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谭玉龄由于尿液排不出去,感到异常难受。于是,那个日本医生提出要给谭玉龄导尿,大概是因为这样做要接触谭玉龄的身体尤其是下部,作为一个“皇后”,“皇上”怎么能够同意如此的做法呢?
溥仪考虑后,表示坚决不同意。在这之后,谭玉龄的病情越来越重,后来就渐渐听不到她说话的一点儿声音了。
又过了许久,溥仪可能是因为谭玉龄已经濒临死亡,再也无法抢救过来,便回到他自己住的楼上休息去了。临走之际,他叫我们几个学生和那个针灸大夫林永泉一同到谭玉龄的床前为她做临终前的祈祷。
只见当时谭玉龄合着双眼,仰卧在床上,身上盖着丝绸夹被,面部还露在外边。我们面朝着她,紧张而又严肃地站在那里,向她虔诚地合掌默诵佛经——虽然我也并不怎么懂得“佛经”,只是跟随众人一起哼念着……
秋风瑟瑟。后半夜,我们正默默地站在她的床前,只见谭玉龄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鼻孔内流出了两条鼻涕,那张周正的脸稍稍歪向了一侧。随后,她就变得再也无声无息。
谭玉龄就这样默默地与世长辞了。
噩耗马上禀报给了溥仪。我们也随之忙乱了起来,在溥仪的“旨意”下,我们几个学生默默地退了出来,由平常伺候他的几个妈妈给她更换“寿衣”——这是早就提前准备好了的。然后又将她的遗体从缉熙楼的居室内,抬到西花园植秀轩的堂屋里停放。
接着,溥仪将我们几个学生叫到他的寝室内,向他禀报谭贵人逝世的经过。我们含着眼泪,向他详述了前后的情况之后,溥仪让我们在植秀轩院中轮流守候着谭玉龄的遗体。
第二天早晨,溥仪特意派人为谭贵人买来了崭新的满族服装,让妈妈们给她换上,然后,将她慢慢地安放在准备好的灵柩中。溥仪对我们讲,为了超度她的亡灵,又请来了一些僧侣为其诵经、超度。
过了一会儿,溥仪打点停当之后,又将我和溥耊叫到他的身边,郑重其事地说:
“你们俩赶快去换衣服,穿上一身重孝,给谭贵人守灵……”
我们俩听后,刚要走,溥仪又叫住我俩,叮嘱说:
“你们俩这是当作谭贵人的孝子,要诚心地守在灵前,而且要按时祭拜。听明白了吗?”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