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一个隐秘的群体,虽然中国早已实现了同性恋的非刑事化、非疾病化,但这一群体依然在传统观念中饱受诟病,也正因如此,众多有同性恋孩子的家庭被世俗压得喘不过气,不得不躲避阳光,蜷缩在角落。但值得庆幸的是,如今有一些同性恋亲友已经或正试图走出“阴霾”,通过各种方式了解同性恋群体,慢慢接受自己孩子的性倾向,并帮助孩子去探索新的生活。近日,记者就采访了8位“同志妈妈”,听他们讲述孩子出柜前后的故事。齐鲁网记者/孙志文
浪漫妈妈来自河北邯郸,她不仅是一个“同志母亲”,更是一个呼吁社会正视同性恋的旗帜人物。她建QQ群,帮助同性恋者的家庭走出误区;她接受媒体采访,呼吁公众消除对同性恋的歧视;她把自己的电话公布在网上,随时随地听同性恋者倾诉苦闷。所有这些,都源自她有一个同性恋儿子。“儿子高中的时候第一次向我出柜,我不知所措,只是告诉儿子不管你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你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都爱你。话虽这么说,但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怀他的时候我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让孩子变成了这样”。那时的浪漫妈妈还对儿子改变性倾向抱有一丝希望,她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的生理、心理上会产生变化。然而事实不如她愿,儿子在大二的时候第二次出柜,浪漫妈妈这才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她想更了解这个群体,查资料,找专家,在网络上寻找同性恋孩子,询问他们的感受……这个群体的庞大让她吃惊。于是她萌生了帮助同性恋走出“阴霾”的念头。(孙志文 摄)
“儿子乖得很,安安静静、文质彬彬的,像个女孩子”,夏妈妈这样评价自己的孩子。 夏妈妈来自河南郑州,是一名小学教师,儿子也是在大三时向她坦白了性倾向。“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他说他对女孩子没有感觉,我半开玩笑地问‘同性恋’?他竟然点头了,我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听了儿子的话,夏妈妈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我害怕给他压力”。 然后,儿子打开电脑,搜出了他收藏已久的关于同性恋的文章和讲座视频,让妈妈看。“我根本看不进去,脑子里就想着儿子将来怎么适应社会,怎么才能不被人歧视……”那天夏妈妈一宿没睡,她一边流眼泪一边想孩子的未来。 第二天,夏妈妈带着儿子去了小区后面的山上,在树林里两人畅谈一下午,没有抱怨,没有哭诉,只有倾听。“我不得不去接受,这是现实,何必难为自己、难为孩子呢”。(孙志文 摄)
心雨妈妈来自潍坊,去年11月份,儿子向她出柜了,方式很简单,就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妈妈,我是同性恋。”她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认为儿子是患了心理疾病,想方设法打听治疗的办法,后来才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即使这样,她还是希望孩子能改变过来,“哪怕结婚生子以后再离婚呢”。 一开始,心雨妈妈不敢告诉丈夫,那一段时间里,作为母亲,她独自承受痛苦。她曾经问自己:“为什么生了这样一个孩子,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上天在惩罚我。”而孩子的父亲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后也变得歇斯底里,“让他去死吧”,紧接着抱头痛哭。 半年多时间过去了,现在的心雨妈妈谈起儿子的出柜经历仍会不由得掉眼泪,但这泪水仅是包容和理解的表现。半年来,她通过各种形式,接触到了大量的同性恋孩子,她更多地了解了孩子们沉默背后的压抑,她试图给予这群孩子更多的理解与关注。(孙志文 摄)
木叶子妈妈的儿子自小成绩优异,家里上下都为此骄傲。后来,儿子如愿学医,本硕连读,本以为他的大学时光会安安稳稳的度过,谁知变故就发生在儿子大三的时候。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他大三期末考试的前夕,压在他心里的痛让他没办法投入到复习中,在电话里他告诉我他想休学,我再三询问原因他才说了真相……”。儿子就在电话里向妈妈出柜了,木叶子妈妈半天没缓过神,她当天驱车来到孩子的学校,日夜不离身地陪儿子复习考试。 那几天,儿子向妈妈倾诉了很多,从与男生住同一个寝室的尴尬,到大学三年他都没有一个好朋友。“他从不去人多的地方,上课也呆在角落里,他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能融入群体……”说到这些,木叶子妈妈止不住泪水。(孙志文 摄)
像其他姑娘一样,女儿结婚了,只不过有点晚,“女婿”一表人才,家里的亲戚朋友都挺满意,小玉妈妈很欣慰。直到有一天,一个电话让她坠入“深渊”。 “阿姨,求你放过我吧,还我自由,你女儿是同性恋,我们结婚是作秀……”听了这个消息,小玉妈妈懵了,小玉爸爸突犯心脏病,卧床不起。 原来,女儿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但她一直隐瞒到结婚。她像很多同性恋者一样选择了用“形婚”的方式来面对世俗,男方是男同,她是女同,她想在父母、家人面前演一场戏。可结婚不久,男方的男朋友开始反对这次婚姻,无奈男方只好向石头妈妈坦白。 事情“暴露”,女儿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话向妈妈倾诉,妈妈有所动容。“我知道我会试着去接受这个现实,这需要时间”,小玉妈妈说。(孙志文 摄)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