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不经意拍到几位女孩在断桥嬉闹的照片,其中一位女孩希望我把照片送她留念。那女孩长头发、大眼睛、双眼皮,笑起来脸颊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特可爱。一个月后,她们又来断桥玩,我们变成了熟人。一天深夜,她喝多了,在酒吧打电话给我,说了很多她的事情,基本都是抱怨和无奈。那一次电话,我才知道她是“她们”中的一员。图为一名男子在清理狼藉的现场,管理部门刚将这里的“失足女”们赶走。
她叫莉莉,老家在四川,高中毕业,进城两年多。有一个客人邀请她合作开一家休闲店,她觉得和客人熟,很放心地把全部积蓄交给对方。一周后,莉莉去看店面时,客人已不知去向,她被骗了。通过莉莉,我认识了她的很多小姐妹,也逐渐了解她们更多人的故事。图为阿群一个人对着蜡烛发呆。房东嫌她们用电量太大,分时段轮流拉她们的电闸。
比如,我的手机一直存着琴琴发给我的短信:“说好的我怎么能反悔呢?反正我快到时间了。解脱以后,我不会在(再)上这样的当了。这一次的当让我终生难忘……”琴琴说,她进城前,不知道有这一行,是被一个小姐妹骗来的。我问琴琴为什么不走,她说和老板达成过协议:给老板攒足1000个一元硬币后就不干了。我收到这条短信时,她说还差31个硬币。阿琳的男朋友找了个新女朋友,临走前还将合租房里能带走的东西都搬走了。图为阿琳打电话求男朋友不要离开她。
琴琴跟我说,起初,她很害羞,不习惯,非常恐惧,慢慢地就习惯了,跟小姐妹一起生活,大家相互特别照顾,也很开心,再加上收入还好,可以买她们自己喜欢的衣服和化妆品。算下来,每天的化妆品至少10元,洗头、做头发得15元,只要上班就得花费,必须的!这种事情本来可以自己做的,但她们认为,只有找专人做,效果才好。图为躺在殡仪馆里的小黄。她被一个嫖客砍断了头。
另外一个叫“笑笑”的女孩子说自己从小就被亲生父母送人了,她现在的父母并非亲生父母,哥哥也并非自己亲生哥哥。笑笑是16岁时出来的,她连小学都没有上完,一直在家帮忙干家务。后来,家里农活越来越少,她闲的多,忙的少,她妈妈怎么看都觉着她不顺眼,就让邻村的阿姨带她到城里打工,那阿姨直接带她到自己开的休闲店上班了,店里算上她正好三个女孩。图为阿蓉在出租房里等待客人。
阿姨每隔三个月会给笑笑妈邮寄5000元。她几乎得不到零花钱,穿的衣服都是阿姨去买的,衣服怎么穿,短裤得多短,胸要露到什么程度,都得阿姨说了算。阿姨还坚持要她在胸前文上个蝴蝶或者玫瑰之类的图案,笑笑坚决不同意,后妥协改为每天贴花,并且贴花只贴到胳膊上。 笑笑说,她很想逃,但一来阿姨看得紧;二来妈妈也不让她回去,她只能熬一天算一天。后来,她哥哥得知她很能干后将她接走了,没想到,还是去休闲店上班。图为:化妆品和所谓的“营养药品”是阿美的主要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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