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用柿子烧酒,不得不提到家乡的柿子。我的家乡山西最南端风陵渡镇沿中条山一带山区,山河之阳造就了这里的沃土肥美,祖祖辈辈栽植柿树,是传统也是老百姓的一项重要的产业收入。每遇风调雨顺的年景柿子丰收 ,漫山遍野铺天盖地,黄橙橙,红彤彤,硕果累累,蔚为壮观。
柿子丰产,除了出售鲜果,还可以加工柿饼,酿醋,再就是酿制烧酒。家乡用柿子酿制烧酒是祖祖辈辈的传承,年代久远,究竟是从哪个朝代开始,无从考究。记得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我家在修建院落时,一个小院子竟然无数处挖出烧酒的地炉痕迹。上个世纪生活困难时期,粮食金贵,家乡的柿子酒也有收购任务,被供销社收购供应城市。现今人们喝柿子烧酒,是图个新鲜和环保。
打从儿时记忆起,每年寒冬数九开始,烧柿子酒便是村子里的大事。露天作场,大人、小孩围着烧酒炉热闹,酒炉前品酒聊天,酗酒醉汉耍酒疯是免不了的故事,中午放学的孩子们会不顾大人呼唤回家吃饭,都会在酒炉前嘻耍热闹,有的会被恶作剧的大人哄灌几杯,小脸蛋红扑扑,小脑袋晕乎乎,吃派饭的老师来了才会一哄而散。老师也会在炉前品几杯,也会醉。一个山村小学,一、二十个学生的复式教学,老师玩着教呢。老师醉了,下午的课大孩子们自学,小孩子那就是“毛主席万岁”书写一百遍了……哈哈!在文化生活极度贫乏的当年,酒炉前便是娱乐场,也有些许的文化内涵。
每年农历九月霜降前,柿子成熟。人们将柿子从树上摘回用木槌(为防止氧化,绝对不能使用铁器)砸碎投进缸或池子内,加入酒麯每天不断用木拐捣搅促其发酵。发酵完成后就封缸封池两个月。进入滴水成冰的冬季,人们开始挖“嘭炉”(因投入柴禾燃烧时会发出“嘭、嘭”有节奏的声响,故人们把这种炉子叫作“嘭炉”)。炉子挖好,烧锅支起,人们会从发酵缸内挖出作料拌上“擦草”(将麦秸或豆梗用铡刀铡成一寸长),进行蒸馏。“擦草”的好坏也会决定酒的味道,故“擦草”不能发霉。蒸馏出酒后,在没有测量器具的情况下,人们鉴别酒的度数和质量有传统两法:品尝,口感是否甘醇,回味是否绵长……;观酒花,将新酒从壶中倒进酒杯时,杯中的小气泡叫酒花。满花叠起时是高度(七十度左右),满花(六十度以上),半花(四五十度),圈花(杯内仅剩周边沿有花,三十五度左右)……。没花的就叫尾(读YI)子酒,还是有酒味便加入下一锅烧蒸…………。
一、每年柿子成熟后,人们将柿子从树上摘回用木槌砸碎投进缸内,加入酒麯每天不断用木拐捣搅促其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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