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向我说:“跟我说说腓特烈皇后的第二次婚姻吧,是与庶民通婚。”
“太后,我听德国人说,她嫁给了一位塞肯道夫伯爵(Graf v. Seckendorf),但是未知真假。”
太后问:“法兰西国的已故总统费利克斯·福尔与一个著名的高级妓女相爱,有一次动作太剧烈,导致中风,随后死去。这是真的吗?”
“我也如此听说,但是其细节仍为官方机密;当时我并不在巴黎(1899年2月,光绪二十五年元月)。死因的解释是‘突发心脏病’。”
太后“以她通常的方式”说道:“换个话题吧。”她问我,是否读过她最近的诏令,把革命者申荩原文为申荩,疑为沈荩之误。在宫外鞭笞而死。“今年是我的幸运之年,如果没有日俄战争,我会下令,为我明年十月的七十大寿举办庆典。处死申荩,我也非常犹豫。然而他是第二个康有为,我别无选择。你们外国人认为我残暴,却对他的挑衅一无所知,我不得已才对他极端处置。英国仍旧使用鞭刑吗?”
“是的,太后。在中学和大学之中,这是常见之刑罚。法院亦允许对某些罪行施以鞭刑,比如持械抢劫,即以九尾鞭惩戒。”
“你年轻时被鞭打过吗?”
“是的,太后。是我上学之时,十到十六岁。”
“我仍是小孩之时,记得老人说,1793年你的国王派团向乾隆皇帝进贡,出了案子,大使卫队的卫兵们被残忍地施刑,鞭子打在裸露的肩上,直至死去。”
“确有此事,太后,马戛尔尼的一个随员的日记中记录了此事。”
“男同性恋是否真的会被鞭刑惩罚?”
“并不尽然,太后,但是有一项古老的法令,允许对‘不可救药的流氓无赖’施以鞭刑,在裸露的臀部责打二十四下。因而,声名狼藉的鸡奸者常会得到如此羞辱性的惩罚。”
“对,对,”太后说,“谁也别说谁,哪个国家也没有权力批评他国,但是我以为,你们英国人的博爱口号是伪善的。”
雨后的西山绿得难以置信,太阳在一层火烧云后面落下,似乎象征着女性最激情的、无尽的欲望,就像玛丽·安托瓦内特之于她的费尔森。黄昏渐至,宫殿和宽阔的广场依然明亮。处处亮着精致的电灯,上千盏或远或近。这是真正的仙境、又一洞天,或陶渊明笔下的桃源此处作者写的是中文,编辑文稿时为尽可能保存原著原貌所以未加改动。。
太后说:“再环湖一周吧。”她穿着深紫色绸缎斗篷,万字不到头万字不到头是一种迷信的刺绣花样。的样式。李莲英递上她喜爱的“俄罗斯金”香烟。她吩咐皇后和其他诸人随意,然后开始吸烟,浑然忘我。
她对我说:“他们说,你时常与年轻的亲王们玩儿票。你饰演旦角,十分精彩。”“太后仁慈。来华之前,我曾在法兰西大剧院师从高特(Got)先生学习西洋戏剧,后来又师从贝恩哈特夫人。此技中外相通,因而我略有所知。我在《长生殿》与《马嵬坡》中饰演杨贵妃(去贵妃),恭亲王演明皇原稿此处为汉字,因此未加改动。,我还在《天河配》中饰演旦角。”
“我想,你从未见过他已故的祖父六爷?”
“没有,太后。如您所知,他于光绪二十四年四月(1898年5月)去世,彼时我刚从东京返回。”
“他憎恨你们英国人,但是应该会喜欢你的灵活、机智和超脱。他的孙子溥伟照顾他。他颇喜同性之爱。这孩子完全被他宠爱的太监控制,连夫人都无法相见,因而也不能共享自然的男女之乐。”
“是的,太后。那个太监妒忌如狂。后门外有个澡堂,恭亲王与他常常造访,彼处交通便利,与恭王府邻近。您的外国奴才常在此处悠游,与皇亲国戚们下棋或谈论佚事。”
老佛爷说:“我想,佚事多于棋局。巧子论,眼儿传。”
“它的字号是什么?”
“回太后,新净。”
“你知道那里吗,莲英?”
“是的,老佛爷。”
“等咱们回城之后,你务必安排我乔装前往。我喜欢看你们这些放荡的年轻人茶余酒后寻欢作乐。”
“我常在那里见到已经被废的大阿哥溥俊。”
“告诉他,是我的话,让他检点一些:我希望他守守规矩。若不是你们外国鬼子干涉,这个顽皮的孩子就是今日的圣上。拳民之乱中,他傲慢无礼,被我鞭打惩戒,问他还记得吗?”
太后继续说道:“好的,天凉了。我们回吧。”
岸上有许多女侍和太监迎候,包括那个被派来服侍我、让我无法抗拒地喜欢、[如圣西蒙(Saint?Simon)对勃艮第公爵(Duc de Bourgogne)所说]“知我所爱”的太监。靠岸时,太后优雅地斜倚着我的胳膊。她竖起一个手指警告着:“现在你去吧。按莲英说的做。但是不要和你的小太监淘气,否则我打你的屁股。”
年轻的皇后愉快地向我道别:“你先老实等着。太后孤寂,你在侧服侍,须使她喜欢。”
老佛爷说:“你嫉妒我吗?他暂时是我的私人财产!”对我的太监随从说:“带侯爷(用我的贵族头衔对我尊而称之)回房。”又对我说:“我两个小时之后见你,做好准备,莫让我失望。”我们就此分手。侍者们私语恭维,传入我耳中:“老天降给他无上荣光”“如此关系,殆由天意”、“凤凰落在群鹅之中”(这句话听来粗鲁,其实不然。它意为女神落入凡间)。
我的寝室不大,点着三百盏灯笼。有一张颇为舒适的靠椅和足够的家具。太监殷勤地服侍我沐浴。我对他并无恶感,开始抚弄他,他熟练地回应,但又说道:“这不是时候:给咱们添事。我要跟你深交,咱俩显然有缘。你且回去休息,得空我便去寺里找你。我们就在那里尽欢。请都总管准我的假。我只收一百五十两银子,另加赏银,但你得让我干,你也要干我。”
“这怎么可能?”我道,“你不是已经出家了吗?”
“我只被阉了一半,”他道,亮出他形状相当伟岸的东西,现正昂然挺立。我看得瞠目结舌。他让我触摸,另一只睾丸已于入宫之时割去了。他用浸了檀香的水冲淋我的全身,吻我的全部。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