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摸着隆起的肚子,愁上心头。 李选 摄
04月09日讯 即将为人母亲的女人,是美丽的。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喜悦,能让人们读到满满的幸福感。
但小夏(化名)的脸上,却堆满了阴霾。她为孩子的未来担忧,更为自己的将来惶恐。
小夏是一名代孕妈妈,现已怀胎8个月,但小夏说,那对让她代孕的父母,反悔了,“他们不要这个孩子了,现在避而不见。”
3月底的一天,小夏找到我们。早春的杭州,乍暖还寒,她穿得很少,长袖T恤外头,裹了件黑色的棉衣。外套很宽松,但肚子大了,拉链扣不上。运动裤,球鞋,袜子上还绣着一只卡通小兔子。
肚里的孩子怎么办?生还是不生?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婚的“80后”姑娘。问题很纠结,却无处寻找答案。
去年8月28日,网上聊天,次日――
杭州接头,谈好代孕
我需要钱,想找个活儿干,最好是来钱快的。我之前看到过有关代孕的事,也就一年时间,就能到手10多万,我就上网去搜。
网上有人发帖子,有联系方式,我就加了。对方开门见山,就说是找代孕的。
她问我要照片,我不会传照片,我打开摄像头,她看到我了,但我看不到她。
她问了我很多问题:今年几岁,身体好不好,有没有结婚,月经哪天来,每个月准不准的……
我全都回答了。她算了算日子,第二天就是我的排卵期,叫我马上过去,先体检,体检合格,就手术,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都给我16万,怀孕生产期间,包吃包住。
我问她,疼不疼的,她说不疼,还给我留了手机号码,是广州的,但她叫我去杭州。
8月29日,我从南京出发,坐火车,下午3点到杭州。她很大方,在车站,就把车票钱给我报了。她说她叫汪婷(化名),今年43岁。
(小夏性格直爽,说话很快,蛮灵光的一个姑娘。但我们问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要钱,她却支支吾吾:她在老家,借钱开了美容院,倒闭了,亏了10多万,这钱是爸爸借给她的,爸爸说了她,她脾气倔,要赌一口气,一定要把这笔钱还上。)
9月5日到广州,在医院做了体检
代孕手术是在一家度假村里做的
到杭州当天,汪婷就带我去一家医院做体检。晚上,住在她家里。我特地看了看门牌,是滨江彩虹城。
9月1日,体检报告出来了,一切正常,我开始排卵。第二天下午,汪婷就订了去广州的机票。3点起飞,5点到,晚上住在一间出租房里。
9月3日一早,汪婷安排我住院,下午体检。第二天早上8点,又把我送进了一个度假村。
那里不是医院,做手术的人,连白大褂都没穿。房间里很暗,也很安静,手术工具,被他们弄得“叮当”作响。我有点害怕,双腿都僵掉了,想逃,都跑不了。
我不知道手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身体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冰凉。
做完手术,我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后,就坐车回医院了。9月18日,我怀上了,汪婷给了1万块钱。
以后,我都住在医院里保胎,汪婷一直陪着,吃住费用,都是她掏的钱。
(手术过程,小夏不愿多说。但有个细节,她虽然不肯定,却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她一直以为,汪婷只是个代孕中介,但手术时,她看到,装有受精卵的那根玻璃管上,贴着“汪婷”的名字。小夏据此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汪婷的。)
怀孕4个月后,性别鉴定是女儿
母体检查出小三阳,孩子不要了
去年12月25日,圣诞节,我记得很清楚,胎儿快四个月了,做了性别鉴定,是女儿。四天后,汪婷带着我,坐软卧到了湖州长兴,住进了她老公的妹妹家。
在长兴,都是她妹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汪婷只是打电话来,说的都是孩子的事,胎动正不正常,还要求我生产后,继续哺乳一年,但不加钱。
2月11日,汪婷又给过我1万元。直到2月16日,我去长兴一家医院建卡,查出来有小三阳,但孩子很健康,可他们的态度变了。
汪婷很坚决,说孩子不能要,要我把孩子打掉后,补偿我两万元。
16万变两万,我当然不肯。汪婷的妹妹,也整天给我脸色看,我出去晒个太阳,她也要跟着,嘴里还骂骂咧咧。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受不了这种气,就搬到一家小旅馆去住了。
一个大肚子,独自住旅馆,服务员都来问我,我就说了自己的遭遇。大家帮我找了律师,但是,打汪婷的手机,她不接了;直接去她妹妹家,对方说根本就不认识我。
(说到这里,小夏的嗓门都提高了。她喝了一大口水,紧咬着嘴唇。这个女孩的眼里,透露着愤怒、不甘、以及委屈,当然,还有深深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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