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乳师的职业道德堪忧
催乳师是一种合法的职业,但现在除了培训、颁证等问题外,催乳人员的服务质量也是参差不齐。采访中,一些催乳师向记者透露了不少这一行业存在的问题。
王思佳(化名)是一名有着近两年催乳从业经验的催乳师,她对记者说,有的催乳师为了多赚钱,会连续服务一位妈妈,“我就见过花了一万多请催乳师的,这很明显是催乳师在忽悠人”。王思佳还举例说,有的催乳师每次服务完产妇后,都会让产妇将奶水全部挤出、排空,留在奶瓶里。但这样做的一个结果是,大脑会接到乳房的信号,第二天会让乳房分泌更多的乳汁。“但是,孩子每天吃的奶量差不多,第二天分泌那么多的乳汁,婴儿会吃不完,就会容易造成涨奶和硬块问题的出现”,王思佳说,“只要教给孕妇科学的母乳喂养方法,催乳师一两次就可以完成任务。”
另外一位催乳师赵蓉(化名)告诉记者,有的催乳师毫无职业道德,只要遇到新妈妈不下奶的状况就说奶堵了,需要通乳,“这是不负责任的,这已不仅仅是专业技术的问题,而是职业道德和个人品质的问题了。”
不仅有的催乳师的个人素质让人担忧,有些医院的行为也值得商榷。
王思佳告诉记者,有的催乳师为了多赚钱,就和医院的妇产科走得特别近,“催乳师和医院的妇产科达成‘承包’协议,来这个医院生产的妈妈就会成为她自己一人或少数几个人的客户,甚至有的医院的护士也会去学个催乳师,然后‘承包’产房。”
王思佳说,那些没有和医院“达成协议”的催乳师就要打“游击战”,她们直接到医院发传单和小名片,或者通过熟人关系介绍,往往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来去无影踪。万一产妇遇到无证催乳师或者无良的催乳师,就很难维权。
王思佳很担心如果这些催乳师在职业道德和专业技术方面不过关,就会影响不少妈妈的母乳喂养,给产妇和婴儿带来伤害。
不管是想要投身这一行业的人,还是想要接受催乳服务的产妇,面对这一火热的行业都需要冷静。
帮宝宝吃上奶有成就感
如果和邸慧敏讨论起她所从事的工作,这位在催乳师行业已经做了三年的“老人”仍旧一脸兴奋:“自己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当你去帮助别人时,你觉得这个疮疤治愈了。当我帮助一个个宝宝吃上奶,妈妈不停感谢我时,就觉得弥补了自己当时走的弯路,很有成就感。”
让邸慧敏印象最深的客户是一位作家,在宝宝顺利吃上初乳后,这位作家妈妈很动情地对她说:“邸老师,我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职业是可以提升生命质量、服务‘人之初’的。”
采访中,邸慧敏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位怀孕39周快生产的孕妇,向她问了很多产前准备,产后如何第一时间喂母乳的问题。邸慧敏耐心地一一回答孕妇,并鼓励她坚持母乳喂养。接完电话后,邸慧敏对记者说:“我们的咨询是不收费的。我很欢迎这样的妈妈,在生产前打电话来问我,她们能少走弯路。”
邸慧敏曾经最多一天三四个客户,“再多我也跑不动了,人也受不了,经常是吃不上饭,喝不着水。”奔波于每个有新生儿的家庭之间,虽然很渴很累,但是敲开门,看到妈妈们痛苦的样子,邸慧敏一下子调动起自己所有的能量去解决她们的问题,渴累饿都不觉得了。“手上要按揉、用劲,同时要照顾妈妈的感受,语言上开导安抚她,你要调起所有的正能量去感化她,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有时候婴儿在熟睡,邸慧敏无法指导妈妈进行哺乳,只能等着候着,常常一次服务就做了一上午或一下午。
“妈妈是脆弱的,常常因为焦虑而影响乳汁的正常分泌”,邸慧敏说:“就像人上火总有个出口,会嗓子疼、脸上起火气疙瘩,背上长疖子。乳房在哺乳期里非常活跃,堵奶的、得乳腺炎的妈妈,一定会有情绪上的问题。”所以她每次到客户家服务,都要先问妈妈的心情如何,倾听她们的感受。
“母乳喂养是人类的天性,也是一种本能,是自然而有益的事情。”陈文山同样也是母乳喂养的坚定支持者,“发达国家纯母乳喂养率已经超过了80%,新生儿对配方奶粉的依赖度很低。而我国去年纯母乳喂养率只有28%,北京也只有40%。”
从2004年安徽阜阳出现的“大头娃娃”开始,中国市场上的配方婴幼儿奶粉时刻刺激着消费者神经,最近持续发酵的恒天然“毒奶粉”事件,让消费者对于婴幼儿奶粉质量的信任度几乎降至冰点。这带动了催乳行业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妈妈意识到了母乳喂养的重要性。毕竟母乳营养丰富,是其他任何食品无法比拟的。
另外,母乳喂养节约了代乳品。近些年来,奶粉价格的上涨是牛奶的6倍,成为新生儿家庭不小的负担。宝宝吃母乳,不仅节省了奶粉钱,最重要的是降低了妈妈将来的健康风险,还有宝宝的健康风险。
男性催乳师
需求还是噱头?
催乳师,这个以女性服务女性的职业中,近来突然出现了几位男性。令人十分好奇。
“对不起,我正在理发呢,还有好几个顾客在等着,你过会再打来吧。”这是记者一天中第三次听到杨军这样说。
杨军,这位河南濮阳的80后小伙因为其催乳师的身份广受关注。然而,现在的他正忙碌于自己的理发店,催乳服务不再进行了。
在记者采访的多位产妇中,她们对男性催乳师都持拒绝的态度,还有几位催乳师也对男性催乳师的服务过程表示质疑。
北京妇产医院原护理部主任陈文山认为,“如果这名催乳师是医生,具有行医资格,那么就没问题了。不然,这其中的道德、法律问题就比较复杂。”
杨军今年七月份取得了催乳师证,在这之前他是一位有着10多年美发经验的理发师。“取得催乳师证后,我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服务过两位产妇”。杨军告诉记者,他服务的这两位产妇都是老师的熟人,严格来说,是老师带着自己在“实习”,“从毕业到现在,我没有自己独立服务过产妇。”
“可能是我从事理发师这一职业的关系吧,在听到催乳师这一职业时,自己并没有觉得一个男性学习催乳有什么新奇的”,电话那头的杨军言语轻松,“但是,学习中也有一些困难,比如实操课程。”
杨军告诉记者,幸好自己班上一位50多岁的大姐,让自己练习催乳的指法。不然,自己只能靠模型来摸索了。”
“我们拒绝男性学员参加催乳师的培训,我觉得这是炒作。”在记者向北京一家催乳师培训学校负责人提到男性催乳师时,这位负责人直截了当地告诉记者,“我们学员都是集中上课,而且会有实操课程,有男性学员在的话,是不能开展培训的。”
该名负责人对记者表示,即便这些男性催乳师持有的催乳师证是真的,但是他们的培训学习过程是否充分、全面值得怀疑。
“我是很专业的,不然也不会考试合格,拿到催乳师证书啊”。杨军并不认为自己学习的不专业,相反,他认为男性催乳师在做催乳时力道更足,在长时间服务中,比女性催乳师更有优势。
邸慧敏否定了这种观点,她认为催乳师更讲求催乳的手法和对产妇的心理辅导,并不是以力气大、时间久取胜,“如果催乳师一次太长时间的服务同一个产妇,那只能说明他的技术不过关。”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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