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格吉勒图案亲历者,呼格吉勒图好友闫峰。
20日晚8点,闫峰安顿好和他住在一起的亲戚,出现在记者面前。
他尽量耐心地接受询问,除非一些他极不愿再提起的细节,才会说:“这个,不想再回忆了。”
他一直认为,配合媒体采访,是帮助呼格家人的一种方式,也是他在18年之后,对九泉之下的呼格,尚能尽到的兄弟情谊。
但鲜为人知的是,作为那场意外事件的亲历者,他自己的人生轨迹也急转而下。
18年前,他和呼格因年纪相仿、境遇相似,成为“有钱一起花”的好兄弟。
事发那晚,他们不想在食堂吃饭,去喝了几两酒,呼格酒后还给他买了泡泡糖“去味儿”。
案发后,他和呼格曾被分别安排在两个房间问话。那一夜,他和呼格的恐惧感是同在的:他双脚发抖的同时,也清晰地听到呼格那里传来的异响,还曾见到他从未见过的面色发黑的呼格。
多年之后,这些场景,闫峰还是能记得分明。
呼格案发生后不久,闫峰离开了烟卷厂。那里曾是他的梦想,他觉得呼格大约也是这么想的:只要熬上几年,就能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也就有了“铁饭碗”。
那时候,呼和浩特当地的媒体刊发了呼格案的报道,其中描述的许多细节,至今让闫峰耿耿于怀。“都是虚构的。”他强调。
闫峰说,他的离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舆论压力大”。
而后的这些年,闫峰的生活基本是在换工作中度过的。每一份零工,收入大多不理想,他最多干上两年就会换。如今,已近40岁的闫峰,依旧单身。
闫峰并不讳言,他这些年过得不好。这也会加深他对呼格的思念,“经常就想,要是我当年拉住了呼格,不让他报警,也许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各自有家庭,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我们还是无话不聊的朋友。”
审讯室里传来呼格的呻吟声
澎湃新闻:你和呼格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闫峰:有钱一起花。我俩是同一时间进厂的,他可能就比我小几天,那时候上班下班都在一起玩。
澎湃新闻:那晚呼格为什么会去厕所?
闫峰:我们那天要值班到晚上,就出去吃了饭,喝了点酒。回工厂时,我让闫峰去买泡泡糖,我先回了厂区。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他回来了,把泡泡糖给了我。没过一会儿,他又来找我,让我和他一起出去。我问他啥事,他也不肯说。
一直走到毛纺厂女厕所那边,他才告诉我,他准备回家拿钥匙,听到有厕所里有女人的叫声,一定出事了。
我胆子小,怕惹事,就跟他说别管了,但他一定要进去看看。
这时候,正好有两个老太太来上厕所,没一会儿,她们也出来了。我就跟呼格说,看样子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呼格说,里面一定出事了,让我和他一起进厕所。进去后,我喊了两嗓子,没人应,就拿出一个打火机照了一下,结果看见一个光着下半身的女尸,我们吓得跑了出去。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