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工人工资平均1600元/月
5月10日,经历了近一个星期的阴雨天气之后,宜昌终于天气回暖,阳光普照。
中午,82岁的龚守宇颤微着双腿走到屋外晒太阳,龚守宇在葛洲坝工作了40多年,年轻时在工地里繁重的体力劳动,让他现在身患严重的风湿和肠胃疾病,“家里太潮湿,一到阴雨天就腿痛”。
龚守宇的“家”位于宜昌西陵山上的葛洲坝老家属区,是一座建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红砖楼的一楼,家里只有三间房屋,面积30平米,最高峰时住着一家六口人,为了扩大面积,龚守宇只得自己在屋外搭建了一个面积四五平米的窝棚当作厨房。
在西陵山上,住着像龚守宇这样的葛洲坝退休老职工有近一万人,当年为了建设葛洲坝,这些人从全国各地聚集在一起,然后从此扎根于此,很多人从上个世纪70年代至今一直住在这里。
“当年我们过来的时候都只有20多岁,那时家属楼都是新盖的,人都热情高涨,”谈及过去的时光,老人们仍然激动不已,“葛洲坝就是我们一担土一担土堆起来的。”
但是现在,新盖的楼房却和当年的年轻人一样老去,这里变得设施落后,环境脏乱,类似于龚守宇搭的窝棚在家属区里比比皆是,这使得西陵山成为宜昌市有名的“棚户区”。而与居住环境相比,更让老人们不满的是退休工资“实在太低”。
“我父亲退休的时候,工资只有60块钱,2012年以前每个月工资也只有不到1800块钱,这在所有退休工人中还算高的,退休工人平均工资才1600块钱左右。”龚守宇的大女儿龚新霞对时代周报记者抱怨。
2012年,退休职工的不满达到顶峰。去年3月,近万名葛洲坝退休职工聚集起来围堵葛洲坝集团总公司的大门,要求增加退休工资。
“总公司门口的交通完全瘫痪了,”葛洲坝集团宣传部长刘飞华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中央领导也进行了批示,集团成立了专门的工作小组解决老职工的诉求,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经过上次事件,退休职工的工资平均上涨了近500元,但在一些基本的福利上,老人们仍然普遍觉得不满意。
“说实话,现在的退休工资虽然没有达到我们当时提出的要求,但保障基本的生活是没问题了,其实最让我们不满意的是集团公司对我们这些老人不公平。”付开柏对时代周报记者说。
据他介绍,葛洲坝家属区的水费、电费、煤气费均高于宜昌城区,退休工人曾多次向集团反映这一不公平现象,但得到的答复均是“水费、电费等费用中均要包含集团的管理费用”。
除此之外,退休职工最关心的是医疗保险问题,而葛洲坝集团对于退休职工的医疗报销可谓“吝啬”。
“现在农村的医疗保险都可以报销80%,而我们只能报销70%左右,而且报销的难度很大,”付开柏对记者举例说,“我老婆退休前就是葛洲坝医院的职工,去年做一个肿瘤切除手术,却不能报销,对方回答的原因竟然是良性的手术不能报,只有恶性的手术才能报。”
而从去年开始,葛洲坝集团决定对西陵山的棚户区进行拆迁改造,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葛洲坝集团的拆迁政策却让老人们感到失望。
“拆迁之后,这里计划开发旅游地产项目,按政策来讲,这种商业地产项目会留出一部分作为安置房,但是葛洲坝集团直接将退休老人全部搬到偏远的沙湖。”龚新霞对记者介绍道。
而且拆迁补偿也不令人满意,据付开柏介绍,葛洲坝周边的其他老国企在拆迁时对职工要好多了,拆迁中会多补几十个平米,而葛洲坝这边拆迁却不舍得对职工花钱,超过现在面积的要职工自己补钱,而这些上个世纪70年代的老房子,面积最大的也只有40多平米,老职工们根本搬迁不起。随着拆迁工作的进行,这些老职工很可能会陷入无家可归的绝境。
龚守宇还是会时常谈起上个世纪70年代,葛洲坝刚组建的时候。“那个时候,葛洲坝包括家属有20万人,比宜昌城区的人口还多,当时虽然工资不多,但是会发降温费、烤火费、报刊费,宜昌城区的姑娘都愿意嫁到葛洲坝来。”老人对记者回忆。
拒绝公布招待费构成
虽然面对外界诸多质疑,但是葛洲坝却只将招待费攀升归结为企业规模的扩大,而对于业务招待费究竟被用于哪些业务,又花在了哪里,这些开支究竟有无必要,是否真与企业的业务相关等记者所提的问题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我们也有苦衷,”刘飞华对时代周报记者解释,“葛洲坝是老牌央企,但是又与其他国家垄断行业的央企不同,我们主业是工程建筑,这是一个早就市场化的行业,我们的每一分钱都需要靠自己打拼赚来的。”
而值得注意的是,在此次公开招待费的上市企业中,招待费过亿元,除了葛洲坝,中国铁建、中国交建、中国水电、上海建工等建筑企业均名列前茅。
“建筑企业主要就是接工程项目,为了抢到工程,拿到项目,企业必须花费招待费用,这是整个行业的潜规则。”一位建筑行业内部人士对记者说道,而据该知情人士透露,按照业内普遍水平,如果5000万的工程,企业最起码要花费300万左右在招待费上。“如果不用这么多,很可能就拿不到这个工程。”
不过,业内的潜规则显然并不能成为葛洲坝乃至整个建筑行业招待费高企的理由,“如此大的招待费,作为一个上市公司,没有通过分红给中小股东,而是采取招待费成本支出,这牺牲了中小股东这样的权益”,复旦大学教授孙立坚对时代记者表示。
而且既然身为国企,更是上市公司,无论是出于国资经营的责任,还是对公共投资者有个交代,巨额的招待费开销,显然不能成为一笔笼而统之的煳涂账,招待费具体构成如何,有没有沦为一个啥都可以往里装的“筐”,显然都必须有明细账目才能自证清白。
对此,葛洲坝方面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目前太敏感,不便公开招待费的构成。而据不愿透露姓名的葛洲坝高层人士对记者透露,“虽然中铁建承诺向证监会和国资委申请公开招待费明细,但是这很可能只是一种姿态而已,在目前的大气候之下要公开招待费,并不现实。”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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