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回放
办案检察员:“我没见过被害人”
当年办理此案的检察员张柏林,仍在农安县人民检察院工作。1月5日下午,记者来到农安县人民检察院,但此时张柏林正在外面办事,最后记者辗转联系到张柏林。提起1984年那起强奸案,张柏林马上就记起当事人姓张。“为什么当年判张威军强奸一个刘姓女人,但多年来张威军却一直找不到被强奸的人呢?那个被强奸的女人到底存不存在?”当记者问起这个问题时,张柏林说:“张威军因找不到被强奸者已经上访多年了,说实话,那个被强奸的女人我也没见过,但警方却能提供被强奸女人的笔录等书面证明材料。当年是三员联合办案,我们检察机关会同法院,根据警方提供的被害人笔录就把案子办了,也就是说,那个被强奸的女人只有警察见过,要了解情况,只能找办案的警察。”
办案民警:“记不清了”
记者也曾找到当年办张威军案的警察刘长青。“记不清了!”刘长青听说记者要问张威军的案子时,非常干脆地说。而当记者问他当年是否是城郊派出所民警时,他说:“当年我是铁道西的管片民警,记得有张威军这个人,他是在铁路工作的。”记者又说起当时涉及案件的一些情况,刘长青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说:“记不清了。”
审判长:“三人一合计就判了”
为了还原事实,记者辗转找到判决书上的“审判长常凤久”,如今常凤久已经退休在家,但即便是22年的案子了,常凤久记忆还比较清晰。他解释了“被告人张威军于一九八二年春的一天夜间,将流氓强奸犯曹福吉(已处决)强奸后并挟持刀被告人家的榛柴乡上台子村六社的女社员刘××强奸”的意思。“判决书是我制作的,那句话的意思是,曹福吉先将刘××强奸了,曹福吉又把刘××带到张威军家,张威军又把那女的强奸了,判处张威军的时候,曹福吉已经被处决了。”常凤久解释了判决书的意思,他解释当年的判决书上可以隐去被害妇女的名字。
“那时正赶上严打,当时是‘三员办案’,就是侦查员、检察员和审判员联合办案,三个人一合计就判了。当时,不需要复核,也不需要被害人当庭指证。”常凤久说。
上访之路
看不到案卷找不到被害人
20多年前的案件究竟是什么样的?为此,张威军想从当年的卷宗中知道到底是哪个证据,证明他强奸的事。“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强奸了谁!我请了律师提出申诉,到农安县人民法院调卷宗,可是农安县人民法院说已经被送到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我又到长春,可是到了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他们告诉我卷宗被送到 ‘信访办公室’了。”
1990年10月27日,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下达了《刑事通知书》,将张威军的申诉驳回。2001年初,农安县人民检察院下达了《刑事申诉复查决定书》,申诉再次被驳回。同年年末,长春市人民检察院再一次驳回张威军的申诉。去年5月份,农安县人民法院再一次对张威军的案件作出答复,仍然认为判决无误,请他息访服判。
记者曾到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了解此卷宗的情况,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此案的卷宗仍在农安县人民法院。
上访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2005年11月24日,张威军再次走进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人民来访接待室,负责接待他的人给吉林省人大常委会信访部门出具了书面文书:吉林省农安县农安镇铁西村张威军来京上访,已接待,现介绍前往你处,请接洽并督促有关部门依法处理此事。
如今这份给吉林省人大常委会的信访回复书面材料,已于去年12月1日转到长春市人大常委会,由该部门负责对张威军的信访事件校办。
昨天下午,张威军拎着装满案件材料、上访材料的兜子在铁道边走着。张威军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要找到那个判决书上说的被强奸的女人,即便他已经为了找这个不知道能否找到的女人而几乎倾家荡产,即便他现在只能靠给人家刷油漆勉强维持温饱,他还要继续寻找下去。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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