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于我去姐夫的公司拿演出票,姐夫公司前台认识我,当时无可奈何又吞吞吐吐地说,齐总现在有些不方便,要不你等他出来。我意识到有些不对,但迫于赶时间不得不硬着头皮冲进办公室,门没锁。姐夫和一位陌生女孩挨得很近坐在一起谈事,女孩稚气未脱,漂亮的脸蛋上透着聪慧。见我进来了,女孩反应迅速地起身并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但是姐夫略显尴尬了几秒的这个细节依旧被我扑捉到了。
回来的路上我焦虑地告诉先生刚才发生的一切。第二天我先生就约了姐夫吃饭,几杯酒下肚,姐夫跟先生兜了底。
“我不会跟萍离婚的,结婚这么多年我们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尤其是想起来当年创业的时候,萍跟着我租半地下室的房子住,把婚房当办公室,我都很感激她,尤其还有一双儿女。可是我们已经分居三年了,每次想找萍说说话,她那边都该睡了,第二天一早还得送孩子上学。但是好在马上快熬到女儿上大学了,我们两地分居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毛毛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公司新招的一个小姑娘,刚大学毕业,涉世未深,对我有些崇拜罢了,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前两天表姐跟我视频聊天,说女儿有个同学特别奇怪,也是中国来的,比如小伙伴们聚会完从来不让别的家长送她到家门口,她只让送到离家门口还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然后自己走回去。终于有一天表姐决定探个究竟,等女孩回家后,偷偷把车掉头开过去张望了一会,依稀可以看到玻璃窗内装潢得富丽堂皇,门口的脚垫还是爱马仕的。两个月后,华人圈里传出这个女孩的爸爸在国内被免职批捕的消息,貌似还是情妇举报的。
被雾霾逼走的小白领
网络上曾经流传出这样一个段子来形容中国人的一天:“我们早晨起床,掀开黑心棉作的被子,用致癌牙膏刷完牙,喝杯过了期的碘超标还掺了三聚氰胺的牛奶,吃根柴油炸的洗衣粉油条……”这番调侃虽说有些夸张,但也反映出我们的生活环境不容乐观。
去年新闻爆出德国把有普通鸡蛋冒充有机鸡蛋销售而引起轩然大波的时候,身边的几个朋友调侃说,德国人真没见过世面,这也叫事?就是这样,我们本以为我们早已在这个伟大的国度里经过了几十年的千锤百炼,说不上刀枪不入,却也是百毒不侵了。谁成想,整日阴魂不散的雾霾还是摧垮了身边的很多朋友,半年里他们都在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往外跑。
华和先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果断办理技术移民新西兰,好在他俩都有在新西兰留学和工作的经历,所以办下来并不难。机票订好即刻起程,谁成想华的妈妈开始高烧不退,华赶紧把母亲送入医院,一进医院就报病危,急性肝炎,因为年龄大了再加上其它的老年慢性病,情况十分凶险,华这下也不敢走了,赶紧退了机票照看老人,这一照看就是一整年。今年华的母亲恢复得很不错了,华这才和先生赶紧奔赴新西兰买房子,没想到他们常住的汉密尔顿房价不断飙升,根本不是买,而是抢!好在华多年外企工作经验锻炼出来的超能力让俩夫妇抢到了一套不错的房子。目前华和先生生活在汉密尔顿,把他们买的大房子租出去三间卧室以补贴生活,暂时还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生存方式。还好,华两口子一直是坚定的丁克族,这下倒是减轻了很多生活压力。
丽移民的故事与华的家庭很相似,都是技术移民,不同的是,他们两夫妇是丁宠一族。德国黑背串、雪纳瑞串、吉娃娃串,都是丽下班的时候在过街天桥底下从狗贩子那里买来的,但是三只血统相当不纯粹的狗狗被他们喂养得特别精神可爱。丽和先生之前都在外企做了多年的销售,早年间在北京上海等地购置了多处房产,所以此次移民也具备了相当的经济基础。目前他俩带着三只小可爱幸福地生活在加拿大的多伦多。
开篇提到的媛是我刚参加工作时的合租姐妹,她的移民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媛是我见过的最朴素的姑娘,她的生活哲学还停留在奶奶辈,尤其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穿衣观。她有重大活动的时候总跟我借衣服,我就取笑她说你比我奶奶还会过呢,她反击说,这叫环保。都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换一种人生,这话放在媛身上再合适不过。媛自从生了孩子之后一改从前的低调朴素,突然就变得精明强悍了。女儿尚在襁褓中的时候就逼着先生考雅思,雾霾肆虐的时候,媛和先生开始办理新西兰的留学移民了。他俩打算让媛的先生在新西兰留学,女儿在那边读幼儿园,她就做名副其实的陪读老婆、陪读妈妈。他们移民资金来自于出售了北京的一套一百四十多平方米的闲置公寓。
非法移民的悲伤
妹妹远嫁到美国加州,这两年回国探亲,每次屁股后面都会跟着一个叫佳佳的小尾巴。佳佳是一个四岁的美籍华裔小姑娘,她的父母在美国做非法移民,所以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只能等到身边有朋友回国,把佳佳捎回来和国内亲人团聚。
虽然妹妹在电话里和我们反复沟通过佳佳的情况,说小姑娘特瘦,但第一次在首都机场看到她的时候,我和先生还是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颤,太瘦了!瘦成了名副其实的纸片人小孩。妹妹说佳佳特别懂事,在飞机上不哭也不闹,只是一个劲地喊冷,妹妹索性就给她多要了几条毯子把她裹成一个粽子。每回在机场接到妹妹的时候就看见佳佳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从天津赶过来了,浩浩荡荡的十来个人,甚至还有一位九十多岁的太爷爷。佳佳的这一大票亲戚驾一辆面包车从天津开到首都机场来接这个孩子。
听妹妹私下里讲,佳佳的父母是十多年前办的学生签证飞去美国的,一落地就开始打黑工,没有上过一天学,非法“黑”在美国,至今身份没办法转正,所以他们没办法和孩子一起回来,十多年了一次也没有见过国内的亲人。
每年妹妹探亲假结束之后,也都会带着佳佳走,还是那一大票亲戚从天津开到首都机场送佳佳,只是没了来时的兴高采烈,一个个大人轮番抱着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尤其是那位九十多岁的太爷爷,坐在边上拄着龙头拐杖默默地流着眼泪。那场景看了叫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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