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中国国际救援队的医务人员在海地首都太子港为伤员进行治疗。新华社
当地时间1月18日,中国国际救援队在联海团总部搜救的中途休息时间,一个队员累倒在地休息。本报特派海地记者 谭伟山 摄
1月13日,中国国际救援队队员在首都机场登机,前往发生强烈地震的海地执行救援任务。新华社
1月14日,中国国际救援队队员在一座倒塌的大楼废墟上进行搜救。当日抵达海地首都太子港的中国国际救援队分成两个小组进行搜救和医疗服务,尽一切可能在地震灾区展开救援活动。新华社
当地时间18日,海地地震后的第6天,太子港联合国驻海地稳定特派团(联海团)总部大楼营救现场,还像是一个大工地。炎炎烈日下,各种重型工程机械在不停运转,现场尘灰飞扬,不同肤色的搜救队员身着厚厚的制服,在坍塌的大楼忙上忙下。
在搜救现场一角的临时休息区,一名中国国际救援队队员仰面朝天,舒展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场重型机械作业的轰鸣声完全无碍于他。
他并没有偷懒,他是太累了。从北京飞来后的连续4个白天和黑夜,中国国际救援队的队员一直在不间断作业。
目前在联合国登记的数十个救援机构中,大部分已经展开了救援工作。南都记者在太子港的主要街道上看到,不少塌楼的现场都有搜救人员,而更多的机构和志愿者还在陆续进入海地。
找到幸存者的希望已十分渺茫,帮助生者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搜救工作暂时还不会结束
海地地震中,联海团总部大楼倒塌造成联合国人员重大伤亡,联海团总部成为救援的焦点。中国国际救援队二支队副队长秦小刚认为,大楼倒塌有地势的原因,联海团总部大楼建在斜坡上,建筑物结构也有严重问题,虽然是框架结构,钢筋也不错,但水泥的标号不行,经不起地震冲击。在他看来,这次的地震并不是特别大,不像中国汶川地震那样出现地缝、滑坡。造成大量房屋倒塌的原因是太子港的民房墙体不结实,主要材料是石头和石灰。
在联海团总部大楼营救现场,秦小刚是一线指挥。他表示,这次救援是一次国际性协作,各国救援队友优势互补,大家团结协作,并非孤军作战。“在救援现场,有一个联合国协调机构,各国救援队伍由该机构统一指挥。巴西对尸体进行清理,西班牙提供协助。我们携带了28箱装备,我们的装备也非常先进,给其他救援队伍提供了不少支持。”秦小刚说。
当天上午秦小刚和同事们刚刚完成了一次搜救任务,和巴西、西班牙搜救队进行了一次搜救合作,中国国际救援队使用了搜索犬和声波生命探测仪。虽然这一次搜救没有新的发现,但中国国际救援队仍是众多国际救援队伍中最显眼的:他们准确定位并完成8名维和警察的遗体挖掘工作,而且还挖掘出包括联海团特别代表安纳比在内的4具联合国官员遗体。他们艰苦而出色的工作得到了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高度评价。
据秦小刚透露,联合国驻海地稳定特派团(联海团)总部大楼废墟下还掩埋着不少遇难者,具体数量还不清楚。中国国际救援队的搜救工作暂时还不会结束,要等联合国方面的通知。
而据有关人士透露,在太子港的某些地区,搜救工作一直都未能完全展开。而更有人称,被废墟掩埋的人数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
安全威胁,不能无顾虑救援
海地的救援并非单纯的救援,工作强度只是困难的一个方面。
“这次的国际救援条件非常艰苦,工作量很大,对队员的体力是极大的考验。很多装备很沉,如扩张、剪切工具等有数十斤,不停在那里凿,很多队员的手都被磨破,经常一次作业长达五六个小时,强度非常大。”秦小刚说。
他表示,“这次和在国内进行地震救援大不一样。在国内,在后勤保障、语言交流等方面地方政府做得很好,我们可以没有顾虑地进行救援。到海地后,首先是语言上不通,而且社会治安不好,幸亏中国维和警察给救援队提供了很大帮助,否则就会寸步难行,展开工作非常困难。”中国国际救援队二支队副队长秦小刚表示。
他们面临的最大威胁是安全问题。在中国国际救援队担任对外协调工作的徐志忠副队长举了两个例子:“前天,德国技术救援队(TH W )的队员开会后不敢返回德国大使馆,请求帮忙护送。另外,18日上午,防暴队员送一名联合国工作人员去太子港机场上班,从机场出来遇到两名德国人,他们想去会合TH W救援队的人,但找不到,他们不敢在海地街上走。结果上了我们的车,但只开了60米就到了TH W的驻地。”
一边搜救,一边行医
搜救幸存者的工作仍然在继续,而中国国际救援队并没有忽视那些伤者。
中国国际救援队是唯一开设医疗救助点的国际救援队,自当地时间14日下午抵达海地太子港后,中国国际救援队就兵分两路,一边进行搜救,一边开展医疗救治工作。地震发生后,海地总理府等处成了灾民聚集区,搭建了许多简易地震棚,收容了很多灾民。中国国际救援队的医疗队员在总理府等地建立了医疗点,为在地震中受伤的人处理伤口,发放药品,灾民十分感谢,不少人主动站出来维持秩序。
引入注目的是,医疗队中有四名女性成员。“有一名海地小女孩头皮裂开,当时打开纱布,发现伤口外翻,都发白了,看了让人很心疼。给她处理的时候,她全身颤抖,但她一声也没有哭,非常坚强。咱们都是做母亲的人,想起来挺心酸的。”医疗队员张雪梅说。
前一天刚在海地总统府进行医疗救治活动的林牡丹说,“前来寻求医治的病人排成长龙,大家工作量很大,不停地在忙。天气很热,我们还得穿着厚厚的制服。来的病人很多都很饥饿,不仅要给他救治,还要给水喝。”
被其她女队员称为大姐的曹力说,海地的贫穷落后让她感到震撼,海地人生命力顽强,很多人受了严重外伤,感染得非常厉害,如果在国内有人出现这种情况,早就可能得败血症,需要系统地治疗,但他们的抵抗力似乎很强。
她们都认为,这次海外救援行动将成为她们终身难忘的记忆,因为真情没有国界,经历了海地地震救援,奉献出人间的大爱,她们感到很光荣。
新的国家救援队
位于北京凤凰岭的国家地震紧急救援训练基地。网络图片
当地时间1月17日下午2时,身穿橙色衣服的中国国际救援队正在联合国驻海地维和特派团总部的废墟里挖掘,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来了。
与中国国际救援队队长、副队长一一握手后,他说:“我代表联合国和国际社会感谢中国国际救援队在地震后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实施的救援工作,并找到特别代表和其他官员的遗体,非常感谢中国国际救援队艰苦而出色的工作。”他用中文连说了三声“谢谢”。
此时,中国国际救援队队员已连续60多个小时奋战在废墟前,现场指挥只能强制队员们每人轮休一小时。他们共搜寻到13名遇难者,其中包括8名中国维和警察和联合国驻海地稳定特派团(联海团)团长、联合国秘书长特派代表赫迪・安纳比。
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O CHA)发言人伊丽莎白・比尔斯对南都记者表示,在此次海地救援中,中国人是专家,表现出色。
这是继2008年5月12日中国汶川大地震之后,获得联合国国际重型救援队资格认证的中国国际救援队第一次赴海外救援。海地之行极大考验了这支队伍的综合素质,而在一定程度上,它来源于汶川地震救援带来的变化。
“这么远、这么快”
汶川地震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中国国际救援队医疗分队队长侯世科还记得:“很多队伍去之前,认为到了现场扒拉几下就能把人救出来,想得特别简单。但去了以后就傻眼了,看到灾民在废墟下,想救但就是救不出来。”由于数量稀少,灾区出现了排队等候使用生命探测仪的让人痛心的情景。一场巨灾,将中国救援专业化的不足暴露无遗。
“我们的专业救援队员太少了。”国家地震局抢险救援司副司长尹光辉尹光辉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灾后救援的黄金时间是事发后三天,“在黄金时间内,我们如果有大量专业化的救援队伍施救,那该是何等的幸事。”
目前,中国国际救援队较汶川地震时扩编近一倍,增至500人,国家拨款1个亿用于装备和训练;每个省都要建地震专业救援队,西部地震多发区域(包括四川)要求建到县一级。且一队多用,也应对雪崩、滑坡、桥梁垮塌等其他灾害。装备也将改变大兵团“镐刨、锹挖、肩挑”等单一救援办法,装备上救护消防车、气动破拆、液压工具组、大功率水泥切割机、防化服、生命探测仪、单兵图像传输系统等专业设备。
作为救援队组成部分的武警总医院,去年下半年开发了灾害医疗救援领域使用的智能决策系统,这次在海地救援中派上了用场。输入“海地”两个字,电脑会立即告诉救援队员,海地属潮热气候,需要携带雨衣,智能系统根据地震规模大小估算当地的伤亡情况,告诉赴海地救援的医务人员需要携带的药品和设备,以节省宝贵时间。
实际上,接到海地救援的命令后,中国国际救援队在1小时20分钟内即整装待发,成为首批到达海地的国际救援队伍之一,并第一个投入废墟救援。加拿大CBC通讯社和法新社也对此作了报道,并特别指出,中国救援队有汶川救灾经验,是“训练有素”的。当天入夜后,中国救援队还一度成为唯一坚持夜间搜救的队伍。中国国际救援队总领队黄建发说:“国际上对我们这支队伍的集结速度反映非常好,包括联合国和其他救援队对中国救援队这么远、这么快到达灾区展开救援,大家印象非常深。”
同时,由武警总医院研制的创新救援医疗系统,也首次应用于国际灾害医疗救援,其中心肺复苏机、野战超声仪、野战X光机等都可用于现场急救。全套手术及重症监护装备可以保证在灾害现场开展急救手术,医疗队员也能随时通过海事卫星进行危重伤员的国际远程会诊,并且能够跨洋转运伤员。
汶川地震后,在这家医院开始有一组被称为“轻型车载式灾害救援医院”的车队随时接受调遣,包括卫星通讯车、指挥车、综合急救车、医技检查车和移动手术车,接到命令后24小时内就可行驶到1500公里外展开野战救援。
另外,在汶川地震后,中国制定了四级地震应急响应制度,根据震级、震区人员密集程度、死亡人数等,分为国家、省、地级市、县等四级应对机制。
中国地震应急搜救中心总工程师曲国胜介绍说:“我们得到海地地震的参数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得出海地地震将会引起较大人员伤亡这一快速的判断。按照已定的机制,直接发送给了中国地震局的值班室。值班室向上一级进行报告。这就是说,我们在国际、国内发生大灾的时候有一套信息技术装备、后勤保障等机制。对灾害程度的快速判断、对救援装备的快速准备,这是我们行动快速的很重要的原因。”
日常的训练
清晨6点半,某市发生7.0级地震,造成郊区大量房屋倒塌,多名群众被埋压。四川省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得知震情后,在50分钟内集结完毕,救援车、抢险车、救护车、应急通讯车呼啸出发,赶赴震区……
这是四川省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在去年12月11日开展的模拟救援行动,救援现场设在双流县东升镇一工地。救援人员在两幢“垮塌”的小楼里开始搜救。
安全评估专家组首先出发,进行建筑物结构安全鉴定,检测现场是否存在燃气、毒气、核放射等物质。在排除危险因素后,生命搜索组出发,利用生命探测仪以及搜救犬进行搜索,很快探测出,楼上和垮塌的废墟深处埋有幸存者,队员立即向指挥部报告,并作好标识。
与此同时,各个救援组携带金属切割机、汽油破碎机、多功能担架、胶体固定气囊、救援绳索等工具,分别用“凿洞救人”、“一点吊”等方法,对深埋者和楼上被困者施救,20分钟后,受困者被顺利救出,移交给医疗救护人员,并迅速送往医院。
在救援工作进行的同时,通信保障组成员利用应急通讯车,与省地震局指挥中心建立语音及视频联系,将现场声音、图像资料传回指挥中心。
类似这样的训练,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国家地震训练基地。
从鸟巢出发,往北京西北方向,开车行进大约一小时,就能到达西山凤凰岭脚下的国家地震紧急救援训练基地。它造价2.1亿元,达到世界一流水平,是5・12汶川地震后国家一项重点项目,目的是巩固和提高现有国家地震救援队的素质和战斗力,通过培训储备更多的地震应急专业救援人材,以利在今后的地震灾害紧急救援中承担更多的急、难、险、重任务。
在这个17000多平米的主建筑群里,有虚拟仿真馆,通过逼真的动感仿真电影,模拟各种震动的座椅等先进的技术手段,对学员进行心理训练、智能训练、以及对策演练。5000多平米的人工废墟训练区有模拟倾而未倒的15度“斜楼”;有建好后用爆破方式形成的水平坍塌楼房和局部垮塌楼房;有即建筑物全瘫塌状态;有模拟各种狭窄空间的地下管道训练场;以及烟感、真火救援训练楼、牵拉训练场、破拆训练场等。它可以造出几乎所有的被埋压状况,可以演练几乎所有的搜救情景。
该基地主要作为国家地震救援队的常训基地,也兼顾各省、区、市地震救援队骨干和应急管理官员的培训,还接受少数国外地震救援队的交流培训。凤凰岭训练基地建成后,已经接待青海、新疆、甘肃、广东、宁夏等救援队伍前来培训。
因为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面对的都是最极端的人间惨剧,在地震发生地,腐肉、脓血、尸臭……都是救援人员必须面对的。所以特殊的心理训练必不可少。比如,有一项训练就是要求救援队员独自在黑暗的停尸间呆上1小时,在日常训练中,队员有时会被半夜带到阴森的墓地,因为救援要经常面对死人。
除凤凰岭训练基地外,中国还将在成都、甘肃各建一个基地,成都投入1个亿,甘肃投入5000多万。2009年3月12日,兰州国家陆地搜救基地项目已经启动。
民间力量的介入
在裁减兵员情况下,中国国际救援队官员建议,重点放在培训教官身上专业化队伍的建设无疑要依赖于消防部队,但中国消防多属于部队体系,好不容易训练成熟,服役期满不可避免面临退伍。针对这种体制性问题,不少地方也在做出探索。
2009年5月10日,唐山市地震应急救援志愿者队伍成立。首批地震应急救援志愿者队伍共169人,成员来自社会各行各业,其中许多人是参加过汶川抗震救灾的志愿者,平均年龄在30岁至40岁之间。
2009年5月11日下午,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与国家地震应急救援中心在绵竹举行应急救灾联合演习。国家级专业机构与民间组织的联合救灾演习在我国尚属首次。中国地震应急搜救中心总工程师曲国胜专程从北京赴绵竹指导了这次演习。
在受到汶川地震影响较重的绵竹吉祥寺原址上,中国地震应急救援中心的专家、友成应急专业志愿者以及四川登山协会、深圳登山协会、庐州救援队等民间团体的志愿者共同投入此次联合行动。
云南安宁市第一支“地震应急救援志愿者队”于2009年12月30日正式成立。这支95人的志愿者队是由普通市民和机干民兵组成的群众性自救互救组织。
昆明市防震减灾局应急救援处处长饶文强介绍,与专业救援队相比,志愿者救援队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更大的作用。志愿者对当地地形和情况的熟悉,以及能够比专业队伍更快到达救援地点的优势,都使应急救援志愿者队伍成为抗震救灾中一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汶川特大地震的救援事实也证明,群众的自救与互救在整个救灾过程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挽救了更多人的宝贵生命。
国际认证
2003年5月,中国国际救援队首次跨出国门,参加阿尔及利亚地震国际救援任务。他们成功搜救幸存者1名,挖出遇难者4名。在参与救援的38支救援队伍中,是继法国救援队之后第二支成功搜索到幸存者的队伍。
在参与海地救援之前,中国国际救援队已经参加了6次国际救援和5次国内救援任务。此次前往海地的救援队平均每个队员都参加过至少2次国际救援任务,经验相当丰富。
2009年11月14日,中国国际救援队获得联合国国际重型救援队资格认证,成为全球第12支、亚洲第2支获得联合国认证的国际重型救援队。
国际重型救援队的主要标志是:具有在倒塌建构筑物尤其是在钢混结构中开展高难度搜索和营救的能力;应在灾后48小时内抵达灾区;可同时在2个救援现场持续10天24小时连续不间断开展救援行动;并同联合国和灾区政府保持密切合作和及时信息沟通。国际重型救援队测评的具体内容包括国际救援队准备、动员、行动和撤离四个阶段以及管理、保障、搜索、营救和医疗救护五大能力。
联合国人道主义协调办公室的官员这样评价道:“中国国际救援队已经成为国际搜索救援舞台上一支宝贵的力量。”
中国国际救援队素描
●又称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成立于2001年4月27日
●目前,较汶川地震时扩编近一倍,增至500人,国家拨款1个亿用于装备和训练
●是海地地震后首批到达海地的国际救援队伍之一,并第一个投入废墟救援
●是此次震后唯一在海地开设医疗救助点的国际救援队
●“中国国际救援队已经成为国际搜索救援舞台上一支宝贵的力量”
国际救援 美国“独大”
1月18日,太子港,美国士兵看着市民从被地震损坏的商店取货品。人民图片/Ram on Espinosa
不排除美国在救灾上抢先一步,日后在重建上也可掌握主导权。
――― 赵重阳(中国社科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如果在海地救灾中表现出色,无疑会为奥巴马政府加分。―――《纽约时报》
海地共有43支国际搜救队伍,1739名救援队人员,161条搜索犬,已完成了60%地震灾区的搜救工作。
―――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数据
参加过911搜救的纽约市警察局搜救分队的A nthonyJacobs准备出发,他隶属一支由80名警察和消防员组成的救援队。
洛杉矶消防局搜救队的搜救犬Baxter和主人G aryD urian准备出发,他们属于72人组成的第二批加利福尼亚救援队,带着5.5万磅重的重型救援器材。
法国红十字会从法国的海外领地瓜德罗普岛准备出发,携带可供3750个家庭使用的、包括毛毯、帐篷和饮水处理系统的“应急社区后勤套组”。
中国、荷兰、加拿大、古巴、委内瑞拉、秘鲁、巴西,甚至包括遥远的小国尼泊尔,也在第一时间派出救援队前往海地。
飞机、航母、直升机从世界地图的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最终汇集于南美洲这个小国。她长年陷于贫穷、毒品和武装斗争,曾经她只是迷失,如今她在地震中被摧毁。
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O C H A )发言人伊丽莎白・比尔斯在接受南都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联合国已经在太子港建立联合国现场协调中心(O SO CC),希望能将各国的救援统一在一个有条理的框架之下,“(要让)海地政府在此次地震中要承担起协调工作,目前还有很多困难。”
据O C H A提供的数字,海地灾区共有来自23个国家的43支国际搜救队伍,1739名救援队人员,161条搜索犬,已完成了60%地震灾区的搜救工作,共有90多人从废墟下被安全救出。
此次海地地震,也对拉丁美洲的局势产生了微妙的影响。美国强力介入地震之后的救灾行动,除了派出航空母舰,还接管了太子港机场。虽然负责救灾的美国国际开发署一再声明,美国只是配合海地政府的救灾行动,但《时代》周刊发表评论,海地几乎已经成为了美国的第51个州。
“不排除美国在救灾上抢先一步,日后在重建上也可掌握主导权。”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助理研究员赵重阳说。
NG O身影除了专业技术,NG O建立的社区网络仍可在震后发挥作用
对海地最早的救援就在地震发生两个小时之后,美国的核动力航母卡尔文森号从弗吉尼亚启程高速开往海地,军舰上不再停靠战斗机,而是一架又一架的救援直升机。
多米尼加可以说是第一个向海地伸出援助之手的国家:网上首批地震视频,大多是由多米尼加的电视工作者提供的,而多米尼加也成为各国救援队进入海地的主要中转站,多米尼加总统命令边境地区的医院对海地灾民开放。虽然海地曾在19世纪对多米尼加进行长期的残酷统治,但救援不分国界,也不追究历史。
海地政府呼吁,急需的援助包括搜救能力、海岸船上医疗队、发电能力,以及能够帮助海地政府协调救灾工作的通讯设备。
各国救援队伍各有特点。加拿大派出的护卫舰“哈利法克斯”号被明确指定为“直升机平台和前线指挥中心”;俄罗斯派遣的飞机机型包括伊尔-76等,飞机上配备有特种救援车辆、医生、搜救人员和空中机动医院;墨西哥派出的是医院船,以缓解手术室、床位不足,医疗抢救条件恶劣等问题;巴西空军已经在太子港夏尔广场搭建了一个野战医院;印尼政府带去的物资包括5吨婴幼儿服装和饮水净化系统,还派遣了多名电力工程师和通讯专家帮助当地修复电力通讯系统。
除了来自各国政府的救援,N G O组织仍然有自己发挥作用的渠道。海地是一个灾难深重的国家,也是联合国和国际N G O的重点工作地区。
海底地震后,多家国际N G O组成紧急救援委员会,开始负责在城中设立一些供水点,分配饮用水。这个委员会是一个总部设在伦敦的非政府组织联盟,主要由乐施会和一些英国本土N G O组成,其中还有专业的儿童救助机构。
乐施会是最早进入海地的国际N G O,在当地有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人道项目的工作人员都受过有关食水、卫生及生计的专业培训。
海地地震之后,“食水和卫生设备”项目紧急运行起来。一位官员告诉南都记者,“我们知道哪里有水,也知道应该找谁。”
英国乐施会人道救援总监JaneCocking说:“乐施会在拉丁美洲的紧急救援队伍以海地为基地,所以我们配备良好,在太子港有处理公共卫生、食水及消毒的队伍,在巴拿马也储备了紧急救援物资。”
地震让乐施会在海地的办公室受损,1名工作人员死亡,但他们在第二天即开展救助工作。15日,乐施会通过英航专机,从位于英国牛津的仓库向圣多明哥运送了10吨水、卫生健康和避难设备。16日,开始在太子港设点安装饮水装置,分配饮水。
在长期的救援中,N G O的分工逐渐专业化,他们在经相关机构协调后从事相应工作。乐施会人道援助官员告诉南都记者,在海地政府或相关联会国组织召集协调会议后,他们一般会承担食水,卫生消毒设施及庇护的总协调工作,并与其他救援组织商讨划分各组织的援助范围。
此外,除了专业技术,N G O在民间建立的社区网络仍然可以在地震后发挥作用,地震并未完全破坏志愿者队伍,地震救援中,仍然可以依靠他们进行民间自助,派送援助物资给灾民。
权力真空联合国尚可能协调救灾,海地的治安则不得不依靠美国兵力
联合国、美军和各个援助机构涌入海地后,却都不知道谁在具体负责救援和物资分批行动。《泰晤士报》说,海地的救援行动出现了权力真空,使得很多国外救援队寸步难行。
海地总统普雷瓦尔说,“我们需要国际援助,但主要是协调问题”。他指出,74架来自包括美国、法国和委内瑞拉等国运送救援物资的飞机集中在一天内抵达太子港国际机场,加剧了机场的拥挤。
伊丽莎白・比尔斯表示,救灾工作最终必须在海地政府的协调下进行,“我们必须尊重来自灾区的意见,他们才最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现实情况是,海地总统府目前已转移至太子港警察局,内阁会议在露天召开,多位政府高官在地震中丧生,海地政府在灾难中丧失了强有力的主导地位。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继而导致各国救援队伍的救援工作发生重叠,或者有的灾民被疏漏。
多国期望,联合国能在此时承担起国际救援协调工作。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上周日前往太子港视察时,与普雷瓦尔会面,紧急研究和部署了各国和众多国际组织在海地的救援行动。
“我们呼吁各国救援队,包括一些民间N G O到海地后,第一时间与联合国现场协调中心联系并进行登记,这样可以更好地调度资源和人手。”伊丽莎白・比尔斯说。
如果说联合国尚有可能承担起救灾的协调工作,那海地眼下的治安问题不得不依靠于美国强大的兵力。为了维护当地治安,海地警方和联合国维和部队17日联合宣布在首都太子港实施宵禁。海地总统普雷瓦尔表示,进驻太子港机场的3500名美军士兵将协助维持秩序。
拖延救援工作的最大障碍之一就是灾区的治安问题。由于在灾区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有任何基本卫生设施了,蜂拥而至的灾民们开始围攻送水站,据说有人因为抢物资被群众活活打死,而孩子们就在一旁观看。
就在国际救援物资不断涌向海地地震灾区的同时,不少打劫者拿着刀枪冲上街头,开始洗劫商店。帮助分发救援物质的国际救援人员也成了抢劫的对象。
许多外国救援机构表示,他们现在只敢在联合国维和士兵的保护下开展救援行动。世界粮食计划署的一位官员表示,救援物质卡车现在已经配备武装护卫,各个食品分发点也开始加紧安全保卫。南方报业传媒集团特派海地采访组传来的消息是,外出采访必须跟随武装人员,治安“差得超出想象”。
目前,海地已把太子港国际机场的控制权暂时交给美国。根据美军负责此次救灾的指挥官齐恩表示,截至19日为止,约有1400名美军在灾区前线执勤,有5000名在战舰上用负责直升机运送物资。美军计划最终向海地派遣1万名军人参与救援,还有4000-5000名美军将被运往这个小国。
“我们这里需要足够的人手,而不是只是路过意思意思。”齐恩说。美方强调,美国是应海地政府要求,展开派兵行动的,将“努力维持”海地政府权威,“重新恢复”政府功能并“开始重建必须要做的工作”。
但美国的做法在国内外都遭到了质疑,在美国国际开发署的记者会上,C BS等媒体的记者一直在追问,美国是否有将海地“殖民化”的意图?而一贯语出惊人的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则在每周电视脱口秀中冷嘲热讽:“美国(派往海地的)海军陆战队全副武装,就好像要去打仗。上帝啊,海地缺的不是枪。美国应该送去的是医生、药品、燃料和野战医院。”
他断言,“美国其实是在秘密占领海地。”
背后动机“美国对海地出兵有历史延续性,这是第四次了”
中国社科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助理研究员赵重阳指出,美国对海地出兵有历史延续性,1915年-1934年,美国曾武装占领海地;1994年的政变和2004年的武装叛乱,美国都有出兵。“这是美国第四次派兵进入海地了。”
有外国媒体将海地比喻成为美国的“后院”国家,赵重阳认为不无道理。“海地对美国的外交倚重很大,例如享受例如免税等政策倾斜。此外,很多海地人偷渡到美国,也往美国偷运毒品,如果海地的治安进一步恶化,对美国国内局势也有影响。地理上,海地离美国也很近,迈阿密离太子港只要飞一个半小时。”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拉美问题专家吴洪英对媒体表示,海地在加勒比地区算得上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国家,美国一直想在这儿扶植自己的亲美政权,海地这么多年来的内乱实际上跟美国也是有关系的。
观 察 家 也 指出,民意支持率不断下降的奥巴马政府,希望借助此次救助重塑形象。值得指出的是,奥巴马政府此前曾批评布什应对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表现不佳。奥巴马本月13日致电布什和克林顿,邀请他们参与海地援救,两人均同意参加。
《纽约时报》认为,如果在海地救灾中表现出色,无疑会为奥巴马政府加分,显示其是一个有足够能力应对紧急事件的政府。
在海地总理办公室前的空地上,露宿着大约1700名灾民,饥肠辘辘的他们在废墟上打出一幅标语―――“欢迎美国海军陆战队。我们需要帮助。内有尸体。”
海地的警示
遭受强震的海地,是位于复杂断裂带的岛国。世界上还有很多断裂尚未得到深入研究,尤其是位于发展中国家的断裂带,如亚洲、北非、南美,某些断层距离人口集中的大城市很近。城市规模越大,人口越集中,但在经济欠发达地区,相应的避灾设施和技术却并未随之普及。
本报记者采访了几位对海地地区有追踪研究的中美科学家,他们中的一些人曾在地震前建议当地政府加固房屋,但最终“来不及”缓解这场灾难。我们试图追问,海地之殇,会给邻近的岛国,给同样有复杂地震风险的中国带来什么启示。
海岛被断层包围
得克萨斯大学地质研究中心的保罗曼和他的研究伙伴们,可能是最近这10多年来,最关注海地断层的地质学家。他在邮件里告诉本报记者,从1980年毕业,自己就开始研究北美洲板块和加勒比板块交界区域的地质活动。
突如其来的海底地震,让保罗曼和他的研究伙伴们,突然成了媒体眼中的科学明星。之前,他们埋头苦心钻研北美-加勒比板块之间的断层,其中就包括海地地震所在的恩里基洛-芭蕉园(E nriquillo-PlaintainG arden)断层。这条断层早已为人知晓,但在1995年,才由保罗曼画出它的细节图。
芭蕉园断层有500多公里长,沿东西方向穿过海地、向东到达多米尼加共和国,向西到达牙买加。上周突发的7级地震,就沿这条断层展开;美国地质调查局公布的数字显示,其震中离海地首都太子港25公里,震源距地面13公里。
芭蕉园断层所在的区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质活动带,布满了火山、地震,甚至偶然会发生海啸。关于这次地震更多的细节,仍然有待研究。
加勒比板块约有320万平方公里,它与北美洲板块、南美洲板块交界处,都是地震频发区。美国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资深研究员林间,对位于芭蕉园断层北部的大断裂Septentrional有过深入研究,他说,“生活在加勒比板块和北美洲板块交接处的居民,比如海地、牙买加、波多黎各、多米尼亚,会发现自己被许多断层包围”,因为在这个地区,除了大的板块南北美洲,还有很多细小破碎的板块。
频繁的地震史
海地所在的伊斯帕尼奥拉岛,向来是地震高风险区。《海地岛的大地震记录》,发表于《美国地震学会通报》,作者谢勒详细记录了这个岛屿频繁的地震史。
伊斯帕尼奥拉岛并不是远古断层构造的产物,它形成于晚三纪,至今,包围它的断层仍在活动,现在,它由东部的多米尼加和西部的海地组成,位于古巴东面90公里的海域。
伊斯帕尼奥拉岛,史上又称西班牙岛、圣哥明岛,哥伦布最先发现它,16世纪时,岛上已经有15座城市。西班牙人带来的天花,令土著人很快绝迹,西班牙岛随即成为加勒比海盗的据点。17世纪末,这座小岛被西班牙割让给法国。直到1791年,黑人起义,1804年,他们在这座岛屿的西部成立海地共和国。
在谢勒的统计中,海地的地震几乎从未间断。1701年,中心城市Leogane就遭到地震重创,石头房屋全部被摧毁,沿海道路沉入海底。当时太子港还不是城市,在这次地震后,才取而代之成为中心。但在1751年10月,太子港突然发生了两次强烈的地震,持续了3分钟,所有的房屋轰然倒塌―――当时这座城市还只有100多栋房子,其中3/4为石头建筑。1个月后,震动又一次来袭,从地下传来的巨大噪音就如大炮轰鸣,灾情雪上加霜。
1751年的地震,让太子港的管理者思考,是否该用木材重建城市,但这个计划最终被放弃,石材被用于重新砌筑城市,10年后已经有683所房子屹立在首都。
1770年,海地的圣灵降临节,地震幽灵重现,顿挫的噪音,从东到西碾过西班牙岛。当太阳再次从浓烟中探出头,这座城市变得非常可怕,大地张开了上千个口子,医院和监狱变成废墟,政府大楼、议会大楼、新建的教堂荡然无存,只有成排的树木能够帮助户外逃生的人们辨认街道的痕迹。所幸的是,大部分居民在第一次震动后撤出户外,4分钟后,第二次震动才发生,但仍有100多位居民不幸丧生。而相对于当时的城市人口规模,这个数字已经非常庞大。
1751年后,吸取地震教训,政府曾短暂鼓励用木头建房,并且限制砖石结构房屋的建造,要求即使用石料,房屋内部也要用木板支撑。然而两三个世纪以来,城市急剧扩张,全国900万人口有20%居住在太子港,加之内乱不断,在拥挤而混乱的首都里,人们并无心修筑稳固的房屋。
海地的房屋质量受诟病已久。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一位慈善组织的董事曾访问海地,称“几乎所有建筑都存在重大缺陷”。来自纳什维尔一位设计师的调查表明,海地大多数建筑都是由混凝土建造的,但由于混凝土和钢材昂贵,一些承包商暗地在水泥中添加沙土,甚至很少采用钢材。另外,海地没有统一的建筑标准,建筑物在设计时极少考虑安全因素。
曾建议政府加固房屋
正因为如此,在观测到海地有7级地震威胁时,几位地质学家马上告知海地总理,建议加固房屋。
长期观测Septentrional断层和芭蕉园断层的保罗曼,以及来自美国普渡 大学地球和空间科学系的教授卡莱斯,告诉本报记者,他们和其他合作的科学家,在过去的几年里,发现海地周边的断裂形变正在加速。
根据观测数据,他们发表了一系列的学术论文,都是讨论这个区域的形变压力,及孕育地震的可能。卡莱斯在北美-加勒比板块安装了G PS仪器,可以观察到板块运动的形变。对多米尼加G PS数据的收集,显示这一区域地质风险增加,位移数据告诉地质学家,Septentrional大断裂,以及太子港附近的芭蕉园断裂,都可能是潜在的地震区域。
在2008年举行的加勒比地质大会上,保罗曼、卡莱斯和合作者们共同发表了一篇文章,提出海地及邻近地区可能会发生7.2级地震。但这个预测并未提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卡莱斯告诉记者,“我们确实做不到这一点,也不能说清地震的级别,我们能做到的,只是说明这里聚集了可以发生7.2级地震的能量”。
2008年,太子港区域的地震风险,由卡莱斯和他的合作者――― 来自海地矿业能源局的Claude Prepetit,告知海地总理。几位科学家希望政府能够加固房屋,特别是学校、医院等公共建筑。卡莱斯对本报记者说,“我们确实这样建议了。海地官员也表示,非常理解和接纳我们的报告,但不幸的是,可以采取行动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来不及采取行动,直到上周7级地震发生。而太子港地区的上一次地震灾害,发生在1770年,就是圣灵降临节的那次,距今已有两百多年。
大地震风险未解除
海地地震再次证明,决定地震破坏力的,不仅是地震本身,还包括房屋质量。和麻省理工有地质研究合作项目的地质科学家林间说,历史上很多地震都强过海地,虽然海地震源较浅,震中距离太子港较近,但糟糕的房屋质量,也是带来大规模伤亡的重要原因。
虽然海地地震的这段芭蕉园断层,应力已经释放,或许100年内不会遇到另一场同样或者更高震级的地震。但科学家认为,这条断层其余部分,以及加勒比地区庞大的断层网络肯定是“活动的”。
林间说,在地震后,许多人往往很快忘却,“但是如果你的住宅距离一条活动的断层很近,你最好不要忘记你住在什么地方”。
已经发生的海地地震,可能并未完全化解这个区域的地质风险。另一条更危险的大断裂Septentrional,已经潜伏800年,被地质学家们认为仍具威胁。它位于芭蕉园断裂北面,在海地和多米尼加共和国北侧沿东西方向运行。这是历史上孕育过8级地震的地方,1946年,一场8.1级的地震――― 比海地地震强30多倍――― 袭击了伊斯帕尼奥拉岛的东北角。
预警了海地牙买加地震风险的地质学家保罗曼告诉本报记者,在这条断裂带上,多米尼加的Cibao流域,也许会发生最高可达7.5级的地震,在过去800年里,北边的断层都没有活动了,而它受到的形变压力比芭蕉园断层大得多。
但他说,“我们不能得知时间、地点、震级,我们唯一能说的是,手中的数据告诉我们,Cibao流域是不久的将来,很可能会发生毁灭性地震的地方”。而北加勒比板块国家都可能会遭到大断裂Septentrional的威胁,包括波多黎各、牙买加、古巴、开曼群岛、洪都拉斯以及危地马拉。
“非常危险”,保罗曼告诉本报,上述国家人口密集,距离断层又是如此之近。所以,人们必须接受地震知识的良好培训,即使他们在一生中都可能没有机会经历一次大地震。
很多断层不为人知
事实上,国际地质学界对于避灾害的认识是统一的:需要一个稳固的“金三角”,断层的地质研究、提高修筑牢固房屋的技术、全面的公众教育,任何一个角都不能缺少。
世纪之交,国际社会曾经有一个预测,认为21世纪因天灾死亡的人数,将比20世纪锐减,但从2004年印尼地震、2008年汶川地震、2010年海地地震看,第一个10年,自然灾害仍然在困扰我们。中国地震局一位高层学者这样告诉记者。
这位学者说,目前还很难对比,在两次大地震中,汶川和太子港,哪一个受到的破坏力更大。地震的破坏力不仅和震源深浅、震中距离有关,还和破裂方向有关。汶川地震的破裂带长达300公里,就像一头趴在地下的动物突然苏醒了。
另一位科学家说,根据有限的数据推测,太子港多数房屋的建筑质量也许比汶川更差。
另一个可以对比的是,同为岛国,日本的地震可能比海地更多。但日本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抗震经验,保证把生命和财产损失降低到最少。但要让海地照搬日本经验恐怕比较困难,两者的社会发展水平相距太悬殊。
潜伏地震危机的断层,在经济发达国家,往往能得到更深入的研究。和芭蕉园断层同为走滑断层的,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圣安德鲁斯断层。这条断层位于北美大陆板块和太平洋板块之间,科学家已经在这里打了深达3.8公里的井进行研究。
而芭蕉园断层之前得到的关注和研究都比较少,林间说,世界上仍有很多断层,我们所知甚少。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包括亚洲,伊朗,北非,南美,一些断层距离人口集中的大城市很近,将来或许还有更多相似的灾难突如其来地袭来。
“即使没有坚固的房屋,至少要保证你有一张结实的桌子”,这位地质学家说,当地震到来时,“迅速钻到桌子底下”。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