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与有机农业
虽然给袁隆平的公开信并未得到回复,李昌平还是对本刊评价道:“袁隆平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袁的学生谢放鸣认为,“袁老师是个专注的人,特别专注于自己正在从事的工作,不理会外界干扰。”
“这是科学家的基本素质,不过今天的年轻科学家已经很难做到了,毕竟环境不同了。”谢放鸣在国际水稻研究所的办公室里发出如是感叹。
对于这位专注的科学家,几个研究水稻的同行说,“袁老师是很和蔼的人”;采访过他的湖南老乡说他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有一次与人对谈,对方提到他“擅长小提琴”,他会悄悄告诉对方,“其实,后面有人放音乐,我就是拿把琴在前面装装样子而已。”不过,12月中旬,《南方周末》“中国梦”在中山大学的对话活动现场,坐在4位嘉宾中间偏右的袁隆平双手紧紧地贴在大腿上,身体略显僵硬地左倾――很显然,他还不太习惯聚光灯下的环境。
从会场下来,工作人员奉上茶水,未及喝一口,一堆记者围上来。他笑了笑,眷恋地看了那杯茶水一眼,“好,那就开始问吧。”有记者问他看待转基因的态度,袁隆平有点无奈――这是他回答过多次的问题,最近的一次,是两个月前,“愿为科学献身试吃抗病抗虫转基因大米。”不过,他还是耐心地重复了自己的看法:不能一概而论,对一些对抗病虫害的转基因,我们也许需要谨慎地对待;而对另外一些用于提高农作物产量的转基因,就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事实上,对于转基因这类新鲜技术,比他小几十岁的同行说,“袁老师的开放态度是我们也比不上的。”袁的小儿子袁定阳,博士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植物分子生物学系之后,一直在从事转基因水稻方面的研究,他的研究目标之一是把光合作用效率较高的玉米C4基因转入水稻中。
还剩最后一个问题了,袁隆平舒了口气,几乎要把那杯茶端起来了,然而,很不幸,有人提到了当下热门的有机农业。他态度激动起来,那杯水也放下了:“没有化肥,就无法提高产量,无法养活中国的十几亿人口,”他说,“国际水稻研究所曾做过一个几十年的实验,化肥对土地的肥力不会有破坏作用。”说话时还特意摆了摆右手,用以加强话语中“不会有破坏作用”的效果和表现力。此时,秘书前来汇报,车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累了,中断了那场关于有机农业优劣的辩论。
回来后,翻开他签过名的那本硬质封皮的文集,中文部分的最后一篇是他亲自翻译的《漫长之路》,讲的是在菲律宾马尼拉以南约六十公里的一个小镇上,一块一公顷的土地。自1963年开始,人们在那块土地上不间歇地每年种两季水稻,稻草不还田。45年后,“答案几乎是出人意料的”,“长期集约式种植水稻和使用矿物肥料,可能并不会降低土壤生产力,事实上,如果耕种得法,甚至还能改良土壤。”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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