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茹的碎梦
大女儿马可(化名)去年出嫁后,跟着丈夫在北京一个小村里开了间小店,不常回家,偶尔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好。“嫁出去了,就是别人的人了。”马深义说。
二女儿马茹读到初二,不想再读了。关于读书的问题,她跟马深义好好谈了一次,一句“我实在读不进去”,就让马深义同意了。
马茹和同村女孩一起到了邻县一所中专学美容美发。马深义说,这也是马茹的梦想,学成后,回上蔡开个理发店。
到学校后不久,校方要组织一次验血。马茹找到班主任,把自己患有艾滋病的事实告诉了他。
不久,班主任劝她改专业。“主要是怕在用刀刮眉毛的时候,误伤到自己和别人,造成血液传播。”马深义说。
马茹走了,再也没回学校。她去了北京,在大姐马可小店里帮忙。
马深义觉得,马茹心里其实是有怨气的。
刷出来的新家
我在文楼村见到马深义时,他正站在路边看同村人举办的一场婚礼。“看着别人给孩子盖新房,办喜事,心里不得劲。”马深义挤出一点笑容说。
他觉得从今年开始自己的心态不好了,老觉得是自己害了孩子。“太焦虑,头发就白得快。”
马深义老想着,趁自己还活着,多赚点钱,把马占朝养大,也给他办一门亲事。
从广东回家后,马深义买了一台时风三轮拖拉机,农闲时给人运运砖头。为了多赚10块钱,马深义把装车的重活也揽下来,累得喝水的力气都没有。
今年,马深义把玉米和麦子卖了,得了近六千块。可他算下来,减去种子、化肥、人工的成本,就没剩几个钱了。
国庆前夕,村里来人通知,要农房翻新。“让自己先拿钱,翻新合格后,县政府再把钱补贴给我们。”
马深义跑到县城,花了几百块买了一桶白色涂料和红漆,把外墙来来回回刷了好几遍,把大木门也刷了个红通通。
不久,县里来了几个人,拍了一通照片,走了。村里干部说,补贴的钱很快能发下来。
年底了,补贴的钱仍不见踪影。马深义说,身体不好,以后不准备出远门了。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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