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社会主义国度的教科书,都将社会主义作为资本主义高度发达之后的高级阶段。也就是说,社会主义是比资本主义更高级的社会形态。朝鲜,目前是最正宗的社会主义国家,具有所有社会主义应该具备的基本特点。随着金正日的小儿子金正恩的接班成功,人们不得不再次思索:社会主义还是现代化的封建主义?因为从朝鲜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看到更多封建主义的印痕。一个国家自称自己是什么社会不重要,自己的人民是否生活的更加幸福和尊严,自己的国家不被孤立和能够长期延续才更为重要。
在率先实现社会主义的几个国家,恰恰是那些封建主义最严重、资本主义最不发达的国家。这种现象,违背了社会主义的理论鼻祖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社会主义革命是在生产社会化程度最高的资本主义国家首先实现”的理论。社会主义革命在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俄国、朝鲜、越南等国实现,看似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超越,其实是对封建主义的回归。是在弥补沉重的封建主义和发达的资本主义之间的这种社会断裂。越南等国的开放,其实是在走资本主义开始的老路。
热衷领袖遗体永久保存的,也恰恰是这些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继前苏联的列宁(1924)、保加利亚的季米特洛夫(1949)、前苏联的斯大林(1953)、前捷克斯洛伐克的哥特瓦特(1953)、越南的胡志敏(1969)、安哥拉的尼特(1979)、圭亚那的巴楠(1985),金日成成为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中等9个永久保存遗体的人。这些国家,不是经济最发达、科技最先进的国家。其保存领导人遗体,仅仅是爲了个人崇拜,新造神运动下的遗存。完整保存遗体正是封建帝王最明显的特征之一。以朝鲜为例:据1995年7月7日俄罗斯的《莫斯科新闻》报道,“7位俄罗斯技术人员完成了(金日成)遗体保存工作。”“这项工作花费了100万美元,但是随后还需要巨额经费。”1996年7月访问朝鲜的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代表团还从朝鲜劳动党干部的口中听到“金日成遗体管理每年需要80万美元。”遗体保存和继续保存,对于朝鲜这样民众常有饿肚子之虞的国家,绝对是笔不菲的费用。这些国家更是将侮辱国家领导人单独列罪的国家。
不同形式的世袭,让这些社会主义国家难以摆脱封建主义的阴影。朝鲜作为社会主义最典型的代表,随着金正日小儿子顺利接班,已经完成了朝鲜封建制度类似的第三代世袭。世袭,或终身制是封建社会最突出的特征之一。另一个社会主义国度的古巴,则是将领导权世袭传承给了卡斯特罗的弟弟。其他已经有了进步的社会主义国家,如越南,则是将培养接班人、非血缘关係的世袭,替代了有血缘关係的世袭。但和有血缘世袭有点共同的部份是,必须是前一任领袖信得过的人。一旦确定培养接班人,基本就没有变数。各级各类各种形式的接班人培养,让社会主义政党创党初期的党内民主也名存实亡。因为党内民主会随时威胁主要领导中意的接班人接班地位。这种延续儘管比有血缘的世袭有所进步,也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政策的延续性和政权更叠的稳定性,但无视了更大范围内选举更优秀人才的机制,和从制度上保持政权交替的稳定性。
朝鲜这样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党形成了新的贵族阶级。这些社会主义国家,用政党代替了皇族形成了新的、特定的既得利益阶层,成为维护政权最有力的工具的。这些国家也是唯一将“反党”罪名列入刑法,等同叛国罪。党就是国家。人一出生,就已经有个你喜欢不喜欢、认同不认同的政党自动代表了你,而且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反对他。不但行动上不能反对,思想和言论上也不得反对。否则就是犯罪。朝鲜民众面临经济的穷困之下,还要遭受思想上的禁锢。爲了维护这种体制,这些国家至于民众宪法上规定的权力,在不得反对这个,不得进行那个的具体刑法下,已经成为其宣导的共产主义那样,成为虚伪飘淼的空中楼阁。已经获取政权之后,也失去其创党和革命阶段改革和进步性。
社会主义的政治制度架构,也比资本主义制度的架构抱有不切实际的太多的自信。资本主义制度的前提是人都是自私的,所以,都儘量从制度面建立一个系统的、相互制约的限制人的自私天性的政治经济制度,儘管仍然无法杜绝这些贪腐自私,但已经漏洞最小化,被揭发最大化了。朝鲜这样的社会主义制度是建立在,人都是有高度觉悟的,特别是党员和领导干部更是党章上的党员,具有更高的觉悟,所以,很多方面不是靠科学的相互制约,而是依赖其政治上高度自觉。一把手说了算,一支笔签字等就是这种制度最典型的代表。恰恰是这种没有监督的一把手,往往遭遇到各种诱惑。社会主义国度当官被称为“高风险”职业,即源于此。
朝鲜自认为自己的人民过得很好,别人对其人权和制度的怀疑,都是别有用心和认为不可得逞的。但朝鲜控制最严的是思想和外部资讯。因为人民只有在被洗脑般的教育下,才能够有效控制;只有封锁外部信息,让民众没有和外部的比较才较为不感到痛苦。一旦这种和外界联繫的资讯大门被打开,人民的痛苦感将几何指数般地增加。朝鲜这样的国家,在信息社会下想要继续延续自己的执政,要么大幅度改变自己,要么使用更加残酷的高压政策。朝鲜和韩国儘管都声称要实行统一。但是,如果没有改变,朝鲜即使能够迅速强大,用军事手段统一两韩,但那也只是佔领;而韩国如果统一两韩,仅仅需要,南北韩能够资信和人员完全放开交流。谁对自己更有自信,谁真正愿意开放交流,谁才能够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不言而喻。
西方所谓的民主国家,很喜欢向朝鲜这样的国家贩卖他们的民主,而忽略了这些国家的架构和历史和民众民主的素养。对这些国家所谓的民主人士发这个奖,和那个奖,要么根本没安什么好心,要么会起到拔苗助长的反效果。要想让其一步达到西方社会那样的民主,无疑是与虎谋皮。而象征性地、不疼不痒地对那些国家民主人士的支持,在这些好大喜功、充满理想和幻想的,写小说一样的,缺少可行性、渐进性符合其国情的民主政治改革,只能提前耗尽这些国家民主资源。
比较可行的是,首先,民间应尽力争取法律许可范围内的尽可能多的民主权利。因为,很多地方自己住家的楼长都懒得选、也选不出。其次,互联网与多媒体的发达,资讯的封锁只是那些封建特权思想官员的一厢情愿而已,不发佈,不等于不知道;封锁不就是能够封锁得住。开放的资讯和对外部世界的比较,将促使这些国家发生与时俱进的改变,否则,他们自己会倍感孤立和控制的危机。西方社会必须不要条件交换式地,减轻这样的压力。最后,西方国家如果真正关心那些国家的民主,就应该鼓励这些国家的每一个进步的改变,就应该从揭露那些国家的贪官污吏自己或他们子女移居海外开始。逼迫这些当权者不得贪污,得让自己和自己的子女留在自己打造的生存环境。而不要做哪些大而无当,华而不实的动作。除非能够真的像对待伊拉克那样,将其整个灭掉,进行彻底的改造。
政府和政党不是国家。政府或政党只是暂时被选择来治理和营运国家的。政府或政党都可以倒闭、灭亡,但国家必须延续。国家的利益任何时候都高于政党利益。朝鲜这样的社会主义制度,如果自己不具备与时俱进的改变,一旦被内外因素逼迫必须改变的时候,国家都会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挑战。每次领导权的交接都暗含极大的危机。金正恩的接班,看似是政权又一波稳定的开始,其实又孕育了更大的政治和国家危机。各国有各个国家的历史和现状,实行和自己历史和现实相符合的政治制度都无可厚非。但如果以落后为先进,拒绝进步和改变才是最大的危机所在。叫什么社会不重要,有什么样的内涵、是否真的比自认为低的社会形态更进步,才重要。(作者:毕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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