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路过安德门地铁站 137路公交站台的时候,在那边的桥洞下,看见一个外来工冻死街头,有市民正在打110报警。据这名冻死的外来工的朋友说,死者姓周,五十岁左右,来自泗洪。原本姓周的那个民工是从老家到南京来打工的,但是因为现在工作不好找,挣不到钱,他有时就靠要饭为生。
我在137路公交站台旁转了好几圈,发现安德门137路公交站旁边的桥洞下住着不少民工。那边环境脏、乱不堪。看见自己的同乡客死街头,不少务工者都表示现在城市给他们打工的机会实在少,一时找不到工作又住不起旅店,只能睡在露天。天这么冷有时候晚上几个人要挤在一起取暖。其中一位民工说,这边有个民工干活时腿受伤了,20多天前就一直躺在这里没人管。要是再不救治估计下场比周某也好不到哪去。
大家看看当时和死者住在一起的朋友是怎么说的,听的心酸啊!
死者朋友:
“我一看他这个样子肯定不行了。我一摸冰凉冰凉的。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个民工师傅去买早点,经过这个地方,发现他脸色不对,嘴涨得很大。最后手去摸摸冰凉的。这就不对了估计是冻死的。”
死者朋友:
“睡桥洞底下的人多喃!今天估计二三十人吧!现在住旅店太贵唉,每天就这点钱够吃个饭,一住就没钱了!你住一晚旅馆(的钱)能够吃饭了。”
死者朋友:
“那边有个人,也睡这个桥洞下面,他本来就是腿不好,前段时间工作的时候受伤了,已经睡了二十多天了,现在又病了。要不抓紧带医院去,我估计……哎……!”
死者后来给拖走了,每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穿上厚厚的棉袄人都觉得冻得受不了,这群外来者且不论他们好与坏,至少在这个冬天他们为了能为自己讨口饭吃,过着受冻的日子!他们缺乏温暖,这份温暖来自天气,也来自我们大家!希望剩下的这些桥洞寄居族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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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正在设法探询老周死因。
王震学仅靠一瓶“安乃近”治疗。
昨天上午10点,记者接到读者电话,反映有一位睡在南京市雨花台区安德门地铁站高架桥下的男子死亡,死因可能是冻死的,而且该段高架桥下,每天晚上都有大量外来民工睡在这里,有的民工已经在这里睡了几年。现在临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希望媒体和社会能够关注一下都市里的这些民工兄弟,毕竟他们也在以不同的方式为我们的城市建设与运转作着贡献。
现场:有人暴毙高架桥下
记者上午10点10分左右赶到现场,发现安德门地铁高架桥下还有一些民工在睡觉,而更多的民工兄弟早已收拾好被褥,出去寻找工作了,旁边137路公交车站内的公交车也是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在地铁3号和4号桩之间的桥洞下,记者看到,一位留有稀疏长须、头发很长戴着一顶黑色绒线帽的老者,仰面躺在被窝里,双眼紧闭,但口却大张,脸色有些苍白;不知从哪找来的一个黑色破沙发垫成了“老者”头部的遮风板,老人身下的垫被和身上所盖的被褥早已脏得分不出原来的颜色,地铺旁边还摆着一个已经喝空了的白酒瓶,几只劣质烟头也随意地摔在铺边,身边的黑色旅行箱和几件脏兮兮的衣服,都被随意摆放在桥下的水泥地上。
围观者中有一位附近报亭的师傅说,这个老者睡在这里应该有两三个月了,有时候看他打打零工,找不到活的时候也见过他端个盆讨讨饭。一位家住附近的周女士在肯定了报亭老板的说法后,说出这个死者从相貌来看至少应该接近60岁;更有夸张者说,看那胡子和头发,就是和城里70岁的老者相比也不年轻。对于老者如何会暴毙街头,许多人猜测可能是经不住夜晚寒冷被冻死的,因为老者只有一条棉被,睡觉连衣服都不敢脱,加上脸色惨白,所以基本可以判定是冻死的;也有人说,老者可能有病,是病死的。
警方:具体死因待鉴定
10点20分许,南京市雨花公安分局赛虹桥派出所接警赶到,几位警官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法医通过现场手测发现老者早已死亡,警方随即叫车将老者尸体拖离现场。
留下的几位警官戴上橡胶手套开始翻看老者遗物,希望能够从中发现线索。民警们先在老者的一个旅行箱里翻到了几袋方便面,随后在老人的一个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脏兮兮的身份证,身份证上显示,死者姓周,江苏盱眙人,让人意外的是,这个所谓的老者是1962年出生,年龄仅有47岁;这让众多围观市民很是吃惊,年龄40多岁,但是死者面相却有60多岁,很多人连连感慨,这或许就是生活质量造成的,一个风餐露宿饥饱不定的人,面相上肯定不能和城里人相比。
但是警察除了从死者身份证上发现了死者年龄、姓名和家庭住址外,一时难以再寻找到其他有利线索,便将老人遗物收拾后放上警车带回,同时还把两位和死者相邻而睡、发现死者并报警的民工带回了派出所调查取证。至于死者是否如围观市民猜测冻死、病死等说法,派出所方面答复这个不能妄加推测,具体死因还需法医鉴定后再做结论。
同伴:“老者”死处无人敢睡
昨天晚上6点30分,记者再次赶到事发现场,发现上午报警的民工沈师傅已经回到桥下,正在拿着扫帚清扫死者睡过的地方。沈师傅告诉记者,原来睡在3号和4号桥墩下的20多位民工,都被死人吓跑了,自己睡在隔壁一个桥洞下,心里也是发毛,所以想把这个地方扫扫干净去去晦气。
讲起如何发现老周的死亡?沈师傅说,早上10点不到,被冻醒后的沈师傅和睡在他旁边的孙师傅,开始喝酒取暖,孙师傅告诉沈师傅,昨晚发现老周脸色不太对,好像也没有吃晚饭就睡了,孙师傅还开玩笑地说,老周别活不过夜里啊!?两人突然觉得应该看看老周是否好了一些。于是,就起身到了老周所睡的床铺,发现老周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口却大张着,觉得情况不对,就喊了老周几声,见始终没有回应,就用手试探了一下,发现老周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也早已冰凉。被吓坏的孙师傅连忙喊沈师傅打电话报警。
担忧:这里还有一个“等死”的
昨天中午接近12点的时候,记者采访临近结束,一位年龄20多岁的汤姓小伙子喊住了记者,他说2号桥墩下还有一个绰号“大傻”民工,已经病了20多天,如果再不及时救治,也只能等死了!
记者随后来到“大傻”所睡的位置,发现这位绰号“大傻”的民工并没有睡着,见到记者也是两眼迷茫,后来他告诉记者,自己名叫王震学,今年46岁,安徽阜阳人,父母过世,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在外打工求生活,由于腿疼、肺部也有毛病,所以干不了重活,20天前得了重感冒,一直以来发烧不止,后来是一位在附近卖烤红薯的老师傅给他买了一瓶安乃近。和王震学睡在一起的小汤说,王震学已经20多天没有起过床,这几天也是基本吃不下饭,我真怕再不将他送进医院,他也只有等死了。扬子晚报 记者:李海勇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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