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排队的半小时里,刘薇一面内心数秒度日,一面还要极力掩饰紧张神色。但她随即发现,与入境处官员对话时,其实肚子根本不成问题。因为两人间隔着高高的柜台围板,官员什么也看不到。
不到五分钟,刘薇和丈夫都顺利过关。正当夫妻二人长舒一口气时,这次旅程真正的高潮才刚到来。
一位华裔官员指出他们的申报表里没有填写携带的现金数量。被官员猛然一问,夫妻两人心中大惊,当时两人没有事先编好答案,只能支支吾吾,最后竟被扣下。
为避免被拒绝入境,刘薇夫妇再三解释说,自己只是来美国旅游,并向美国官员出示了返程机票和酒店预订单。
或许美国官员实在太“傻”,或许他虽然看出端倪但不愿“戳破真相”,最终,美国人挥手放行。刘薇回忆说,拿回护照和机票后,“我双腿发软,头也不敢回地一路小跑出了机场。”
省心,还是省钱
刚出关的陈梓琳就看到丈夫王政的大学同学已经在出口处迎接他们了。比起那些没有亲属在美国的赴美生子家庭,陈梓琳就幸运多了。丈夫王政早就提前拜托自己这位在洛杉矶工作的老同学帮忙找好了住处。
夫妻两人才安顿好,便开始投入找妇产科医生的繁琐工作。陈梓琳和丈夫两人的英语水平都不错,早在出国前他们就在网络上搜集出了一张可供选择的洛杉矶妇产科医生清单。对医生进行前期调查很费事,陈梓琳夫妇需要通过网络找到每个医生的详细介绍,搜集医院地址和预约电话。同时,对于最终选择的几名待考察医生,他们还要通过网站核实其是否被病人投诉过。
选医生做调查的过程,夫妻两人都劳心劳力。因为大陆的月子公司竞争激烈,如今在网络上的很多信息都不能保证真实性。她苦笑:“做调查时,我就发现有月子公司因竞争而相互抹黑,因此虚构某位华人医生手术失败的假消息。”
陈梓琳表示:“医生清单上有七八位妇产科大夫。我丈夫做事比较谨慎,在洛杉矶安顿下后,我们就开着车挨家地前去和医生约谈,考察医院情况。”
经过实地考察,陈梓琳夫妇选中了当地一位白人医生。实际上,因为自身英语沟通能力不强和费用较高,选择白人医生的中国孕妇不是很多。
王政解释道,很多当地华人医生与月子公司都有长期往来,月子公司介绍的产妇会使得医生的病人过多,服务质量自然就下降了。传言说,有位很有名的华人医生同时给三个赴美生日的孕妇做剖腹产。她们被一字排开,流水化作业,就连最后缝线都是一气呵成,手术线共用一根,手术最后才被剪开。
“在国内,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月子公司是个暴利行业,而且服务水平参差不齐,但实际上很多孕妇想赴美生子还是会选择通过它们代办。不了解当地环境的话,怀孕的妈妈们从租车到找房子都要自己动手毕竟不现实。所以很多家庭多花些钱就是为了省心。”陈梓琳说。
刘薇就是陈梓琳所称的那种希望省心的孕妇。
刘薇居住在事先联系过的一家台湾人开的月子中心。中心的客房装修非常简单,房间里只有两张双人小木床和一张小桌。吃饭时,照例每餐是四菜一汤,这时刘薇才发现自己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月子中心伙食照原来是四人份。“实际上,菜量没有那么充足。而且味道也远不如家里的顺口。”她说。想到自己花了那么高的住宿费,刘薇顿觉自己很亏。
在刘薇看来,月子公司唯一值得称道之处就是为她找了一位比较靠谱的妇产医生。与这家月子中心有合作关系的医生是个台湾人。“据说,他在洛杉矶妇产界很有名气,给很多华人明星都接生过,尤其擅长剖腹产和产后疤痕美容。”
美国式产子
在北京生第一个孩子的经历,陈梓琳记忆犹新。
医院的妇产科常年人满为患,陈梓琳每次去做产检都要让丈夫早上6点钟就到医院去挂号排队。她自己也要挺着肚子在环境嘈杂的医院大厅等几个小时。
最让陈梓琳难受的,还是生孩子后在医院住的那几天。“第一次怀孕经验不足,我们预订床位的时间晚了,最后还是托了人才订到五人间的一个床位……”
与国内相比,美国的产检和生产就显得简单多了。做产检只要提早一天打电话给医生的助手预约,然后按照预约的时间前往就行,完全不用等。
但和国内繁琐的怀孕检查不同,美国人的产检没有血常规、尿常规,后期也不检查脐带绕颈。“每次产检就只是称体重,量血压,听胎心,B超这标准四项。”陈梓琳说,“对比中国,真让我有种‘被怠慢’的担心。”
“这边没有孕妇凝血功能的检查。幸好我在国内第一次生产时候做过检查了。不然,万一手术中发现有凝血功能障碍那可怎么办啊?”说到这里,陈梓琳有些后怕。
除了对于产检的担心,陈梓琳待产时的心情也并不好。“原本在国内待产时还可以做些简单的工作,有时间还能约朋友们吃饭、聊天,可来到美国,我一下子就感觉孤独起来。”
最让她难受的就是和自己的孩子程程分隔两地。
陈梓琳和儿子每天都要通过视频通话一个小时。看着屏幕上儿子大声哭着叫“妈妈”,陈梓琳心痛如刀绞。多少次在夜晚睡不着觉的时候,她只能打开电脑,看着里面存着的家庭录像默默落泪。陈梓琳说,到洛杉矶的前两个月,她一直后悔赴美生子的决定。
到了预产期,陈梓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为求稳妥,她和丈夫来到医院打了催产针,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才生下小儿子童童。
生产过程还算顺利,让陈梓琳印象深刻的是,美国医院的安静整洁。“一入院,我就住进了孕妇病房。单人病房的设施和装潢和宾馆客房差不多。环境特别放松。从待产到孩子出生之间的一天多时间,我一直和丈夫一起,期间只接触到了照顾我的护士和手术医生。”她回忆道。
相较陈梓琳的孤独寂寞,刘薇居住在月子中心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不但平时孕妇们能够聚在中心的院子里聊天,就连产检都是大家集体组织去。
每次产检,月子中心都会安排司机载着五六位孕妇一起前往。开车往返诊所就需要近一小时,再加上孕妇需要逐一进行产检,每次产检时,刘薇都必须专门空出半天时间。
“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台湾人,说话嗲声嗲气,态度特别好。每次听到他们叫我时,我感觉心里都酥酥的。”刘薇说。
第一次产检时,医生特别客气地问她知道孩子的性别么。“听到我说不知道,他便又问我之前有没有小孩。我说自己已经有个儿子时,他一下就笑了,连连恭喜我这次可以儿女成群了。”刘薇高兴地说。
虽然,这家小诊所堪称“简陋”,就连使用的监测仪器也是国内早前就淘汰不用的机型,但医生和护士的周到服务仍赢得了刘薇的赞赏。
与陈梓琳不同,刘薇选择了剖腹产。仅半个小时她的剖腹产手术就顺利结束了。医院特别为她配备了华人护士。那位台湾医生更表示:“切口缝合得特别好,以后疤痕一定不明显。”
听到女儿舫儿发出第一声嘹亮的哭声,刘薇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一下都有了回报,不觉间流下了热泪。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