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朝鲜官方媒体报道,朝鲜领导人金正日12月17日在乘火车外出视察途中因身心过度劳累去世,终年70岁。
金正日之于朝鲜,朝鲜局势之于东北亚局势,究竟有多重的分量,稍有地缘政治常识的人不问可知,此时此刻,人们脑海中所萦绕的,通常是两个问号:巨变将给朝鲜带来什么?朝鲜又将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巨变?或者,这两个问号其实就是一个――我们将看到什么。
消息传出,周边股指一度恐慌性下挫,利害攸关的某些周边国家,更迅疾进入高度戒备状态。朝鲜是个拥有核武器、且不乏冒险精神的国家。值国家多故,当示外人以强,方能自立,这是中国古代政治权谋的精华,年轻的后唐庄宗李存就曾“墨治军”,在父亲李克用葬礼期间出兵对抗宿敌后梁,得到老对手、后梁太祖朱温“生子当如李亚子”的感慨。此刻距“天安舰事件”不到1年零8个月,距“延坪岛炮战”则刚满一年,人们有理由担心,承袭不少中国传统色彩的朝鲜半岛,会否也出现一次“墨治军”的惊险?要知道,朝鲜是一个经常不按牌理出牌的国家,而金正日继承者们手握的,不是李存惯用的沙陀战刀,而是已作了两次地下核试验的核弹。
朝鲜的上一次丧礼是1994年前领导人金日成的,当时苏联、东欧集团刚刚崩溃,朝鲜面临“断炊”,已进入所谓“苦难行军时期”,金日成去世,金正日接班,形势之叵测,较今日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当时金正日对内厉行“守制三年”,对外却保持了长时间低调,“守制”期满后,更以前所未有的热情,配合了金大中“阳光政策”起舞,一度令人对朝鲜即将走向缓和、开放抱持乐观和希望。特殊体制,非常时期,所虑在内而不在外,不论从情理或前事分析,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朝鲜将很可能如1994年后那样,对外保持谨慎、低调,避免节外生枝,而将主要精力放在协调组织、稳定内部上,甚至在条件许可时,会借对外缓和来达到这些目的。人们似无需在此时对陡逢大故的朝鲜草木皆兵,过度紧张,一如几年后倘出现诸如“第二个春天”之类的和风细雨,人们也不应如当年那般过分乐观一个道理。
周边不少国家另一个担心的,则是朝鲜突然发生的重大变故,也许会造成不可遏止的难民潮,并进而影响周边的安宁。
对于东方体制的国家而言,后事至大,所谓“山陵之备”,早在已故领导人生前即已着手安排,回顾过去的一两年,不难看出,这种安排早已层层铺开,并非毫无准备,外界之所以措手不及,更主要的,乃为朝鲜密不透风的保密机制限制了耳目而已。正如前文所言,此时此刻,朝鲜接班人的主要精力,将放在协调组织、稳定内部上,边控的力度只会加强,不会削弱,因此在一段时间内,难民数量未必会增加,甚至可能减少。当然,倘接班人缺乏能力,或内部发生变故,新班子的社会控制力减弱,难民潮便可能应运而生,但那恐是远虑,而非近忧。
无论如何,任何社会和体制,都会因人事的变故,而导致一些变化的产生,因此在“后金正日时代”的朝鲜,我们将注定看到变化――尽管那未必意味着变革,更未必意味着读者所期待的那种变革。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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