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你当时出去找派出所的人的时候,是看屋里有人应该不会有事。
曹寅生:对,应该不会。
然而,让曹寅生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却成了他与妻子、女儿永远的告别。当曹寅生在隔壁副所长办公室听到妻子郭素萍竭尽全力呼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曹寅生:我就在隔壁,隔着一堵墙,我问值班的谁是副所长。然后他说“我就是”,我就说指导员交代给你的调解,你得保障我们的安全。正说着,我就听到隔壁“啊”,听到我老婆喊“寅生,寅生,快回来”,我就赶紧往指导员那屋跑。
冲向指导员房间的曹寅生发现,房间门已经被反锁,之前还在屋内的双方亲属以及村干部这时也并不在屋内。也就是说,当时指导员房间中,只有犯罪嫌疑人曹振齐和曹建芳、郭素萍母女二人。那时,犯罪嫌疑人曹振齐的哥哥曹军伟来不及多想,就从窗户跳进屋内查看情况,曹寅生也紧随其后。但屋内的场景,让曹寅生大脑一片空白。
曹寅生:我一看里边,我老婆躺在地上,我闺女在地上爬。地上血一大片,我老婆的血通红通红的,因为是三角口,血往外冒。当时我要打110,我手机打不通,我叫别人打,赶紧过来,救我媳妇。
在这起案件中,郭素萍和曹建芳身上多处被三棱刮刀刺伤。郭素萍当场死亡,曹建芳医治无效17号凌晨3点半抢救无效死亡。
曹寅生:当时我看我老婆已经不行了,失血过多。
记者:您女儿是到了医院抢救无效的
曹寅生:经过抢救,伤势过重,她后面5刀,胳膊2刀,都是要害处。我媳妇是捅到脖子上,颈动脉断了,当场就不行了,都是要害。
让曹寅生更加心寒的是,事件发生后以及在女儿重伤抢救期间,并没有见到皇寺镇派出所的任何工作人员。
记者:后来派出所是怎么说的?
曹寅生:住院期间他们都没去看过人,也没问过,不闻不问。昨天他们还去派出所找了,他们还是啥也不说。
曹寅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仅仅是离开了一会,命案就在一墙之隔的指导员办公室内发生了,导致自己与妻女阴阳两隔。但曹寅生的哥哥曹文生告诉记者,悲剧发生或许早有伏笔。
但是,原本计划在11号上午的调解工作,由于犯罪嫌疑人曹振齐没有到场而不得不取消。当天晚上,曹振齐又手持菜刀对受害者郭素萍进行人身威胁。
曹文生:11号晚上,一见面,他就把我推开,上房,拿着刀威胁我媳妇,把我推出来了我赶紧报警。110来了以后,他还在房顶上,没开门。敲开门以后,派出所进去了,进去后还是说调解,让我们第二天去派出所、我说必须保障人身安全。他说行,没事,放心。
但派出所承诺的保障人身安全并没有实现,12号上午,惨剧发生。曹寅生觉得,既然来到派出所调解,就要由警察在场。
曹寅生:按正理说,调解,应该有派出所在跟前,对吧,跟前一个人也没有,咱也害怕。
让曹文生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三次报警,警察看到曹振齐手持凶器后,却不采取有效制止措施。
曹寅生:第一次说是家务事,第二次还是说家务事,第三次还是说家务事。
到这里,其实,事情的大致脉络已经很清楚了。唯一的疑问就是:命案发生时,警察去哪了?涉案的警察是否需要承担责任?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记者还未获得皇寺镇派出所关于此事的任何表态,后续进展,我们将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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