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本质决定了它既不符合“自由派”也不符合“保守派”的套路。科学提出问题,然后按照不同程度的确定性评估答案。科学承认某些条件共存——是相互关联的——但是在此之外更进一步,以确认这些条件中的一个是否导致了另一个的发生。相关性并不等于因果关系——它就象咒语,培育了萌芽中的科学思想。
然而,不知何故,政客们认为个人的信念优先于科学发现。在这些圈子里,气候科学成了21世纪的蛇油。儿童疫苗接种安排被看成是一种政府灌输的计划。即使为了让更多人能更好地获得高等教育而付出的努力也被视作杰出人物唯智论,主要目的是为了推进自由派政治议题。
科学在过去忍受了诸如此类的明枪暗箭。但政治反对派之前从未如此热衷于削减科研经费。我们被告知,美国愈演愈烈的债务和赤字问题要优先于对我们的未来进行投资。即使声称支持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教育的政客们也对正浮现在他们眼前的灾难视若无睹。
经费缩减的大刀盲目砍向科研项目,这种做法可能最易遭受诟病,但同样要命的是我们不断增长的大学债务。我们希望下一代投身于科学和技术,但就在他们努力求学时,我们这帮人却几乎什么都没做。我们迫使学生们在追随创新梦想的道路上,背上让他们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债务,然后我们拼命削减能帮助他们偿还这笔债务的科研经费。因此,这些原本立志成为科学家的青年才俊们更倾向于加入华尔街而不是徒劳地寻找科研职位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听说政客们猛烈抨击能够为创新带来新生的下一个“登月计划”。佐证:奥巴马总统提出在十年中,每年提供3亿美元预算用于破译人脑结构。
但作为一个国家,我们需要的远远不止是那些夺人眼球、能登上报纸头条的大型科研项目。我们需要培育那些默默工作着的科学家们每天都在问的“如果—会怎样”问题。创新并不会伴随着“我知道了!”的尖叫和成堆的金钱。它来自于数年甚至数十年中某个时刻静静观察到的一个结果。
美国大企业的眼睛习惯于盯着季度财报,不能也不会为我们经济健康发展所需要的那类细心慎重的科研工作提供资金。科学发现所需的资助系统超出了任何一个公司、甚至是联合企业的能力。科学工作的发展取决于我们人类自己。在一切为时已晚之前,这是国会需要学习的一课。
《无限的潜能,消失的机会》这份报告根据今年6-7月完成的一项网上调查撰写,共有来自全部50个州以及哥伦比亚特区和波多黎各从事各学科研究的3,700位科学家提交了答复。
“数据显示,联邦政府对科研项目大幅削减经费的做法正在侵害这个国家的科研事业,而对解决我们国家的债务和赤字问题几乎没有任何助益。”美国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学会(American Society for Biochemistry and Molecular Biology)公共事务总监本杰明•柯伯(Benjamin Corb)说,该学会在这份报告的撰写中发挥了主导作用。
这些数字令人震惊。考虑到通胀因素,过去三年中,联邦政府科研项目拨款的购买力已下降了20%。虽然美国对科研工作投入的真金白银仍比其它任何国家都多,但自2011年以来,它是对科研支持力度最大的前十个国家中,唯一一个削减的科研经费占到GDP一个百分点的国家。超过三分之二的科学家报告说,他们拿到的经费比2010年还少,而其中80%的人指出他们现在要比当年花更多的时间撰写经费申请书。只有2%的研究人员的所属组织会补足欠缺的经费。
结果就是,近一半的科学家(46%)解雇了手下的研究人员,或计划在近期内这样做。55%的人知道一位同事丢掉了工作或预计很快会丢掉工作。受访科学家中有85%认为联邦经费的削减为全球竞争者在科学发现的竞赛中赶上甚至超过美国扫清了道路。
虽然报告中收集到的数据整体已足够令人沮丧,但参与调查的个别科学家分享的轶事更让人吃惊。
内布拉斯加一位在大学任职的生物学家说,虽然其研究项目的初步数据“显示出确凿的革命性”,而且能通过发展可持续能源创造出数十亿美元的经济效益,但他还是未能获得联邦经费。
一位新泽西的生物学家警告说,如果没有联邦拨款,他的实验室对“神经系统疾病/神经精神疾病进行的一项极有前途的新型疗法研究”将无法在完成临床前阶段后继续开展。
“我刚刚解雇了我的技术人员,六个月以后,我将失去我的博士后。”弗吉尼亚州乔治梅森大学的一位教授说。“我的博士学生需要经费完成他们的研究项目,才能拿到学位,现在他们在实验室中的工作都是没有任何酬劳的。如果我不把实验室搬到中国去,实验室就有可能关闭。”
“我们的研究经费在削减,而海外的经费超过了我们,这会让我们永久丧失领先地位。”明尼苏达大学的一位副教授指出。“这类错误是不可逆转的,我们整个国家都不得不听天由命。”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