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和家庭的压力
出生在枝江市七星台镇的赵永芳,排行老二,有个哥哥和妹妹。高中时,一家人还靠父母种田的收益过活。
虽然家境普通,但身边人从未听她抱怨过生活。她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边。
在中科院读书期间,赵永芳遇到了从北大生物系本科毕业的初恋。硕博连读期间,她成了同学中最早结婚的人。
到美国第一年,大儿子出生。如今,五岁的女儿也与她有几分相像。
生活中,赵永芳没有对待学术那般敏锐。在美国时,她和先生一起下厨招待好友熊盛,为做西红柿汤该不该放酱油“争执”起来。“她一脸认真与困惑,让我仿佛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当时的邻居刘星吟时常遇见赵永芳带着孩子参加亲子活动。“她父母来这边帮忙带孩子,总是一大家子一起去公园。”
回国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和父母住进了所里提供的周转房,其爱人则因研究领域不同,留在了上海。即便如此,周末时,夫妻俩会抽时间带孩子们看场电影。
半年前,赵永芳住进了林翠路10号院,一个距研究所步行十分钟路程的小区。
14日晚,他们正要回到新家。赵永芳心脏骤停,猝然离世。
让赵永芳操心的不止是工作。回国后,丈夫不在身边;两个孩子还不会说汉语,11岁的儿子还因此留级;家中患有糖尿病的母亲需要照顾;还有一百多万元的房贷要还……
工作和家庭的压力,同时作用于一个女科学家身上。她白了头,却分身乏术。
科研成果等于生命
一个月前,赵永芳研究课题工作室重新规划装修。吴岩说,今年正是收获科研成果的时候,赵永芳投稿的文章还在审核中,实验室的同学也在抓紧课题。一切刚步入正轨。
吴岩介绍,赵永芳研究的技术是国际先进的单分子荧光影响检测技术,在很多领域都有应用前景。“她在所里研究的蛋白结构与功能这一块,可以帮助解惑糖尿病和老年痴呆的病理,从而开发出新药”。
一切都在她从楼梯上摔倒后,戛然而止。
得知赵永芳去世的消息,恍惚着走到生物物理研究所的吴岩,把赵永芳课题研究室的其他3名工作人员都叫了过来。
大家很久说不出一个字。沉默,除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多名采访对象表示,科研领域的生存压力很大。
研究所的工会副主席栾贵波介绍,许多引进回国的科研人员,身上带着国家级别的荣誉,自律性很强。在他们看来,科研成果等于科研生命,越是优秀的人才,越会与国外同行较劲,攀比最新研究成果。“尤其赵永芳从事的基础研究,其特殊性要求科学发现只有第一,没有第二。这种压力带来的紧迫感,都会让人不自觉地快马加鞭”。而赵永芳作为一名课题组长,压力会更大。
16日,BioArt(中科院生命科学领域的公号)发布了赵永芳逝世的消息。
“她还这么年轻。”有人看着讣告反复念叨。
有人留言:赵永芳是众多北漂青年的优秀代表,褪去“科研人员”几个字的光环,依旧是个柔弱的女子。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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