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被人家这样打过,死你都不会忘”
据指控,陶云江涉嫌以小哨建筑经营公司的名义,私刻印章,签署开远一项旧城改造合作开发协议,并用此协议诈骗了水泥厂等多家资源单位的40余万元。除了在公安机关的口供外,陶云江一直否认指控,且强调自己遭到了刑讯逼供。
云信:你的上诉状是自己写的?
陶云江:是的。这么多年,我都在研究案子,查了很多证据。
云信:你这些年来在法律方面已经很专业了?
陶云江:我以前就是学法律的。我在昆明机床厂技工学校毕业后,分到五钠厂作车工,就是用锉刀打毛边。我在厂里报名,考上了司法厅的电大班,学了两年法律。不然我那天不会顶着他们整,我知道顶着他们整没好处,但是没办法,我不懂就算了,可是我懂,我没办法忍受。
云信:你做过法律工作吗?
陶云江:这个说来话长。我一边零散帮别人接点案子,一边打点零工。后来就认识了杨崇德,处成兄弟,拜把子。1994年我正式到他的公司做经理,妻子也去他那里做出纳。
云信:你是在罗平被抓的?之前有征兆吗?
陶云江:没有一点征兆,之前一直以为只是公司欠款的事情,民事上的事情。
云信:连你妻子当时也做了控方的证人?
陶云江:她是被逼的。我被抓了,她去罗平帮我拿小哨企业办的那个执行令,我们是乡镇企业,执行合同要企业办出证明。就是说,政府都出证明了,那就不能说我私刻公章。
云信:她把证明取来了吗?
陶云江:后来我就天天蹲在派出所等我媳妇的消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没想到那个姓王的警察就拿着我媳妇的证词来了,说你别等了,你媳妇招了,你没有证明了。我一看证词,问:刻章有没有经过领导同意,她答没有经过。坏了,我知道她肯定是被打了。
云信:你相信她不会出卖你?
陶云江:对,我相信她。她把七八月大的小女儿放在一个朋友家,自己去法院交材料,刚进法院就被公安抓了。她肯定着急出去,而且我本人都被打了耐不住,何况女同志。
云信:你凭什么判断她也被打了?
陶云江:她也和我一样,脾气倔,不打她是不会那样说的。
云信:你一直在强调你遭到了刑讯逼供?
陶云江:是,就在小哨派出所一上楼右手边第一间办公室。要是你被人家这样打过,死你都不会忘!那个钢铁折叠凳,一下子敲在我脖子上(边说边比划)。从后面踢我的腰,让我跪在地上。让我这样双手吊着,一直吊着,不分白天黑夜,有时屁股下给你塞把凳子让你坐着睡一下。
云信:后面你就“招”了?
陶云江:他们追着问我作案工具是什么?作案工具是什么?我熬不住了就随口说了锉刀,口供上的“锉刀刻公章”就是这么来的。但是你想想,这么钝的锉刀能刻出公章吗?(拿起桌上的锉刀刻给记者看)。最后按了手印,真是不按不行了。
云信:后来开庭时你就翻供了?
陶云江:我在公安的预审科就翻供了。当时有个西南政法毕业的小伙子跟我谈话,这个人有良心,关键信息给我如实记录了。
“都没有二审,咋就去监狱了”
1997年7月,官渡区法院一审判处陶云江有期徒刑10年。陶云江在看守所里接到判决书的第二天,即写了上诉状,并请民警递交。此后,上诉状如石沉大海,他被投进监狱,直到2004年,刑满释放。
云信:什么时候拿到判决书?
陶云江:1997年8月27日,在官渡区看守所接到的。
云信:你第二天就写上诉状了?
陶云江:第二天就写了,我跟管教借了纸笔写了。
云信:后面没有二审,你被转到监狱的时候,你没有跟警察说吗?
陶云江:我说了,通知一贴出来,我就蒙了,跟管教说,都没有二审,判决都没拿着,咋个就去监狱了?他们说不知道。
云信:通知贴出来多久后就被转移到监狱?
陶云江:几天吧。
云信:你没有反抗?
陶云江:咋个敢反抗啊?让出来么就出来,让上车么就上车。
云信:就是说你那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了?
陶云江:也没有,车上我告诉他们我的情况,他们说先去监狱,会帮我向上反映。
云信:后来帮反映了吗?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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