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台湾“中央社”报道,《印度时报》18日独家报道说,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在昨天的会议中,对增设情报搜集中心的议案作了认真讨论。报道说,在国家安全顾问纳瑞雅南(M. K. Narayanan)强烈支持下,这项议案极可能获得通过。印度新的情报搜集中心成立后,将直接受国家安全委员会管辖,专责搜集中国的导弹、核技术与海军活动等情报,同时也将参考及汇整印度中央情报局等情报机构搜集的资料,做好全面防范的工作。
报道称,中国在接近印度边境地区部署远程长程导弹的举动,使印度当局不得不提高警觉,毕竟诸如“东风4型”长程导弹,射程可达尼泊尔、巴基斯坦、缅甸和印度,其中除印度之外,其他三国都与中国关系良好,因此,对于中国的意图和导弹目标,印度相信针对的就是自己。
长期以来,印度不断借口中国的军事威胁,积极发展军事力量,加强对中印边境争议地区的控制。印度研发了核武器,试射了远程战略导弹,它的核潜艇也将在月底进行测试,到明年有可能正式服役,它还在雄心勃勃地实施航母计划,在太空领域紧随中国的脚步。6月8日,印度军方宣布向中印争议地区附近增兵之后,印度在该地区部署的兵力已达10万。与此同时,印度空军也宣布将在阿萨姆邦的提斯普尔空军基地部署两个先进的苏-30MKI空军中队,《印度时报》5月的一篇报道称,这是印度为迎接来自中国的挑战的军事升级计划中的一部分。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6月9日表示,印度在国际舞台上会继续与中国加强关系,但在彼此的领土争议问题上,印度绝不妥协,会继续加强边境防务,因应可能发生的“安全威胁”。
印度上述一系列动作的借口,要么是巴基斯坦,要么是中国。就在与巴基斯坦和中国或直接或潜在的对抗中,印度的军事实力一天比一天强大,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语;印度的经济在最近的二三十年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发展速度仅次于中国,在后发国家中令人瞩目;印度在政治上越来越强大,实行了西方民主制度,被吸纳进西方权力体系,在国际舞台上日渐活跃,加入了八国集团、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四国等各种对话圈子,和美国、俄罗斯、欧盟、东盟等国家和地区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它甚至不满足于做一个普通的联合国会员国,开始竭尽全力谋求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
毫无疑问,印度所做的这一切或多或少和中国都有关系,很多时候是打着中国威胁的旗号行事的。不管从哪种角度来看,它暗中与中国较劲的的形迹都很明显。所有这些都令人迷惑,当印度这么做的时候,人们很愿意把它和中国的崛起,把它同中国对印度的所谓威胁联系在一起。对于一只脚还踩在冷战时期的人来说,心理上会得到很大满足。而印度很显然也乐意被人这么看,在所有选择中,它的危害和阻力是最小的。
对于中国来说,如何看待自己的西方邻居,的确是犯难的事。两国虽然结成了战略伙伴关系,但互信的基础并不牢固,领土争端时不时提醒两国的敏感神经,通过谈判和平解决领土争议遥遥无期,加上巴基斯坦因素,美国、俄罗斯的战略布局,中印实质性地改善关系困难重重。但笔者以为,中印关系与中越关系完全不同,如果中国由于被舆论和表象所迷惑和左右,过分估计中印敌对关系以及双方可能的冲突,对印度这样的大国作出错误反应,可能将导致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影响中国发展必须的战略环境,也必将影响中国的发展战略。在笔者看来,印度一再渲染中国威胁有三大用意:
——利用中国威胁论,扩充军备,强化军事,一方面保持与中国军事力量的相对平衡,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军事冲突;另一方面,希望通过日益强大的军事力量,通过中印边界的紧张局势,在与中国的领土问题谈判中争取主动,增加筹码,使自身利益最大化。
中印领土争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国长期以来的敌意,特别是1962年爆发的中印边界战争的阴影不是短期内可以消除的。两国积怨已久,戒心深具,对中国进行防范,不仅关系到国家利益,而且关系到到民族自尊心。印度民族在领土问题上过于顽固,近乎偏执狂,毫不妥协的精神,在与印巴之间的多次战争中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任何一个政治家也不会在领土问题上掉以轻心,发展足够的军事力量对抗中国,不仅是军事需要,而且是政治需要,印度媒体在中印边界争端问题上近乎一边倒的报道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印度的民意,特别是反映了军方的意思,迎合民心、军心,是印度国内政治势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但政治家有政治家的思维方式。印度当国者需要从国家的长远发展和战略角度考虑中印关系问题。在当今的世界政治经济格局中,与中国为敌,乃至与中国爆发武装冲突,是不可想象的,更是与印度的国家战略利益背道而驰的。这就是印度为什么放弃了坚持多年、不与中国就领土问题进行谈判的国策,在前总理瓦杰帕伊任内,开启了与中国谈判解决边境领土问题的和平进程。虽然时断时续,但一直在推进,现总理辛格再次启动了谈判工作,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不仅如此,印度甚至响应中国的建议,与中国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并在亚太经合组织、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四国等多边组织框架内保持了良好的合作。这都表明,印度的政治高层并不希望激化与中国的关系,乃至希望与中国发展积极的政治关系和经济关系,为国家利益服务,而在军事领域不断将对抗升级,说到底也是为政治目的服务的,是为了在两国关于领土问题的谈判中为己方加分。
——利用美国、俄罗斯等世界大国的战略需要,大打悲情牌,借机争取国际军事、政治以及经济的援助和支持。
有人会认为,印度是美国、俄罗斯等世界大国防范和遏制中国的一枚得天独厚的棋子。但印度民族是个不轻易被人摆布的民族。它有自己的考虑,即通过与中国的军事对抗升级,让西方误以为印度正在按照它们的意图行事,做好一个棋子应该做到的分内事。更重要的是,要让西方觉得是中方一直在挑衅,而印度不过是在积极防御而已。此外,由于巴基斯坦的国家重心转移到反恐,美国从自身需要出发,撮合印巴关系,双方关系有所改善,巴基斯坦再也不能担当往日的假想敌的角色。而中国是个合适的继任者。既然是应对中国的敌对行动,那么印度就没有理由不进行军备的扩张和军事的调动了。这一切是何等自然!为了配合印度的布局,那么西方将不得不慷慨解囊,对其进行军事的、经济的各方面援助,在国际社会进行道义支持也是义不容辞的。
对于印度的这点伎俩,澳大利亚学者马克斯韦尔在其所著的《印度的中国战争》一针见血地指出,“当西方国家的政府和新闻界看到,印度对其所认定的中国的侵略作寸土不让的勇敢斗争时,都在为印度呐喊助威”。“在边界冲突问题上,外界几乎一致认为是中国无故入侵印度,正更证明了人们对中国的印象,即北京遵循一种冒险的、沙文主义的外交政策”。美国著名中国问题专家费正清在他的专著《观察中国》中就此评论道,“中国赢得了战争,而印度赢得了世界舆论。”他还认为,“中印边境冲突表明,中国的扩张主义是反击性的,并不是主动的或是天生的,只要有人像尼赫鲁那样自寻事端,就会遇到麻烦。”
历史总是相似的,今天印度在边界的作为和四十多年前又有什么区别呢?但今天印度这么做指向的却不是军事目的,而是政治、经济目的,是为了获得世界大国对其源源不断的援助,构建印度发展良好的社会环境。在希拉里正式出访印度之际,印度内阁安全委员会讨论了增设“情报搜集中心”,似乎不是无心为之。
——印度的一切政治、经济乃至军事举措,包括从军事上挑衅中国,都是遵从开国总理尼赫鲁的遗训,其终极目标是为印度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国服务的。
印度的国土面积、人口数量以及璀璨的古代文明都成为印度人民自豪感的源泉,也是印度不甘心成为世界二流国家的根本原因。印度首位总理尼赫鲁在《印度的发现》一书中写道:“印度以它所处的地位,是不能在世界上扮演二等角色的。要么做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就销声匿迹。”印度从不隐晦自己的战略野心,它一直在为成为“有声有色的大国”的目标努力。
作为印度的邻居,作为亚洲第一大国,作为正在崛起的世界强国,作为历史上恩怨纠缠不清的国家,中国无疑是印度难以忽视也不得不面对的。在印度崛起的道路上,中国是朋友,是敌人,或者非友非敌?在印度成为世界大国的过程中,对于中国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会不会与崛起的印度保持良好的关系?印度充满疑忌,也不够自信。
在近邻难以预测的情形下,与世界主要大国的密切交往,自然会抬高身价,在和中国说话时底气也足一些。而西方在经济、军事等领域的支持,也是印度发展成为世界大国的必备条件,更是印度成为世界政治大国的基础。
对于中印两国而言,“风物长宜放眼量”,放眼未来,以真诚、智慧之心,以宽阔的胸襟,从更宽广的视野、更久远的眼光看待两国关系,尤其是看待两国在前进的道路上发生的一些摩擦和挫折,是两个崛起中的大国应该有的态度。敌对是中印两个邻居、两个世界性大国难以承受之重,其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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