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在当地官方网站的一篇报道显示,在刘敦和的事情经“帮女郎”报道后,5月11日严桥乡专门召开了一次“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专题会,为自断双足困难户刘敦和捐款献爱心,活动共募集到善捐23350元,“受到患者家属的好评”。
乡党委委员靳松介绍,严桥乡政府还将刘敦和列为乡、村两级长期的救助对象。“他的年龄还不到申请‘五保’的条件,但下一步我们准备把他纳入乡镇低保,办到残疾证以后,我们可以给他申请更大范围内的救助。”
县民政局的领导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刘敦和处,并现场研究了对他的救助事宜。除送去1000元的救助金,特事特办为他申请“五保”,还当场落实了他痊愈后驻进敬老院等相关事宜。
另外,根据刘敦和本人的申请,乡政府将为其申请补办新农合的参保手续,定远县残联还将向安徽省残联申请为其免费安装假肢。
求助
当地不少面临类似困境的病患,从刘敦和一事中获得启发,主动找记者寻求“帮忙”
刘敦和自断双脚经报道后,民间的追问也投向当地农村基本医疗保障体系“新农合”。不过,定远县新农合管理中心副主任费广仁却认为,刘只是个极端的特例,其个人遭遇和新农合没多大关系。
他介绍,定远县新农合目前的参保率“接近百分之百”,像刘敦和这样没办的只是极少数。
费广仁说,定远县新农合从2007年开始,最初每人每年参保费是10元,国家相应地给予40元补贴。后来逐年上涨,到今年新农合参保费是每人每年70元,国家相应补贴达到320元。2007年全县新农合账户总额才3000多万元,到今年已经有3 .2亿元。对一般性的疾病,根据就诊医院的不同,除掉需自己负担的“门槛费”,患病农民能报销的比例可达70%-90%.
而账户资金的使用情况,费广仁说以去年为例,定远县新农合总额为2.7个亿,实际使用额达2.9个亿,超了2000万。这说明新农合运作积极,也基本能满足全县80万农村人口的基本医保需求。
费称从2013年起,作为安徽省首批的11个试点县,定远县又开始推行大病救助———自己支付超过2万元的部分,又可以再报销35%-40%.“大病救助不需要另交参保费,只要参加了新农合,会自动进入大病救助的范围。”
在实地采访中,南都记者在兴南村、严桥村等地做了部分入户调查,几乎所有的被访农民都买了新农合。但对新农合如何报销等具体规定,却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而走访中也发现,对一些特贫的农民来说,当遇到突如其来的疾病尤其是大病时,他们也会遭遇到和刘敦和类似的“入院难”的问题。
而当地几个正面临着类似困境的病者或家属,也许正是从刘敦和一事中获得启发,在大批记者到来后主动找到他们寻求“帮忙”。
刘敦和同村的徐善华是主动找到记者的病者家属。她老公的弟弟刘新传(音)也正面临着入不了院的困境。
她告诉记者,老公刘新如多年前患肝癌去世,老公的二弟刘新海几年前也确诊为肝癌,现在在家常年吃药。而最近的不幸是,老公的小弟刘新传也刚刚检查出肝癌,5 月15日晚医生还在催他马上住院,否则会继续恶化。而他们的困境是,一入院就要交五六万元的住院费,他们拿不出这个钱。“借也没处借,一家人都在着急。”
兴南村下蒋组80岁的刘华芝也找到记者,她77岁的老伴蒋帮海因为肾病刚住进定远县总医院,老两口也在为出不起医疗费发愁。
在定远县总医院住院部11楼的病房,南都记者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蒋帮海。他5月8日来到这里,而他告诉记者这已经是他今年第二次住院。
第一次是今年1月份,他因冠心病住院10天,花了四五千块钱。两位老人很早就没有劳动能力,一直靠儿女供养。蒋帮海说他曾经多次找过村干部办低保,但村干部说他“有儿有女的吃不着”。
上次住院是儿子和女儿凑的钱,“他们也都50多岁,经济条件都不好。”
这次住院前,蒋帮海说儿子也打电话来了,但他自己也困难帮不上,没办法还是女婿先垫了钱。他说这次住院又得好几千块钱,老两口都在为医疗费发愁。
他们希望能像电视里报道刘敦和一样,也报道一下他家的困难。
5月18日,刘敦和入院后第8天,他的病房开始变得安静起来。这天中午他再次喝上了乌鱼汤,同样是喝得满头大汗。
一直陪护的二哥说,再有10多天他就能出院了,但对出院后的前景,他们还是心里没有底。虽然民政局的领导来慰问时告诉他们,出了院后可以进敬老院,但刘敦和说他可能还是会住在家里,毕竟亲人在身边放心些。而不管怎样选择,失去双脚后的他,未来的生活也都要面对太多的困难和未知。
而侄子刘贤波却有着另一种的担心,在刘敦和刚被报道时,全国各地的记者大波涌来,报道也是铺天盖地,但很快他们就都走了,报道也渐渐沉寂了下来。他担心,在失去媒体的持续关注之后,当地表态许给刘敦和的诸多承诺,尤其是以后的长期生活保障,还能否一一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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