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受害人小雨的父亲庞先生说,他和妻子在外打工,女儿在家和爷爷奶奶住,被村里16位老人性侵,年龄最大的76岁...庞先生回家后用刀逼问女儿,女儿才说出真相...事发之后庞先生将女儿一起带到广东去打工,没想到女儿竟然消失不见了。
近些年,类似的新闻事件总是频频发生。去年,广西玉林市一个留守女童,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遭到同村中老年人性侵。强奸过她的至少有18人,其中15人是她同村的爷爷辈。在持续2年的时间里,每人平均性侵三四次。最多的一个,60岁的陈美光,法院认定达15次。愤怒的父亲发现真相并报警后,性侵的事实,最终因法院的判决而得以确认,10人被判刑。然而,女童及其家人却遭受了来自村民们的“敌视”。有村民竟带着愤怒:“都是那个小女孩主动的”。
留守女童的确正在成为一个容易遭受性侵的“重灾区”。此前早有资料显示,在过去三年里,广东就有逾2500名女童被性侵,其中近半在14岁以下。而且,性侵女童者65.74%是熟人,被侵犯的留守儿童则占到半数。广东一省已是如此,如果把视野再拓宽到外出务工者众多的其他省份,被性侵的留守女童一定会是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这些女童为何不幸沦为性侵对象?
从家庭因素看,留守儿童父母大多在外面打工,长期不在家,都是被爷爷奶奶或者是外公外婆带着,女童因没有得到家庭的庇护和教育而易遭侵害。父母在远方,身边无爹娘,读书无人管,心里闷得慌,安全无保障,生活没希望——这是反映许多农村留守儿童生存状况的顺口溜。仅从安全保障的角度来讲,他们几乎没有防护能力,而监管他们的祖辈保护能力和精力都较弱,他们很容易受到伤害。
更可悲的是,就算被性侵了,也很难向爷爷奶奶诉说,毕竟这中间存在着心理上的距离,由于感到羞耻而选择沉默;另一方面,老一辈的人,对于性侵的意识淡薄,根本对孩子不会谈及这方面的问题。这直接导致遭遇伤害之后,他们不敢声张。调查显示,不少女童遭侵害后,或因年幼无知,或因耻于诉说,或因受到威胁,不敢及时报案或告知他人,导致不少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再加上隔代的祖辈监护人基本上文化素质不高,因为年事已高、精力有限,无法陪同孩子学习和玩耍,更是无法兼顾孩子成长各个方面的需求,使得孩子由于无人照看易被犯罪分子下手。而那些犯罪嫌疑人与遭性侵女童多为近邻或街坊、甚至还存在着亲属、师生等特殊关系,对女童家庭生活情况比较了解,为熟人实施性侵犯创造了条件。
还有一个容易被大家忽视的重要原因,那就是我国的户籍制度在这里起到的作用。父母外出打工,子女留守农村,他们不是不想带自己的孩子出去,但在打工的地方,这些孩子的父母们自己的生活都很艰难,又因户籍问题享受不到当地政府给户籍人口提供的福利待遇,不但住房没有保障,子女因户籍不在当地,如果要让子女跟在身边,入学入托要交一笔非常高昂的择校费,这使打工一族难以承受。
每年春节过后,成千上万的建设者,抛下他们年幼的子女,从农村奔赴城市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父母哪能不希望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但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这注定是不可能的。让孩子留守农村,是不得已的选择。孩子,这时就成了一棵棵野草。当青壮年都像潮水搬涌向城市,农村也在制造着仅存妇孺的空心化村庄。村庄的空心化既意味着抵御外界风险的能力在降低,这就自然给了一些有着不可告人目的者上下其手的底气与机会。
孟子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尊老爱幼是延续千年的中华传统美德,每一个孩子都有健康成长的权利,成人有义务让孩子免遭伤害。然而留守儿童应该如何爱护?他们的权益如何才能得到有效保护?对5800万名留守儿童来说,他们不只需要道德悲情,更需制度保障,需要成人用良心、用责任为他们编织一个安全的环境。是的,城市化进程突飞猛进,这里面有农民工的青春和血汗,何尝又没有留守儿童的泪水与痛苦?城市,是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尤其是当下悲剧频发,留守儿童已经到了非关注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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