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追求都是一步步不断加码?
常艳:我在我的小说里,也有表达的。我有家有孩子,我还要什么。我一味总是要提升自己,事实上,就是进入了一种怪圈,或者说上了一条轨道。师大要求老师读博搞科研,那人家有什么导向,咱就冲着这去。做成了,那肯定好。就一步步地把自己推向了越来越不能把控的平台吧。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的欲望强烈吗?
常艳:有人说,我欲望强烈,我觉得也不是。还是那个观点,每个关口都有两种选择,每个关口我都有走向反面的准备。中央编译局要我可以,不要我拉到。我还有别的选择。
我心态一直都是这样,但这就是命运,我是学马哲的,但是我还是用宿命论的观点解释这种问题。一个个的偶然,最后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
【“小说”】12万字没有写全
新京报:你写的12万字“小说”网上引起很大轰动,给自己带来压力吗?
常艳:我现在真的在坚持,上次事件出来之后,我自杀过好几回。
新京报:当时为什么要发表那篇“小说”?
常艳:我对很多问题的思考和认识,有一点点就会看得很深。
如果放在其他人,让当辅导员就去当,不评职称就不评,不让上课就不上,但我总是透过现象,从背后体会出很多东西。积累多了,就在心中形成一股不可压抑之势。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偏激吗?
常艳:也许我偏激了?我看到的很多现象,背后全是资源的掠夺与瓜分,人人为财为事而争。可以泯灭很多东西。
其实那个根本没有写全。为我之人也是“害”我之人。或许,也不是某个人、某几个人的错。就是事情很多,纠结掺杂在一起,最后……
新京报:你对利用权力腐败的事情看不惯?
常艳:对,我就是痛恨权力的傲慢与专横,其实高校教师,尤其青年教师的境遇并不是如大家想象得那么好。我以后如果写小说,就慢慢写出来。
新京报:你对自己的科研和学术爱好吗?
常艳:爱好。我觉得学术上提升,和人生上提升是有密切关系的,学术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人生还有更多的追求和价值。但是在我当前,这是一个突破口,我现在既然走上了学术的道路,我就相应地在这方面体现我的价值。
新京报:学校有同事说你比较孤芳自赏,不喜欢与同事打交道?
常艳:我对任何人都尊敬,这个是做人的底线。但我确实是一个比较宅的人。孤芳自赏倒也说不上。我对自己的优点啊缺点啊,都认识比较清楚。但是我不愿意跟人表达,宁愿藏在心里头,或者说宁愿写一些文字性的东西。
【未来】“要坚强忘掉过去”
新京报:你发了那么多微博,是不是也想改变人们心目中的印象?
常艳: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的,这次是我与师大的人事纠纷。我不想提及过去。只是要着眼于现在及未来。至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路遥知马力,我不急着改变某种负面的形象。用事实与行动说话最有效。我的路还长,我慢慢走,不急。
新京报: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常艳:现在别人要怎么看,包括网上谩骂我的人,我没有必要去回复。我错的地方,就是我错的地方,但不是我错的地方,再怎么骂,我也不会去回应的。
新京报:你当时曾决定留在北京后,有没有想过家庭也会变动?
常艳:没有。我没有想过我到了北京之后,就不要家了,我没有想过。
新京报:你不希望改变自己的形象?
常艳:我本凡人。我对家庭、社会、人生的认识或许有些方面让人不理解,但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他的思维、认知一定与环境、阅历有关。或许若干年后,我会写自传,再叙这个社会架构中的一个小我。而此时此刻,无论非议有多少,我都不会为自己开脱。
新京报:你发了微博之后,学校有没有反应?
常艳:前天上午分管人事的副校长打电话叫我家人去办公室,说同意我在网上的辞职声明,并叫我下午去谈话办手续。我便觉得彻底要解脱了。但家人一致不同意我的做法,认为校方有落井下石之嫌。
我一气之下撞向家中石头,晕过去。后来,医院诊断确有病患。
新京报:目前没有办理辞职?
常艳:我家人也给学校说了我的情况(抑郁症),学校就说不提我再次辞职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是治疗,别的什么都不管。我并不想再害了任何人。我一定要坚强忘掉过去。
新京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常艳:完全是要走出自己,走出新天地,事实上,若干年之后,再回头看这些问题,无论是伤害,无论对错,无论悲喜,可能都很平淡了。
□新京报记者涂重航 实习生付宗恒 山西临汾报道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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