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高的“后续成本”
今年冬天,为了让儿媳安然过冬,徐母特意进城,给泰买了条新棉裤。而她自己的棉裤已经穿了好几年。
“就怕她冻着,觉得在这儿过得不好。”徐母说。
然而,毕竟经济条件有限。泰常吃肉和绿色蔬菜的习惯,还是让徐贺家负担起来有些吃力。尤其进入冬日后,新鲜蔬菜的价钱又有所上涨。
除却吃穿成本要比本地媳妇高出一截,国际长途电话费也是一项重要开支。徐贺爸说:“你得让人家隔三岔五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这费用也挺高。”
但只要泰能踏踏实实呆在家里,再“添枚新丁”,徐贺的爸妈还是表示愿意承担这样的成本。
“回头人家要走,咱也不能留啊。”徐贺妈说。
话音未落,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的徐贺走到厨房。他掀开锅盖,想看看泰的肉干做得如何。泰默契地挪到一旁,微笑着坐在了小板凳上。
在中国,近年的确有柬埔寨新娘嫁来后跑掉或离婚的先例,不过,也有来了以后不想走,甚至还把自己姐妹带来中国的情况。
对于娶了柬埔寨媳妇的男方而言,最怕的就是“新娘落跑”,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前段时间,临近的村子就闹了一场虚惊。
在看着丈夫下地种田时,一位柬埔寨新娘在乡间路上闲逛。偶然看到一辆乡际小巴,她便上了车。
小巴的终点在县城。“新娘”没带钱,司机好心没有收。下车后,“新娘”慌了神。她对此地完全陌生;问路,也是语言不通。
最终,她幸运地找到了当初办理住宿申请的公安局出入境管理机关。
民警听不懂柬埔寨语,只能给另一个乡里的村民打电话。因为这位村民的柬埔寨妻子,是所有柬埔寨新娘中汉语懂得最多的。
最终,在“远程电话翻译”的帮助下,民警明白“新娘”只是迷了路,便迅速给“新娘”的丈夫打了电话,让家里来接人。
“新娘”的丈夫后来表示,全家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又着急又沮丧,还以为媳妇呆不下去,跑了。
5年之困
马年盛夏,王嘉和娜将会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个混血婴儿的国籍将是中国,户口也将上在王嘉家。
然而,娜在生产时的住院及其他相关费用,只能全部自费承担。因为作为外籍“暂住人口”,她无法申请或拥有包括生育保险在内的各类保险。
像泰和娜一样,远嫁中国丈夫的外籍新娘,在结婚满5年后,方可申请永久性居留,继而申请加入中国国籍。
在初来乍到的5年间,她们正值一生中的最好年华,没有保险,不能工作;承担着文化融入与生育子女的重任。
《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境入境管理法》第四十三条规定,外国人未按照规定取得工作许可和工作类居留证件在中国境内工作的,属于非法就业。
“柬埔寨新娘”们普遍没有取得工作许可或工作类居留证件,同时,她们的去留也是自由的。
附近村庄曾出现过柬埔寨新娘悔婚的情况。男方只能选择离婚,再将新娘送回上海浦东机场。
适应期过后,如今留下的,几乎都是自愿嫁来的。
王嘉听说,前段时间,邻村一位柬埔寨新娘的表姐过来,伺候完妹妹的月子后,作出留在这里的决定。随后,这位表姐嫁给了隔壁村一位年长自己七八岁的男村民。
在公开的现有报道中,只有江西省明确公布过对本省柬埔寨新娘的统计数据。
2013年12月,《江西晨报》一则消息称,2013年在江西省涉外婚姻登记中心登记的涉外婚姻中,绝大部分是越南新娘和柬埔寨新娘,两者总量超过2000对。其中,柬埔寨新娘有将近1200名。而在2012年,江西省柬埔寨新娘的数量仅为80多人。
随着一位接着一位柬埔寨新娘即将成为母亲,村民们开始猜测腹中胎儿未来的长相。“怎么也是混血呢!”一位当地村民笑眯眯地说。
王嘉和徐贺对自己的外籍妻子呵护有加。然而对于未来,他们依然有许多未知。
“孩子和媳妇以后能不能都顺利上户口和保险?”类似的问题,还在将这片靠山的乡村中此起彼伏。
怀有身孕的娜已经决意留下,即使偶尔会因想家而落泪。她的祖国柬埔寨,是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在那里,还有不少想嫁到中国的年轻女性。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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