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在世界上最大的流动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曾经生活着一支世代依罗布泊水域而居的“罗布人”。千百年来,他们与世隔绝,在沙漠中的海子里打渔为生,保持着原始的风俗习惯,充满了神秘色彩……
清晨六点半,我们准时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首府库尔勒出发,东行80多公里,前往尉犁县。
同行的新疆旅游局工作人员说,在尉犁县境内的墩阔坦乡塔里木河畔,有一个罗布人村寨,非常值得一去。
罗布人之所以闻名或许是因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杨镰1999年的著述《最后的罗布人》,亦或是近年来罗布泊地区越来越多的考古发现。事实上,罗布人在上个世纪初就闻名世界。据相关资料介绍,清朝以前,在罗布淖尔水边,生活着400到500户罗布人。因长期生活在封闭的社会环境中,与外界隔绝,他们没有严密的社会组织,没有武装,没有文字,讲着罗布语,“不种五谷,不牧生畜,唯划小舟捕鱼为食,或采野麻,或捕哈什鸟剥皮为衣,或以水獭之皮并哈什鸟之翎,持往城市货卖,易布以代衣”。清朝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叁赞大臣阿尔衮率军追剿准噶尔沙拉斯部众人马,在搜山巡湖时才发现罗布人。1797年,卡拉、米兰发生天花传染病,夺去了大部分罗布人的性命。外出的罗布人不敢回村,四散流亡,一部分逃至和田地区的洛浦(洛浦是罗布的音转),一部分逃至铁干里克、墩阔坦及轮台的南草湖地区。到1887年在罗布、群克两庄的罗布人只剩下74户,后转移到阿布旦庄。1896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罗布人向导奥尔得克的带领下在荒漠中搜寻到了“楼兰古城”以及“上千口棺材的坟墓-小河墓地”。1921年沙雅县女巴依(财主)阿西罕阿吉为她的12000头羊建草场,在尉犁县穷买里村附近拦塔里木河水,致使其改道,突破铁门堡,冲入孔雀河故道,使塔河水流入了罗布泊。塔河下游断水,住在阿布旦的罗布人不得不南迁米兰。新中国成立后,塔里木河上中游大规模的农业开发,使得下游河道日渐干涸,1972年发现的罗布泊已经完全干涸。
在我们要去的那个村子里,还有生活在自然状态下的罗布人吗?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要去的,也许是一个即将逝去的地方。换句话说,我们要找的可能也是“最后的罗布人”了。
“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南疆的深秋,昼夜温差特别大。到达罗布人村时,天刚亮,鱼肚白的天空,薄雾冥冥,秋染霜红的胡杨倔强地伫立在晨曦之中。
太阳渐渐升起,远处被朝阳映红的沙丘显得驯服而安详。我们一行快步爬上沙丘,远眺罗布泊方向,大小沙丘此起彼伏,是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海。回头再看罗布人村,沙漠与胡杨林在此短兵相接,碧空映照下的蓝色塔里木河从村边流过,几个大大小小的海子边是芦草木搭建的小屋。
据说在这个方圆72平方公里的村寨里,还生活着二十余户人家。一些坚称自己是“罗布人”后裔的居民在这个与其先民生存之地类似的地方,向世界各地的游客展示着他们所继承的传统生活。
拍罢大漠日出,我们走进村子。一位头上戴着毡帽,花白的胡须直垂胸际,面色黝黑的老人正在挖凿一件看上去像是木盆之类的生活用具。
罗布人多长寿。陪同的当地旅游部门工作人员介绍说,眼前的这位老人叫买买提?库尔班,今年已经101岁。我比划着尝试与老人交流,说想与他合一张影。老人乐呵呵地把我揽在怀里,瞬间回到小时候偎在爷爷怀里的情景。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