,或搓麻将,或每天跳舞、打太极拳的了。我们吃惊的发现,仙女般的空中小姐不见了,有的只是慈眉善目的空嫂、空婆。飞行途中,与空嫂、空婆一道送水送食的,还有一位先生,短袖体恤衫上套着一件驼绒背心。这位空大爷的穿法,让我们这群来自大陆的西装客大跌眼镜。我也万万没想到,几年以后,我也常常是像这位空大爷一样地奇特打扮。
那时,北极航线还没有开通,从上海到温哥华要在东京转机,飞行时间要10几个小时。长时间呆在座位上,人很难受,我一有机会就离座到处走走,或者在大家入睡时,到空姐工作间旁的座位上,就着微开的窗户暗板漏进的光看书。我的举动,被收起了笑容的全日空‘仙女般的空中小姐’、也被美联航严肃的空嫂,所严厉制止。只有在加航的航班上,我才有此离座自由。加航的空嫂、空婆、空大爷,不仅不干涉我,还会亲切地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有时还会坐下来同我聊上几句。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