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现在春晚已经没有作品
窦文涛:最近我听到了一个谁啊,陈佩斯,网易娱乐搞了个视频的节目,访问陈佩斯还做了好几集,我觉得陈佩斯做的,我都看完了,我觉得他说的特别好,陈佩斯你都想不到,说的特别好,最引起议论的就是说春晚,这两天中央台又发声明了,说好饭不怕晚,春晚照样办,可能就找自己导演,这个陈佩斯就是讲他当年为什么退出春晚,而且我就觉得这个陈佩斯跟我们也是知音,但是他是从演员的角度对春晚有一个他的判断,但是他同样的词儿,多少年前我也说过,可是呢我是从主持人的角度去获得这种感觉的,因为我说这个,大家都在说主持人的这种播音腔或者这种喊,我就在说,我说香港经常使用的一个词不叫主持人,叫司仪,司仪顾名思义的原意是什么,就是司这个仪式,这个仪式上司这个仪式,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春晚的主持人我看真是司仪,所以这个司仪你看他喊的声音,春暖花开,百花争艳,我们的祖国迎来了春天,你不要说这是什么朗诵播音腔,这是一种类似于祭祀仪式的,他如果是一个,你像古代的祭祀这么讲话,这种腔调是对的,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说,恰恰这次听见陈佩斯,他从演员整个歌舞仪式的,他也定性,他就说这就像是一个国家春天的一个祭祀大典,一个春天的大典,他已经不是当年陈佩斯演晚会的时候他的起源是个联欢会,他现在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春天的那么一个类似于祭祀大典的一个仪式。
马家辉:我觉得可以保持同样的功能,可是可以有不同的态度,比方说因为春晚对中国人来说不管哪个阶层,东南西北还是有的特别的意义,在春节,所以他假如作为一个春天来了,这种大典有点宗教以为的,有这种功能我觉得无所谓,可是不一定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来达成这种功能。
许子东:他这种方式就是能够更好的达到这种祭祀的效果,你觉得陈佩斯是批评啊,那这是称诵,恰恰达到了他们要求,斯巴达王说他的责任就三样,主持祭奠,领导军队,惩罚罪人,古代的皇帝这三样最重要,我们现在你看,这个春晚就是好像是一个他起到了这种祭奠的作用,就现代西方的理论就是想像共同体,就中国人在各方面怎么想像你中国这么个概念,他更重要的是通过春晚来想像,我们那么多民族,我们工农兵学商,所以他也许从艺术上来讲,他是在提出一些批评,不过我相信后面春晚的人说,这正是我们要达到的陈旧。
窦文涛:但是陈佩斯真正感慨的还不是这个,他说的就是他就觉得他是个艺术家,就觉得就说你提出这个,没有作品,就是你集中了这么多人甚至就说一年,你一年这个人就琢磨个十分钟,琢磨好了这十分钟你一年有吃有喝,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政府行为,这么多的钱,全中国最精英的演艺人太效尖了脑袋要钻进去,可是没有什么作品出来,我觉得不能说没作品,像有些文化评论家说,说改革开放30年,将来的文化学者说这个年代出来的什么作品呢,小品和段子。
许子东:所以忽悠,赵本山的,就是作品。
窦文涛:你看看陈佩斯讲的话。
陈佩斯:为什么都去追求这个平台,因为他不平等,他跟所有的人们谋生的条件都是不平等的,他能够让你一夜出名,你就今天晚上干好这十分钟的活就可以了,你一年都有吃有喝了,而且立刻你所有的生活都会改变的,一人一句这么,这叫京剧吗,用国家用纳税人的钱办的,有作品吗,一个都没留下。
窦文涛:我觉得陈佩斯的这一问,想把他再扩大一下,也是我的一个困惑,不是说春晚有没有作品留下来,就是我怎么觉得这些年来,中国大陆有什么作品,我们有作家都得了诺贝尔奖了,现在看到了一堆人,所以就联系周星驰这事,发现这个年头好像是个做人的年头,我们看到了一堆人,我看到了很多影星,偶像派,出来了好多好多都是人,但是他们的作品,你看有很多获奖歌星,可是有歌吗,你能说的出来这些年有什么歌吗。
马家辉:难忘今宵。
窦文涛:有那么多获奖导演,可你说的上称的上作品的电影吗,我指的作品可能我不知道该怎么概括他,可以给你举例子,比如说我认为霸王别姬是作品,阳光灿烂的日子是作品,但是什么叫子弹飞不算作品,那么比如说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红旗下的蛋,是作品,甚至罗大佑的李宗盛的,这是作品,所以那天我说你这个悲哀,去年一个音乐的奖,年度的歌曲,竟然是一个老头李宗盛的山丘,我就跟他们说,我说这就反映了你们80后,什么创作力,到现在还是一老头写的一悼念男人的感慨,尤其是中国大陆,不要说香港台湾,那天我还问家辉一个问题,我说咱们从人口比例来说,台湾多少人口,香港多少人口,可是这些人口里产生出来的一等一的影星歌星,这个密度大陆温泉不成比例的,一等一的影星香港有多少,大陆有多少,差不多,但是你本来不应该这样,十多亿的人口基数。
许子东:我数了一数香港活跃的导演,有十几个,就我们随时数的出名字的有十几个,大陆一数大概也十几个,这个就是很荒唐了,你就数的出名字的。
窦文涛:秋菊打官司也算作品,我觉得周星驰的功夫,周星驰的很多电影,大话西游也是作品,王家卫的很多也是作品,可是问题在于就说你这些年来,改革开放这些年经济起飞,可是呢文化产品上讲,挣了很多钱,得了很多奖,出了很多名,可就是东西呢你给我说出几个来。
许子东:这里稍微概括一下,你举的这些作品基本上是80年代的,换一句话来说90年代以后进入了一个比较平庸的艺术创作时期。
许子东:文化产业上来了 作品质量却下去了
许子东:90年代以后的中国的文化艺术,是跟经济是不协调,从经济的曲线来讲,是一路上升,尤其是零几这几年,可是艺术文化是平庸化,这个大家都看到,刚才一数作品都明白,原因当然很复杂,就是我们的研究专业,有的是因为媒体化的原因,有的是因为市场化的原因,等等等等,我只从我比较专业有关的一条来讲,就是中国的文学批评只有这个时期是有文艺争论的,一个就是二三十年代,那个时候有这一派那一派,我说你不好,鲁迅说徐志摩什么胡适争的很厉害,还有就是80年代,80年代比方说那个时候北京文艺报反对现代派,可是上海文学就主张现代派,什么几个小风筝,就搞出寻根派等等等等,后来就没了。
90后代以后,你看找不到文学,就是关于有实质性的文艺争论,不管文学还是艺术争论没了,你上面北京说好的东西地方上一定不能说不好的,你看到没有,所以你们春晚虽然年年大家说,但是最后统计出来又都说很好,你能看到另外有一个什么,你能看到流派吗,文学来的,你能看到以前有讲现代主义,有现实主义有浪漫主义,有什么抒情风格,现在有吗,现在作家之间都是做人,大家谁也不得罪,批评家都是拿钱说好话,要么靠评奖,那么靠砸钱,有文艺论争吗,所以平庸化从这个线索来。
马家辉:现在是有论证,可是没有流派,现在论证是争什么,不是说路线不是谈风格,是说你这个东西是不是你老爸代笔的,你凭什么拿那么高版税,是不是后面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窦文涛:那个电影是不是你老爸在背后拍的。
许子东:你花好几年拍了一部很重要的电影,没什么人关心,但是你有三P,六千万的点击率,现在的都是人,做人而不是作品。
窦文涛:没有作品原因也不全在作者,也是因为或许有,但是被淹没了,现在不知道,你比如说你看都知道莫言得了诺贝尔奖。
许子东:他写什么呢。
窦文涛:他写什么呢不知道,或者说他的小说到底好坏不知道,不像托尔斯泰托尔斯泰没得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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