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德国队球员厄齐尔(左)进球后与队友庆祝
德国队球员特罗霍夫斯基(右)与加纳队球员在比赛中争抢
巴西队里瓦尔多护球时急得土耳其队达瓦拉没辙(资料图)
达瓦拉
本报约翰内斯堡专电当一年前,国际足联通过全新的改国籍规定,放宽年龄和居住时限的限制后,不少人就预感到,这项国际足联的新政将给南非世界杯带来全新的变革。是的,现在的世界杯恰恰更像是一届属于移民的世界杯。
只有在这个国家出生的球员才能代表该国国家队参加世界杯?这个观点已变得不合时宜。在参加的736名注册球员中,总计有145名球员以移民身份获得世界杯的参赛资格。
世界杯已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杯”。
FIFA改籍新规制造“国歌门”
阿尔及利亚的首发球员有9名出生在法国,完全不会唱国歌《誓言》
在世界杯上,很多人都留意到阿尔及利亚与德国队在唱国歌时,远远没有其他球队那样嘹亮。因为,阿尔及利亚的首发球员有9名出生在法国,完全不会唱国歌《誓言》,而德国队也有高达11名外裔移民球员,这样的“国歌门”或许恰恰折射了世界杯的移民浪潮。在所有参赛队中,只有南非、乌拉圭、韩国、尼日利亚、斯洛伐克、巴西、洪都拉斯和西班牙这8支球队没有移民或改籍球员(朝鲜的郑大世在2005年放弃韩国国籍加入朝鲜籍),而百分之百的本土球队仅仅占到了25%。
这一切要从国际足联在2009年的国籍新规说起。在之前的规则下,如果一名球员在未满21岁的情况下效力于一支国家队,那么他只有在年满21岁之后才能更改国籍为别的国家队效力。新的改籍规则规定,只要球员没有代表所在国参加过国际A级比赛,他可在任何年龄更改国籍,代表其他国家队参赛,同时也没有附加加盟的国家居住时限的限制。
当初,这项提议是由阿尔及利亚足协提出的,所以从2009年新规通过的一刻起,非洲球队就成为受益者,他们中的很多球员从小就在欧洲效力,没有了更改国籍的年龄限制,他们就能选择回流。有媒体称,“这是国际足联迎合南非世界杯的手腕”。
移民潮推波助澜
对于富裕的欧美国家而言,移民群体显然是足球领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随着越来越广泛的国际移民潮,各个移民国家的种族和社会融合成为了不可忽略的问题。而外来移民们和移民国家都发现,足球无疑是社会融合的催化剂。对于德国、法国、荷兰、瑞士和美国等富裕的欧美国家而言,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来看,移民群体显然是足球领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1998年,法国队成功捧起世界杯,成为移民足球成功的典范。法国队一直被称为“3B”球队。“B”是法语“白色”、“黑色”、“黄油色”这三个单词的头一个字母,意指球队由白人、黑人与阿拉伯人组成。所以自从夺取世界杯冠军后,这支“3B”球队被许多法国人当成标志着各国移民成功融入法国社会的民族团结的象征。
法国的成功显然成了其他移民国家在足球领域最好的借鉴。这一届法国队中也有多达13名移民后裔,但德国和瑞士同样也在迎头赶上。德国队本届杯赛有11位外来移民,来自波兰、土耳其、加纳等8个国家,地域分布遍及非洲、近东、西欧和东欧,4年前波多尔斯基和克洛泽的波兰出身就被人所熟知,现在阵容中的特罗霍夫斯基也是波兰人的后代,一夜成名的厄齐尔祖辈是土耳其人。瑞士队则有13位移民球员,分别来自7个国家,地域分布遍及西欧、南欧、巴尔干地区、非洲。
丰富的移民足球资源和逐渐完善的移民政策让这些国家找到了竞技和社会领域“双赢”的途径。德国队移民背景球员增多,是德国整个社会现象的一个反映。德国政府有专门的部门负责促进移民后裔与整个社会的融合。不仅仅是德国,瑞士、美国和荷兰都希望足球移民能够为他们制造最美妙的社会影响。
输入与回流双向交替
新政让移民成为世界杯不可或缺的“少数派”,而输入和回流也成为这些“少数派”出现在世界杯的两种迥异模式
国际足联的新政和国际移民潮让移民成为世界杯不可或缺的“少数派”,然而对于那些移民国家而言,输入和回流也成为这些“少数派”出现在世界杯的两种迥异模式。
或许法国就是一个最有意思的例子。在本届世界杯的145名移民球员中,法国也输出了多达21人的移民球员。
阿尔及利亚的23人名单中有17人出生于法国,其中7人有法国各级别青年队出场资历,这也让“沙漠之狐”超过法国,成为杯赛“外裔球员”比例最大的代表队。需要指出的是,这还没有计算因伤无缘名单的“小齐达内”梅格尼和拉穆尼亚。曾经饱受“足球奴隶贸易”困扰的非洲足球和曾经饱受战争之苦的前南地区国家,现在同样因为FIFA的国籍新政从不少欧美国家回流了大批成熟的球员。塞尔维亚从美国国青队召回了苏博蒂奇,从瑞士国青队召回了库兹马诺维奇。
即便是曾在青少年培养体系中领先的葡萄牙,随着近年斯科拉里带来的桑巴化,也通过引入成品的方式,打造了一条全新的桑巴中轴线。巴西一向是球员改籍的最大原产地,不过这次阿根廷人倒唱了主角。究其根源,也在于阿根廷教练的任人唯亲。巴拉圭主帅马尔蒂诺一口气招募了4名阿根廷球员,虽然最终仅有3人入围名单,这仍是巴拉圭足球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改籍行动。贝尔萨同样也把同胞费尔南德斯带到了智利。
输入与回流的交替,究其原因,一方面,足球体系最发达的五大联赛吸引了大量外来移民;另一方面,在这种空前激烈的竞争中被淘汰的成品,又具备了降格成为低水准国家队主力的条件。
少数派带来不安因素
融合需要积淀,那些代表移民足球的少数派们也需要历史和民族的认同感
欧洲百年历史的职业联赛早已接受了“外援”这个概念,然而在一件国家队的队服与国歌面前,一切的既定事实都会变得复杂而又抽象。
有人说足球就是一种宗教,当有着不同肤色、种族的球员融入另一个国家的国家队时,或许一切就不像俱乐部那么简单而纯粹了。更何况,这些代表移民的少数派中,还有不少类似阿尔及利亚这样没有国家感情维系的雇佣关系。因为球队内有太多的人出生于法国,从小接受法国教育的回归者,阿尔及利亚队的内部也存在着本土帮与“法国帮”的冲突,因此球队也早早就陷入内讧的传闻中。
即便荷兰1995年就开启针对移民球员的“苏里南计划”,但球队的苏里南人和白人总时不时会爆发无法调和的矛盾。作为一项追求团队精神的运动,足球永远是不能依靠个人来拯救一切,因此移民球员的融入也是一个漫长而又复杂的过程。历史上的先例也早已说明,那些代表着“雇佣关系”的移民球员只能成为球队的不安定因素。当年德国队的荷兰人邦霍夫一度引发了贝肯鲍尔等球员的排挤,这也导致了球队在英国世界杯的败北。
融合需要积淀,那些代表移民足球的少数派也需要历史和民族的认同感。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