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华在为她震后生育的女儿邓琪倩梳头。新华社发
两个女儿双双在汶川特大地震中遇难,这让汶川县映秀镇妇女李秀华几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如今,当这个母亲怀抱着震后出生的小女儿,接受记者的采访时,笑意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5年前
两个女儿双双遇难
今年42岁的李秀华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五年前的5月11日,星期天,那个早晨
她做好早饭,17岁的大女儿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面前,脸上展露出微笑:“妈妈,母亲节快乐哟!”
当时,李秀华这个映秀镇的农村妇女根本不知道“母亲节”这个日子。
“妈妈,等我长大了,挣钱了,就给你买好多好多礼物,好不好?”大女儿说。
如今,当回忆再次占据这位讲述者的脑海,李秀华又一次哭了。
这天,大女儿穿上了李秀华的一套新衣服:蓝色的背心、白色吊带衫。虽然心里想的是,大女儿穿上这套衣服真漂亮!但李秀华假装生气地说:“小孩子,怎么又穿妈妈的衣服!”
“妈妈的衣服我喜欢呀。”大女儿撒娇地说。
第二天是星期一,大女儿在漩口中学读书,由于寄宿在学校,要回校了,临别跟妈妈说:“妈妈,我走了。”大女儿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地震发生时,李秀华9岁的二女儿在映秀小学读二年级。与文静乖巧的姐姐相比,二女儿则活泼调皮。有一次,二女儿写作业,抄写了一长串字母“r”,妈妈夸她有一个“r”写得漂亮,她就调皮地说:“妈妈,这个‘r’是它们里面的老大哟!”
“我们都笑了,当初要是我把她的笑话都记下来,能有一本书那么多。”李秀华回忆说。
不幸的是,这两个女儿双双在汶川特大地震中遇难。地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个女儿从小到大成长经历中的点点滴滴,常常叩击着这个母亲的心弦,让泪湿脸庞。
现今
小女儿有着两个姐姐的特点
2008年底,在都江堰的过渡安置房里,李秀华以37岁的高龄再次怀孕了,第二年8月1日,生下了小女儿。
与许多失子母亲相比,李秀华“顺利再孕”,算是令人羡慕的。灾区失子母亲普遍不同程度存在悲伤、失望、抑郁、精神紧张、恐惧、焦虑等情绪,加之年龄偏大,增加了受孕的难度。至今仍有一些母亲“想尽一切办法”,都未能重新生育。
“其实,我怀她的时候,也是特别小心,三天两头去医院检查,毕竟年龄大了,生怕出什么问题。”李秀华说。
如今,李秀华震后再生育的女儿邓琪倩已经3岁多了,这个孩子长得像以前的大女儿,但性格又像以前的二女儿,活泼好动,喜欢骑单车,喜欢在大人面前跑来跑去。
不久前芦山地震时,映秀镇震感强烈。当时,李秀华和小女儿正在震后新建的家中。平时,母亲就经常对女儿进行防灾教育,告诉她地震来了不要惊慌,应该往哪里跑、往哪里躲。这天,像往常说的一样,母女俩沉着、迅速地打开大门,跑到外面的广场上。
“这时,我紧紧抱着她,就像是两个逝去的女儿仍然陪伴在我身边。”李秀华说这话时,脸上除了经历风雨后的平静,还洋溢着希望的光芒。汶川震后,记者曾经多次前往灾区采访。失子母亲,是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群体,她们所承受的伤痛,总是每每震撼人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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