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驻伊美军正式宣布结束在伊拉克的作战任务,并将安保任务移交给伊拉克安全部队。奥巴马说,作战部队的离开意味着这场战争“结束”,伊拉克将自己“作主”。美国副总统拜登在撤军仪式上表示:“我们会好好的,他们会好好的”。
尽管依然面临着恐怖袭击的威胁,但是毫无疑问,伊拉克在迈向正常国家的道路上前进了一大步。自治能力的提高,则是社会秩序改善的结果――这源于民众对暴力的极度厌恶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
伊拉克曾被列入“邪恶轴心”,萨达姆的高压统治被推翻后,“爆炸”又一度是伊拉克的标签,也许,一切苦难行将过去。
经过两场战争后,伊拉克“在路上”
2004―2009伊拉克部分民意调查 上面的调查显示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对比:虽然伊拉克人对具体的水、电、医疗、就业很不满意,但是对教育、地方政府的满意度比较稳定,尤其是对地区安全很有把握。这说明伊拉克局势已经比较稳定,民生问题亟待改善。
此外,在上述调查中,几乎每一个选项都是V形走势,这是伊拉克近几年社会形势的形象反映:2004、2005年形势比较好,民众对新政权抱有期待;2006、2007年形势急剧恶化,说明恐怖分子挑起的混乱局面让民众怨声载道;2008、2009年形势又转好,说明恐怖势力被有效遏制,逐步走上正轨。
2006―2007年伊拉克的混乱局面,几乎是一场准内战,交战的一方是美军和伊拉克新政府军队组成联军,另一方为各色恐怖组织,这是伊拉克人的第二场战争(第一场战争是推翻萨达姆政权的战争),最终,彻底厌倦暴力的人们联合起来,配合联军反恐维和,压制住了恐怖势力,给国家带来新生。
库尔德地区早就进入“黄金时代”
“黄金时代”是库尔德人的说法,他们比其他伊拉克人幸运,没有遭受恐怖袭击的摧残,从萨达姆政权结束后,就“进入伊拉克建国近百年来发展最迅速的时期”,大型建筑遍地开花,可大多当地人不屑于当劳工。项目投资者多为各国阿拉伯商人,劳工不少是东南亚引入的外劳。
库尔德地区位于伊拉克东北部。伊拉克将近一半是沙漠(西部),居住人口主要集中在东部狭长地带。库尔德面积占这个地带的三分之一,人口占五分之一。库尔德人之所以“幸运”,是因为他们在萨达姆时期经历过内战的洗礼,相对成熟,因而能够直接进入经济建设的黄金期。这对其他地区的伊拉克人来说很值得借鉴。
美国撤军不会让局势逆转 2006年开始的混乱局面也反过来促使人们进行反思,不论逊尼派还是什叶派,对立只会导致两败俱伤。他们走到一起,直接对话,学会协商,在谈判桌上建设性地解决问题。
最近几年选举发生的情况说明,伊拉克国内的各派政治力量终学会了妥协。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阿拉伯语的妥协(mosawama)一词是个肮脏的词汇,但现在人们理解了妥协的含义和作用。
民众觉醒:最有力的保障
觉醒的根本原因,是内战双方民众渴望过正常生活的本能。人们终于认识到,不能再被恐怖组织和犯罪集团利用,不能再受他们的挑拨自相残杀,而应共同保障和维护难得的和平。
“觉醒”不只是思想认识,还是切实有效的针对性行动。伊拉克的“觉醒运动”,有点类似我国的“人民战争”,发动普通民众做宣传工作,策反恐怖分子,并且积极提供情报,使恐怖组织没有藏身之地。这导致“基地”组织内部产生了“恐慌、畏惧与厌战情绪”,组织结构“完全崩溃”。
恐怖组织的影响力在减弱
伊拉克最糟糕时期是2006年中至2007年中。当时伊拉克教派分歧严重,而新的军队和警察还没有准备好,恐怖分子乘虚而入,制造恐惧和混乱,激化各派矛盾,混水摸鱼。
随着伊拉克人民的“觉醒”,恐怖组织的活动空间日益萎缩,破坏力也大不如前。2008年暴力袭击事件比2007年下降85%,2009年重大袭击事件比2008年同比又减少60%。
一方面,美军和伊拉克安全部队不断压缩恐怖组织活动范围,另一方面,伊拉克民众对恐怖组织广泛厌倦,这使得恐怖组织的“再生”越来越困难。
伊拉克人应该感谢美国吗? 怎样看待大国的干预?
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叫“互不干涉内政”,但是对于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来说,这样的立场不太合适。
当前国际政治的一大问题是,一些民族国家行不义之政,而且它们自身无法作出改变,必须靠外界力量。从逻辑上讲,如果大国不干预,就会产生很多问题,甚至是纵容反人类罪行;如果大国干预,同样也会产生很多问题,比如涉嫌强权政治。
具体到伊拉克,这个选择倒没那么复杂,如果美国不出兵,伊拉克会比现在更好吗?恐怕不可能。既然没有一个有效的超越国家的机构,那么“国际警察”就有合理性。
美国重建了伊拉克的社会秩序
首先是对安全的保障。7年来美国武装力量是保障伊拉克安全的中坚力量,以至于很多人对今后伊拉克的安全局势感到担忧,甚至担心伊拉克会爆发内战。
重建社会秩序,除了保障社会安全外,更重要的是推广民主协商的议政作风。现在,政治家们仍然会喧闹,甚至怒气冲冲离去,将讨论推向破裂边缘,但他们总是能回到讨论席上。反对派领袖不再片面抵制政府,而是选择成为体制内反对派。各宗教派别和世俗力量能坐到一起对国家大事进行讨论,并达成共识。
美国对以色列的支持是伊拉克的隐痛
在伊拉克感受中东问题是具体的,具体到每一个人。在伊拉克,只要问到以色列,几乎无一例外毫无商量余地地持敌对情绪,哪怕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犹太人。即使一向对大阿拉伯主义反感的库尔德人,也因为处于伊斯兰宗教文化圈而持有同样强烈的感受。
美国外交政策有它非常恒定的一面,它不可能放弃长期以来对以色列的支持。这种角色在伊斯兰国家的国民眼中,永远是另外一种色彩。…[详细]
伊拉克不会菲律宾化,但也有自己的隐忧
1946年独立后的菲律宾,曾被视为“东方民主橱窗”。1960年菲律宾的人均GDP为254美元,成为东南亚地区的领头羊,在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进程中也居领先地位。同年韩国只有156美元、泰国只有97美元。
到了1987年,菲律宾人均GDP为590美元,反比韩国的2690美元、泰国的850美元落后许多。现在,地球人都知道菲律宾政府的腐败、低效率以及司法不公。英国《泰晤士报》评论称:“菲律宾正成为东南亚的一个失败国家”。…
总结菲律宾的教训,仅仅推行了一个全国性的选举,但是不仅没有对权力进行有效约束,反而在宗主国的支持下建立寡头统治;缺乏系统的政治和社会改革,权力在“政治世家”中世袭;军队没有国家化,军人干政成风……
伊拉克不会步菲律宾覆辙
伊拉克已经实行了两次全国性选举,各政治势力之间体现了一定的竞争性,而且经过“觉醒运动”,民众得到了基本的政治训练,寡头统治的局面较难出现。
由于有美国的军事存在,伊拉克发生军人干政的风险也不大。
综合而言,伊拉克最大的风险是,伊拉克人的政治热情已经被点燃,一旦经济和社会改革不到位,贫富分化和腐败可能让政治热情变成政治怒火――象在吉尔吉斯发生的那样。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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