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炮之烦】
虽然烦,但恐怕年年还得听下去
●讲述人:李先生,28岁,山西人
年三十晚上,春晚主持人在念开场词,楼下的鞭炮声便噼噼啪啪轰轰隆隆响个不停,像锅里烧得滚烫的水。大年初一,凌晨4点,那边熬夜的人刚躺下,这边放炮的又来了。
“二踢脚”和“穿天猴”的声响最闹心。一个地上点着了“轰”一声,天上炸开的那响得让你悬半天心;一个“嗖”地一声出去,睡得再沉也醒了。
有时就想,放这玩意儿有啥好?花钱又污染,这年头谁都知道了PM2.5,也知道空气污染,但多少人知道放炮白花钱,顶多听个响儿?
但就爱“听个响儿”。日子过好了,过年也不在乎多花几个钱,我就有亲戚说:“别家放炮,自己家也不能落下啊。”
所以就算达成“鞭炮污染空气”这一共识,放炮的两极分化还会越来越严重。有的人家几年不买一挂鞭炮,有的人家上千块的礼花往家里拉。
这年头,听炮的越来越烦,但放炮的却是“锅里的水烧得越来越开”,这噼噼啪啪轰轰隆隆的鞭炮声,虽然烦人,但恐怕年年还得听下去。
【点炮之囧】
过年新棉裤烧个大窟窿
●讲述人:郭先生,28岁,河北人
我的老家在冀中平原的农村。村里娃放炮玩得野,几个孩子把家里的鞭炮偷偷带出来,三五成群到河边。北方的冬天,河里的芦苇被冻得硬邦邦的,透过厚厚的冰层还可以看见封在冰里的小鱼。
孩子们穿着过年的新棉衣,在冰面上点一堆芦苇取暖。在有鱼的冰面上,用铁棍儿戳一个洞,挨个把自己的鞭炮塞进去点着,把冰一点点炸开。
几个孩子边玩边闹,谁也没注意我的棉裤腿儿上冒起了烟。不知是鞭炮还是芦苇,把新填的棉裤烧了一个大洞。直到棉裤彻底烧透,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一群小伙伴手忙脚乱,又是塞冰又是埋土,总算灭了火。但棉裤上的大窟窿已逃不过娘的眼睛,之后就是爹的一顿胖揍。
这只能算囧,还有惨的。我10岁那年,小学四年级,为了省着玩,我把一挂鞭炮一个个拆开,站在屋顶上擦一根火柴点着,一颗颗扔出去。一颗扔晚了,我的三根手指被炸得流血。我不敢跟爹娘说,只把手藏兜里,吃饭都不敢拿出来,疼得冒冷汗。从此,我便对鞭炮敬而远之,近20年来再没点过鞭炮。
【买炮之忆】
烟花预算从百元到破千
●讲述人:古先生,25岁,江苏人
小时候过年,父亲会骑着自行车带我出来买烟花,1毛6分的“火树银花”,1毛钱的“月球旅行”。父亲还会买几个手持大烟花,如“降落伞”,十几块一个就算“奢侈品”。
我们家春节放烟花不止图热闹,更像家族仪式。因为奶奶喜欢看烟花,她会提前吃完饭,搬出太师椅坐在屋檐下,催促父亲赶紧放烟花。所以每年父亲都拿出一百块钱作为买烟花的经费。
我12岁时,叔叔送了家里两个大礼花,在县城街道上,礼花呼啸而上,几乎全城的人都在看。奶奶很兴奋,当即“下旨”让父亲以后要买大的。从此,每年父亲都要搬两个五十块钱的大礼花。
读高中后,父亲也只买大礼花回老家放,但烟花开支却成了四五百块。那时,全城都在放大礼花,奶奶也逐渐不满意几十块钱的烟花。父亲开始搬更大号的礼花,每个动辄数百,花销也升到了上千元。
一千元的烟花预算,如今不算多。幸好礼花遍地,奶奶即使对自家烟花不满意,还可以坐在院子里欣赏别人的礼花。
时至今日,我对烟花的热情几乎消散。但放烟花仍藏在我的记忆里。今年,我的侄子侄女,偶尔还会拿我儿时放的小“火树银花”出来玩,但据说价格已涨到了六七块钱一个。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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