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科”与现代科技背道而驰 爱因斯坦被视为“民科”偶像,但他其实受过严格训练,大学上的是著名的苏黎世工业大学物理专业,导师是大物理学家韦伯。
现代科技门槛高,涉及多学科多体系,民间科学家的发明创造成本高且无法批量化生产
现代科技的发展,已经进入一个多学科多部门、多方位系统管理、大兵团协同作战的时代。每个大企业都有自己的研发机构,每年投资过亿元的新技术研发项目都很常见,而且这些研究人员素质较高,针对性较强,管理体系严密,同时还与社会上的一些高校、科研机构合作。
而民间科研工作者,他们不仅仅缺乏资金、试验、人才、实验仪器和专家指导,更重要的是缺市场信息客户需求、研发管理体系、设备工艺、成本核算等等方面的要求和评价体系。成功的机率非常小甚至机会渺茫。随着专业研究机构研发管理水平的上升,民间发明者的空间愈来愈小,从民间发明到民生应用有了难已逾越的鸿沟,民间发明者视为珍宝的创新,实用价值并不高。
“民科有想象力”是个伪命题
“民科具有创新精神和想象力”只因他们都大干快上于“伟大理论”,真正成果都是学术界提出的
以物理学为例, 所有真正革命性、真正大胆、真正新奇的概念,包括那些民间“科学家”未必理解却喜欢挂在嘴边的概念,都是学术界而不是民间“科学家”首先提出的。在经典决定论还根深蒂固的时侯,正是学术界在实验的引导下开始探索量子力学的规律;在任何东西都不能从黑洞中逃逸出来这种自Laplace以来就很符合直觉的观点笼罩之下,正是学术界通过理论分析提出了黑洞辐射的想法;在物理时空只有四个维度这个几乎颠扑不破的经验事实面前,正是学术界不仅提出物理时空有可能多于四维,且将之与四维时空中的相互作用关联起来。其它许多深受民间“科学家”青睐的概念,象虫洞、多世界理论、超对称、超弦等大胆、新颖、甚至疯狂的概念与设想也正是学术界提出的。
而民间科学所想的,也并不是学术界不敢去想的东西。“著名的数学难题”“推翻相对论”等民间科学家们想的最多的课题,恰恰是学术界已经思索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且备受重视的课题,无论是深度和广度,都远非民间“科学家”可比。而之所以民科给人留下“想象力比较发达”的印象,是因为学术界科学家并非都在研究最前沿的理论,多致力于完善现有理论的细节,而民间科学家几乎人人都在大干快上地“钻研”“伟大理论”。这种风气,导致民科更受关注也更有眼球效应,但实际效果却未必如愿
官科”腐败不等于“民科”靠谱
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首次赋予一位没有任何意识形态背景的科学家以崇高的地位。一大批人开始怀抱理想主义情怀成为民间“哥迷”。
评价科学家靠谱与否不能看其是在体制内体制外,而应集中于学术成果的价值本身
对民间科学家的赞赏,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对“官科”的不信任。固然,体制内的科学家能享受到更多的经费和科研资源,也不可否认社会上存在不少名不副实的教授专家。但官科的权威,不在于学术资源的优势,而在于其对学术成果严格的评价体系。将民科理解为栖身民间的科学家,将学术界定义为官科是错误的,因为它关注的只是行为和发布渠道。
如果一个身在民间的研究者如果以学术渠道为主发布研究成果,接受同行评议,他就不是民科。反过来,一个身在学术界甚至有过杰出成就的人若只能以非学术渠道为主来宣称重大“研究”,那么无论他身在何处,名声是否显赫,起码在该项“研究”中的表现可被视为民科。评价科学成果或者学术水平,应该以研究本身的价值和科学性为依据,而不能因“科学家”在民间就高唱赞歌。
“民科”现象的根源在于反智风潮
三十岁以下的民科少之又少,文革的反智和夸大人的主观能动性催生文盲的科学梦
“民科”现象,在时下的年轻人中已经越来越少,从媒体报道看,也多集中于中老年人,而且经历过文革等社会动乱时期,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仅具有中小学知识水平。除了教育匮乏的背景,他们其实也是反智运动的受害者。自五六十年代起,从官方发动群众搞得热火热火朝天的土法炼钢和土法造坦克,到文革时期蔑视正统学科,夸大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无一不是在解构科学的权威和反智。
这种传统,在科普和基础教育做的好的地方,基本已经没有可供发育的土壤。但在田间地里,在得不到教育资源的地方,接触不到现代科学的人,仍然怀抱一个伟大的科学梦,哪怕这种科学梦到最后只是一个科学妄想,但在他们眼中,神圣不可侵犯。
“官办科学家”某种程度上的在其位不谋其职,让很多人对屡屡有惊人表现的“民间科学家”大加赞赏。然而,科学是有门槛的,毫无专业基础的“民间科学家”的自娱自乐,不能因官科的无能而备受推崇。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